西游:长生从拜师镇元子开始

第164章 阴沟翻船(4.8k)


    第164章 阴沟翻船(4.8k)
    却说在翠绿山翠绿洞中,自那猴子上天请將二次遁走之后,一连数日查无音信,竟如人间蒸发一般。
    翠绿山表面虽似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汹涌。
    然愈是这般平静,洞中两位洞主清风、明月却愈是焦躁难安。他二人深知那猴子刁钻古怪,又似打不死的苍蝇,断无拋下唐僧与师弟不理之理。彼此心下急於挽回顏面,搜肠刮肚欲思一计以应付猴子,却偏生等不到其再现踪跡,
    消息越是沉寂,二人越是寢食难安,终日疑神疑鬼、坐臥不寧。
    正如此前所言,洞中聚集的妖邪大多並不將那猴子放在心上,其所念所想,不过是要吃上一口唐僧肉,得以长生不老。
    然自猴子遁走后,清风、明月无论群妖如何鼓譟,坚决不肯动唐僧一根毫毛。
    群妖大为不满,愤港难平。皆以为若当初不理猴子,径直开笼蒸煮,早已得尝唐僧肉味,何至今日仍望肉兴嘆?偏他二人固执犹疑、拖延不动。
    清风、明月自不见猴子后本就心烦意乱,又见群妖终日喻喻不绝,开口闭口不离唐僧,便厉声下令:再有提“唐僧”二字者,定严惩不贷。
    此令一出,更是教群妖怨气叠生,尤其是那主动前来投奔的豺狼、黑蛇、斑羚三妖,更是暗怀怨恨,苦毒日深。
    清风、明月原本聪慧,若是平日,必能察觉几分异样。然此时二人心绪繁乱,全神皆用於提防猴子,除此之外,再难顾及其他。莫说是斑羚精偶显异常,便是再明显些的破绽,只怕也难入其眼。
    由此可见,修道之人慾有所成,纵使不能道心通明,也须持守清净无杂之心。莫说修道,即便是寻常世人,若对一事执著过甚、纠缠不休,亦容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如此,翠绿洞中表面平静如常,实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妖邪终究是妖邪,哪有什么耐心与定性?
    是夜,豺狼、黑蛇、斑羚三妖深夜未眠,聚在一处喝著闷酒。其时二位洞主与眾妖皆已歇息,
    惟他三妖杯盏交错,唉声不绝,
    豺狼精终是按捺不住,埋怨道:“要我说,这两位大王也是惫懒货色。如此畏首畏尾,怕东怕西,能成什么大事?白白浪费了一身本事!”
    黑蛇精见话已说开,也不再遮掩,接口道:“狼兄所言极是。唐僧在手,长生就在眼前,如今反倒成了镜中、水中月,看得见却吃不著。”
    “他二人这般惧怕那猴子,岂是成事之態?既要吃唐僧肉,便別怕猴子报復;若怕猴子,当初就不该动唐僧!如今人已捉来,仇也结下,却又不吃,那猴子难道就能饶过我们?可笑,真是可笑!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果真是两个长不大的小娃!”
    斑羚精苦笑一声,道:“前番不是你那张利嘴,將他二人捧上了天,还说什么『真正的驰名第一妖』?”
    黑蛇精呵呵一笑,道:“羊兄,你我心照不宣,当时不过为那一口唐僧肉罢了。你前番不也极力巴结、虚与委蛇?你我半斤八两,谁也莫笑谁。”
    豺狼精之以鼻,道:“他二人武艺尚可,也有些神通手段。但你我都被瞒过了,那些神通哪里是他们自己的本事?分明全靠手中宝贝逞威!”
    “你二人可还记得,前番他们与那猴子对骂时,猴子曾骂道:『你二人大言不惭,不知羞耻,
    仗著宝贝,牛皮吹得震天响,站著说话不腰疼!”
