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从拜师镇元子开始

第140章 菩萨论人心,青阳修胎法(4.8k)


    第140章 菩萨论人心,青阳修胎法(4.8k)
    却说唐僧师徒过了黑水河,行有一段时日。南海观音菩萨掐指一算,自觉时候已到,即唤惠岸行者木叉隨行,逕往连襟山三百里开外的双子河。
    菩萨欲在此河分水,开闢一条新路来也,待唐僧师徒过了车迟国都城,由此径过连襟山,清风、明月二人提前在此托化为妖,专候他师徒。
    须臾,菩菩萨与木叉来到此地,按下祥云。
    菩萨念一声“”字咒语,片刻间,只见那前后左右,走出许多神鬼,却乃是本处附近土地,
    河神、山神一概神仙,都到菩萨宝莲座下磕头。
    菩萨道:“汝等俱莫惊张。我今来此欲分开一条路来,將来考验唐僧师徒。尔等与我把这团围打扫乾净,要三百里远近地方,不许一个生灵在地。將那窝中小兽,窟內雏虫,都送在巔峰之上安生。亦要照看好水中生灵,不许它们靠近分浪处。”
    眾神遵依而退,须间,又来回復。
    菩萨道:“既然乾净,俱各回祠。”
    眾神纷纷拜退,菩萨將宝珠丟入河中,念动咒语,但见:宝珠直贯而下,其芒刺目,其威煌煌,如金乌坠海,直捣黄龙。
    那金光甫一触水,便似神锋劈入腐木,竟將那万顷涛水从中生生劈裂!
    水势遇此无上伟力,惊惶退避,左右陡分。裂口处如巨斧劈就,深达渊,两侧水壁高逾百丈,陡峭如削,竟凝固不动,显出水底真容,形成双河对望奇景。
    双子河分水正当时,那波河中忽钻出一怪,生得:背甲暗绿疙瘩起,方头粉盖头长;原是一只电怪。
    木叉见状,喝了一声:“哪里来的妖怪,敢扰菩萨分水!”言罢,木叉祭出混铁棍,涌上波头。
    那小笔惶恐至极,瑟瑟发抖,慌忙口吐人言告饶:“菩萨饶命!尊者莫打!小民实乃有事相求,望菩萨慈悲,救我一家矣。”
    菩萨见它养气含灵,修行不易,又闻它有难处,遂道:“未叉切莫动手,你有何苦衷,且道来!”
    那小电即上岸,连连即首道:“菩萨明鑑,小的本是车迟国元会县陈家庄处通天河底老之子,年龄最小,家中排行老九,名唤电九,前些年可怜家门不幸遭难,现已无家可归,幸得此处河神收留,暂且寄居如此。”
    菩萨闻言眉头一皱道:“你且细说。”
    电九垂泪復道:“七年前海啸波翻,有一只金鱼怪赶著潮头,来到通天河,仗逞凶顽,欲夺我家祖宅水府,言辞激烈,令我等滚出通天河,將水府让与他。父亲自是不肯,吾等亦是看不过去,
    相助父亲,与他爭斗。奈何吾等法力低微,斗他不过。打斗中吾被他那九瓣铜锤打晕,醒来时,飘至河岸,父亲与其他兄弟姐妹尚且不知死活矣。吾不敢再逗留通天河,来到此处。河神心善,同情吾之遭遇,收留了我。”
    “吾等並非天庭正职,那通天河向来亦无其他河神管辖,这等冤屈却是无处申诉。方才河神告知吾:菩萨在此,何不將此事俱告菩萨,菩萨慈悲,定然不会见死不救;还请菩萨大发慈悲,救救吾族!”
    言罢,电九又是诚心即首,不肯起身。
    菩萨见此,掐指巡纹,算了一算,却是面色一变,叫道:“不好!”
    木叉疑惑,礼问道:“菩萨,怎生回事?”