    斑羚精点头称是:“我也早看出来了。若不是有几件好宝贝,他们哪有资格在此称王?”
    黑蛇精又道:“我自然知道那两件宝贝厉害。前些日子本想从他二人口中套些底细,可他二人对此讳莫如深,半个字也不肯多说。平日里更是將宝贝看得极紧。如此情形,我倒有些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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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豺狼精与斑羚精一听,大感好奇,齐声问道:“蛇兄有何猜测?愿闻其详。”
    黑蛇精先是左右张望一番,而后招手示意。二妖会意,凑近前去。
    黑蛇精这才压低声音道:“若我所猜不错,他二人应是某仙门下叛逃弟子,偷了师门宝物,逃至此地,仗宝行凶杀了原洞主翠绿大王,占山为王。”
    豺狼精、斑羚精闻言,恍然大悟。豺狼精道:“是了,是了!此言甚是有理。且不说他二人平日茹素不沾荤,单看那件袍子,分明是道门法衣。想必是某个深山玄门中的叛徒。”
    斑羚精也道:“怪不得他二人如此怕那猴子,定是早闻其名。但有这般厉害法宝,却还投鼠忌器,实是二个胆小鬼!”
    黑蛇精眼珠一转,看向斑羚精,摸著下頜忽生列计,便又將声音压低几分,道:“若我等能將他二人的宝贝谋来,此后便再不用看他二人脸色,也不必受这窝囊气。唐僧立时可蒸而食之,大家同享长生不老,逍遥自在,岂不美哉?”
    此话一出,另二妖心头一盪,贪念骤起。然豺狼精却微微摇头,嘆道:“蛇兄想得虽美,实则谈何容易?莫说他二人平日精细,宝贝从不离身;即便侥倖得手,依我前番观察,那玄毫与袍子都需咒语方能施展。我等怎知宝贝的咒语?”
    斑羚精亦嘆气:“狼兄说的是,难矣,难矣,莫想,莫想!”
    黑蛇精却道:“若是我与狼兄,自是百般艰难;但你却不同,或有机会成功。这其中关节不必我多说一一他二人待你与吾俩確有不同,將你视若同门、当作自家师弟。若我没猜错,或许他二人曾有位师弟,与你一般是斑羚成精,他们误將你认作了故人。即便不是,他二人明显更信你几分。
    此番若依我计,大事可成。”
    斑羚精听罢一愜,细想下来,此言確实不虚。还记得初见面时,他二人便提拔自己,硬改其名为“九戒”。彼时只道是猴子有个仇家与自己同名,如今看来,显非如此。
    虽说他二人貌似对他不错,然他与两妖屈身於此的目的,正是为了吃唐僧肉长生不老,如今除了感到憋屈,哪里得甚实际好处。
    对於这等厉害的宝贝还有吃唐僧肉,他自然心动不已,正所谓贪心一起,邪念自生。
    他遂试探低语:“不知蛇兄有何妙计?”
    黑蛇精却不急开口,反问道:“若將计策告知於你,事成之后,我有甚好处?”
    斑羚精道:“自是情愿与二位同吃唐僧肉,共得长生。”
    黑蛇精轻咳一声,仍不语。
    斑羚精急欲知计,又道:“若真成了,蛇兄居首功。除唐僧肉外,我愿与蛇兄共享宝贝。”
    黑蛇精心头一喜,道:“好,好,好!羊兄果然仗义。若你真得手,我只要那件袍子,羊兄可愿割爱?”
    斑羚精不假思索,应声道:“好说,好说,有何不可?”
    黑蛇精大喜,遂將所谋之计细细告知。二妖听罢,亦皆欢喜。
    豺狼精想了想,道:“若此事成了,二位兄弟功劳最大。我不与你俩爭那玄毫、袍子。那根龙鞭我瞧著甚喜,情愿要它。”
    斑羚精爽快应道:“好说!真成了,鞭子便归你。”
    豺狼精亦欢喜,当即谢过。三人撤去酒席,潜入密室,阴谋窃议,又细细推敲后续诸般细节。
    次日,过了正午,一天已过大半,仍不见猴子前来叫阵。清风、明月愈发疑惑,反比那猴子更为焦急。
    清风道:“贤弟,这猴子莫不是不打算继续取经矣,回他果山自逍遥去了?”
    明月摇头道:“哥哥,虽说这猴子十分无状,但断不至於这般无情无义,或许又是哪里去请救兵去了。”
    清风疑道:“即便请救兵,这猴子寻常一个筋头十万八千里,天上地下,哪里片刻到不得也,
    怎得许久还不见他人踪影?”
    明月默然不语,这也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二人正说话间,三妖忽急急闯入。黑蛇精稟道:“启稟二位大王,小的带人在外巡猎,似窥见那猴子的行跡!”
    清风、明月闻言大喜:“这猴头终於现身了,来得正好!”
    言罢,二人急忙整衣,下意识摸了摸怀中宝贝,便要率领小妖前去追寻。
    黑蛇精急劝道:“二位大王切不可一同离洞!若那猴子也使出调虎离山之计,趁虚杀入洞中,
    岂不教我等遭他打杀?”
    清风、明月猛然清醒,方才一时大喜过望,激动之余,忘了此一节。
    闻此,明月道:“是极,是极,蛇兄所言甚有理,兄长且坐洞中,防那猴子刁钻使诈,吾先出去一探究竟!”
    清风頜首:“贤弟且仔细小心!”
    明月应下,即命三妖带路,前去查探猴子踪跡。
    豺狼精又道:“我与蛇兄同去便可,羊兄可留在洞中,陪风灵大王饮酒解闷。”
    斑羚精会意,一口答应。
    待两妖引开明月,斑羚精便殷勤陪清风饮酒一一桌上摆的是瓜果,壶中所盛亦是素酒。
    清风只道是师弟见他连日苦闷,特来宽慰,便也放下戒心,与他把盏言欢。
    酒至半酣,斑羚精眼珠微转,一番安慰討好之后,忽提议道:“我看大王近日忧心,师弟愿为大王分忧。那猴子既刁钻狡诈,又擅偷鸡摸狗,不如大王先將宝贝袍子寄放我处,我定妥善保管。那猴子决计料不到袍子在我这里,如此便不怕他偷窃。”
    斑羚精故意强调“师弟”身份,正是为消解清风戒心。
    清风、明月二人虽口中自称靠己,心中却始终对师弟存有依赖。听得这话,只道是师弟见他愁眉不展,欲暗中相助,遂欣然点头,取出袍子正要交付,忽见斑羚精身子微一颤抖,顿时警觉,收回袍子,猛地起身一把抓住他衣襟,厉声喝道:
    “你绝非我师弟!莫不是那猴子所变,来骗我宝贝?好哇,叫我逮个正著!”
    斑羚精大惊失色,急忙辩解:“大王明鑑,我真是羊九戒啊!若我是假,狼兄、蛇兄方才亦在一处,难道在大王眼中,他们也是假的不成?”
    清风听来有些道理,仍不放心,又追问:“我且问你,你这『羊九戒”之名从何而来?”
    斑羚慌忙答道:“大王岂不记得?我本名青羊子,是二位大王数月前初见时,说此名不好,为我改作“九戒”,又蒙大王赏识,將我自先锋擢为都督,平日负责操练小妖。”
    清风闻言鬆一口气,忙鬆开手,心道:“不错,所言一字不差。那时唐僧师徒尚未经过此地此事猴子绝无可能知晓。实是我忧心过甚,误会了师弟一番好意。”
    想及此处,清风心怀愧疚,將袍子塞入斑羚精手中,为他抚平衣襟,歉然道:“师弟,是我疑心太重,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师弟勿怪!”