    菩萨嘆息道:“方才听他所言,吾心头一动,似有所感,掐指一算,果然这通天河的妖孽不是別处的鱼怪,乃是吾莲池里养大的金鱼。它每日浮头听经,修成手段。那一柄九瓣铜锤,乃是一枝未开的菡,被他运炼成兵。不知是那一日,海潮泛涨,走到那河。”
    “这孽畜不仅霸占了老电通天河的水府,又擅建淫祠邪祀,明面以风调雨顺、保一方平安名头为交换,然实则却是要挟,教那陈家庄之人,每年与他献祭一对童男童女。此乃吾之疏忽,我之罪也!”
    西游中有背景的妖怪,许多確是属於有意安排或是因为当真有甚因果,然菩萨池子里的金鱼精確確实实乃是意外,要不然原本的西游中,菩萨得知此事后,亦不会连妆束都不曾打扮,一副全然素妆,火急火燎隨猴子前往通天河收妖。
    闻此,木叉主动请缨道:“既如此,还请菩萨准我前往那通天河將这金鱼怪捉拿归案,交由菩萨发落。”
    菩萨思付片刻,微微摇头道:“这孽畜法力虽不如你,但在水中他倒也有些手段,只怕你亦不好轻易擒拿。”
    菩萨又暗:“这通天河亦是唐僧师徒必经之地,此冥冥之中,唐僧师徒註定有此一难!”
    念及此,菩萨对跪地的小电道:“你且暗中返回通天河。那孽畜既占了你们水府,绝不会深究尔等不放。回去后,若寻得你父亲,你且告知他:暂且將族人藏好,莫与他衝突,只需等待。待二年或三年唐僧师徒前来时,那时自会还你水府,还通天河一片安寧。”
    小电闻言再度叩谢菩萨,遵菩萨之言,即刻动身,潜返通天河。
    菩萨將这双子河分开一条大道出来,收了珠子,不多逗留,携木叉径返南海珞珈山。
    回珞珈山后,菩萨来到莲池旁,果不见那金鱼。
    菩萨叫善財龙女拔出一节藕来,將它转交木叉,吩咐道:“你且即刻动身,速往通天河岸陈家庄!暗中监视那孽畜,莫再让他害人,但在唐僧师徒到来前,切莫现身,泄露行踪!”
    “那孽畜往后还要吃一对童男童女,你便將此藕撇下两段,化作一对童男童女,將原本献祭的童男童女悄然换下,暗中保护,直至唐僧师徒到来也。”
    木叉接过莲藕,欣然领命,但思索片刻道:“菩萨,若那妖邪发现童男童女不符,知晓被人掉换,吾为之奈何?”
    菩萨胸有成竹道:“你且放心,吾自有法子不让他另生疑心,你且伸出手来。”
    木叉遵命,伸出右手。
    菩萨拔杨柳枝,蘸甘露,在他手心里写一个“迷”字,又传他咒语。
    菩萨道:“那孽畜每回前来吃童男童女时,你且暗藏那庙宇塑像背后,待他进庙,伸展手心,
    默念咒语。那孽畜被迷了心窍后,不明所以,自不会多疑也。”
    木叉闻言欣喜,拜別菩萨,就此离去,前往通天河岸陈家庄。
    菩萨又用杨柳枝画了一副舆图,著善財龙女將此送往万寿山五庄观。
    龙女领命,正欲离去,菩萨道:“且慢,吾另有其他吩咐。”
    龙女行礼道:“谨遵菩萨吩咐。”
    菩萨思虑后,又將些许莲子交与龙女道:“唐僧师徒且过黑河,你先不急前往五庄观,而是去往地府一趟,將此莲子赠送幽冥教主、十殿阎王,请他们帮吾一忙:帮吾查查被这孽畜吃掉的十四个孩子魂魄可还在地府。若还在,请鬼差將其送到吾处,吾自有法子復活他们。若部分或全部已投胎,烦请十殿阎王查阅其父母信息,你且仔细记下,回头与我说,未来补偿矣。”