    斑羚精此刻何尝又不是暗鬆了口气,还以为被大王识破了诡计,此刻虽持袍在手,反而更加谨慎,一眼不敢多看,鼓起勇气续道:“大王如此忧心,实非好事。若大王信得过我,何不將袍子咒语也告知师弟?即便猴子突然现身,大王一时不及取袍,我亦可代大王出手擒拿。大王放心,师弟定当妥善保管,绝不教那猴子察觉。”
    正所谓愧疚者,矮人一截。若无方才误会,清风或还会存个心眼,此刻正自懊悔,只道师弟前番未及细记咒语,如今一心想助师门挽回顏面,故不疑有他,凑耳低语,將袍子咒语尽数相传。
    斑羚精默念数遍,牢记在心,心下大喜,仍陪清风饮酒,直至清风微有醉意,回后洞歇息。
    斑羚精既得宝袍,又获咒语,心中喜不自胜。出得洞府,正暗自抚袍窃喜,忽有心腹小妖急报:“月隱大王归来矣!”
    斑羚精暂压激动,支开小妖,趁四下无人,摇身变作清风模样,朝路口迎去。
    明月此行自然一无所获,莫说猴子,连根猴毛也不曾见著,正自嘆气而归。將近洞府,忽见“清风”立於高坡,向他招手。
    明月欣喜,近前忙问:“那猴子可曾来洞前叫阵?”
    斑羚精所化“清风”摇头道:“自贤弟去后,一直未来。
    明月闻言颇觉失望,还以为果真中了猴子调虎离山之计。
    “清风”提议:“贤弟不必多虑。常言道:兵来將挡,水来土掩。你我不如散心走走。”
    明月点头:“兄长说的是,何必惧怕那猴子?难道他真能不要师父不成?”遂一口答应,命豺狼、黑蛇率小妖先回,自与“兄长”同往果林散步。
    行至林间,“清风”忽又提议:“那猴子虽未盗走宝贝,却已知你我法宝厉害。下次再来,恐对你我各有针对。不如彼此交换宝贝,换其不备。”
    言罢,“清风”先將袍子取出。
    明月自是认得自家宝物,见袍子是真,更不起疑,欣然应允,亦取出玄毫,道:“也好,这笔我也有些使腻了,换著用用亦无不可。”
    二人交换宝贝后,明月正欲將袍子收起,“清风”急道:“贤弟,这笔妙用极多,其中有一道咒语,我一时想不起来了,贤弟可否告知?”
    此节非斑羚精一人所想,乃是三妖彻夜商议所得。因这笔不同那袍,各项妙用皆对应不同神咒,若逼问全部,必引怀疑;只问其一,则较难识破。
    三妖皆觉那金光神咒厉害非常,可攻可守,故决意诈取此咒。
    正所谓一方为宝与长生绞尽脑汁,一方为猴子心蒙云雾,诚乃此消彼长也。
    明月果然不疑,反笑道:“哥哥常说自己比我聪明,怎连这神咒都忘了?”
    “清风”眼珠微转,道:“古人云:温故知新。这笔平日皆你使用,我一时记不清,岂不寻常?”
    明月笑道:“那为何我还记得袍子咒语?”虽如此笑言,仍將金光神咒相传。
    斑羚精暗中记诵,心道:“幸而这神咒不长,若不然一时记不住,反倒误事。”
    明月將袍子隨手披上,道:“兄长既已知咒,且回去吧。”
    斑羚精却驻足道:“贤弟请看!”
    明月疑惑转身,斑羚精骤举玄毫,疾书“金光”二字,默诵神咒,雾时间金光耀目,遍山辉煌。
    可怜明月犹未察危机,笑道:“兄长莫要了,快將玄毫收起!”
    斑羚精暗自冷笑,挥毫引金光劈面打下,同时趁其不备,迅將他身上袍子扯落。
    明月双眼刺痛,莫能睁眼,惊呼不已,心中骇极那妖大笑:“你中我计也!今日宝贝尽归於我,正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