    善財龙女不解,问菩萨道:“菩萨何需这般大费周折?本身有错的是那妖孽,日后对那陈家庄补偿便好,况且它虽为非作歹,但好歹亦保了一方风调雨顺哩。”
    菩萨嘆息道:“你不明白,正是如此,才需这般大费周折。那孽畜此前在莲池,每日浮头听吾讲经。吾寻常讲的最多的乃是《般若心经》、《妙法莲华经》,但他未曾完全领会经中真諦,尤其对於眾生平等、普明照世之言,只一知半解。”
    “他趁海潮泛涨,走到通天河,施展些呼风唤雨之术,以此要挟那陈家庄人为他建庙立祠。殊不知,此实乃淫祠邪祀也。他以为此乃公平交换:每年吃一对童男童女,换此地风调雨顺。又为遵循其所谓平等之道,要挟陈家庄每年轮流献祭童男童女,无论贫穷富贵、家中人多人少,皆是一视同仁,不准替买、不准冒充。”
    “此看似公平、平等,实则隱藏的祸根大矣。”
    善財龙女听到此一节,却是一头雾水,疑惑不解。
    菩萨道:“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那陈家庄有百户人家,那妖孽要求一户献祭一人,如今献祭的已有十四户,其中有三户乃富贵人家,其余乃寻常人家,他日,待唐僧师徒经此,经歷一难,吾將那孽畜降服带回受罚,若是不管这陈家庄后续,此陈家庄往后必有一遭人祸矣。”
    闻此,龙女眉头紧,却是愈发疑惑,
    菩萨见龙女依旧未悟,嘆息道:“若就此不管后续,那陈家庄往后只怕再无寧静之日。吾等走后,村民各人心中自有一本人情帐本。那些献祭了骨肉之户看到別家的孩子,定会心生岔气,便会想:凭什么他们家孩子无事,只有自家的骨肉没了?这村子里的安寧、风调雨顺可是自家骨肉换来的,受益的是大家,骨肉分离的却是自己。”
    “亦有人会想:『我乃富贵人家,凭甚与庶民一样献祭了孩子?』还有人想:『凭甚我家的是男孩,他家却是女孩?』甚至往后若遇灾年,吃不饱饭时,更多人便会愤恨:『不该让唐僧师徒降服那妖孽!它走了,害得我们如今连顿饱餐不得。』”
    “他们皆乃一介平民,无甚大能,目光短浅,不敢憎恨神佛,便愈发憎恨埋怨庄中他人不公。
    如此,短则数年,长则十年,那陈家庄必有一场流血械斗。此祸根与吾有关,诚非吾所愿也。”
    说到此处,菩萨又想起了长安的那些愚僧,復嘆道:“佛曰:“南阎浮提眾生,其性刚强,难调难伏。举心动念,无不是罪。”
    善財龙女闻得菩萨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惭愧道:“原来是这般!是弟子愚钝,
    不解菩萨背后深意。
    菩萨摇头:“非你愚钝,而是你不常行走人间,不知人心之复杂。那日夜晚,吾携木叉行走在长安,遇到一群在长安大街默默行善的小鬼。打听后得知,乃是青阳道长给了他们希望,教化他们多行善事。此乃真正的大善,因他不貌视人,咸宜相尊。吾才曾说镇元子收了个好徒弟,他有一颗明辨是非的至善之心也。”
    “前些时日,镇元子主动找吾,托化清风、明月,实则亦是用心良苦。他不求清风、明月二人能看得多远,但求二人能有一颗知好列、辨是非之心。你跟隨吾久矣,吾希望你亦能如此。”
    善財龙女闻言心有所悟,诚心道:“弟子谨遵菩萨教诲!”
    菩萨微微頜首:“你且去吧!”
    龙女遵命退下,逕往地府而去。
    菩萨將此任务交由她,某种意义上,实则与镇元子对清风、明月的期望相同。
    正是:人心似秤量公平,怨气如云暗自生。
    纵使菩萨降妖孽,深藏祸胎最难平。
    万寿山,五庄观。
    自镇元子上天前,將记载胎息法口诀的玉册交与李修安后,李修安在房勤修不缀,数月闭门不出,见李修安这般勤奋,师兄们自惭形秽,亦比寻常更加用功。
    儘管这常规调息之法李修安已然掌握精熟,如同寻常饮食呼吸般自然,但他自觉尚未臻至纯熟大成之境,故一如初始,勤奋不改。如此又日夜不休,勤炼了两个月。
    如今,这一意驭二气可不仅仅如同呼吸般自然,即便李修安不特意静心打坐,亦能做到呼吸即为调息,根本无需特意聚神凝功,真正已然做到了“心不动念,无来无去;不出不入,自然常住”的境界。
    李修安甚至觉得,若不是因为生发之气的限制,其或许已与胎息法无异矣。
    至此,李修安自觉已將这“一意驭二气”之法掌握纯熟,已至大成,既如此,可修胎息之法矣念及此,李修安取出那捲玉册,缓缓摊开,隨著一阵夺人眼目的光芒散开,那烫金般的文字隨即映入眼帘。
    此胎息法虽是太乙玄门最高调息之法,却只有寥寥几十字:
    胎从伏气中结,气从有胎中息。气入身来谓之生,神去离形谓之死。知神气可以长生,故守虚无以养神气。神行即气行,神住即气住。若欲长生,神气相注。心不动念,无来无去,不出不入,
    目然常在。勤而行之,是真道路。
    这口诀虽只几十字,然其下有镇元子亲笔密密麻麻的批註。
    师父他老人家有心,如此,李修安亦无须担心修炼有差或遇不解之处时,一时无人解答。
    夫胎息者,能不以口鼻嘘吸,如在胞胎之中。
    然此“胎”並非胞胎之意。
    所谓胎,根源,始也。泰定,不动不摇,不忧不惧,不思不想,如婴孩之处母腹。
    息,安住,止也。神气归根而止念,心不动念,无来无去,不出不入,自然常住。
    心性住而不动,谓之胎息也。
    胎息之法,简而言之,就是將凡息与真息合二为一,乃內外呼吸气停(真息无息)所成,
    不以口鼻嘘吸,而是以神驭气,其气出从脐出,入从脐灭,调得极细。
    正所谓胎者元其神,息者住其心,自心性也。乃是一种心性与命交融,顺其自然,所达到无念无为之表现。
    胎息之法始终不离神、气二字。
    神之与气,互相对待,互为其根。神属阴,喻之为汞;气属阳,喻之为铅,此是本身之阴阳。
    神是性,气是命,性不离命,命不离性,二者是二合一,即是性命双修。
    这也是为甚镇元子先传授李修安应发之气调息法,实则是让自己的好徒儿纯熟掌握以意驭气之道,如此方能触类旁通,方有资格修习这胎息之法。
    胎息法,其气出从脐出,入从脐灭,实则入得真气,出尽最后的凡胎之气。待大成时,肺腑不再依赖口鼻凡息,如此方能胎气尽出,阴阳大和,化为紫府,修身之基自此奠定矣。
    正所谓:胎气绝灭,外气不行,气既不行,自然百脉衝和,一片光明。
    气犹水也,神犹月也,月动由於水漾,神摇由於气牵。水澄则月明,气定则神慧,神气相抱,
    达於大定,如此,长生根基永固,不留后患。
    李修安初炼了一遍,方知此前之想法差矣。
    那“心不动念,无来无去;不出不入,自然常住”的境界,原来只是初习胎息之法的入门之坎。好比前世那句:绝世天才亦只是见吾的门槛而已。
    这胎息之法端的是深奥难炼,但李修安总算踏出了第一步,入了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