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心灵信標
“首先要解决的是人心的问题。”教长用低沉的声音阐述著计划，“你目前常住於日本东京吧。看你的面相，你应该並非日本人？”
莫莱点了点头。
“比起你的家乡，那个地方的犯罪率如何？”
“..—-高的嚇人。”莫莱长出一口气，“我从没想过，有一座城市犯罪率，特別是凶杀案的数量，会高成这个样子。”
这是事实。即便伦敦是他犯罪帝国的中心，但在他的掌控下，命案其实出奇的少。
搜取利益是需要秩序的，即便是老年的那个他也维持著伦敦地下的黑暗秩序。
他这段时间閒著无聊看了看一些閒书·-在看到美国一本叫蝙蝠侠的漫画后，他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哥谭？哥谭的疯子们倒是很好理解。他们有各自的美学和艺术追求，虽然莫莱不是这种人，但他也很能理解他们的想法。
但东京的市民们让莫莱完全无法理解。哪怕是因为丁点小事就要杀人一一比如，认为某本书里的艾琳·艾德勒不该嘲笑福尔摩斯，所以和这段剧情相关的所有人都要死。
別的例子就不用多说了，卷宗里几乎到处都是。
“这就是预言里出现的诅咒。”教长闭上眼，“为什么从日本东京开始扩散，我还没搞明白。但也不需要搞明白，把它解决就行了。”
““.·解决？你是说，那个村子？”小泉红子面色一变。
教长点点头：“大概在五十年前，我开始著手建立这个村子。”
“外面的村子，外界的势力，那些都是工具。”他眼眉低垂，“这个村子则是未来。”
“整整五十年。他们之间没有出现过一起杀人案，一起偷盗案，甚至没有偷窃，没有欺骗，没有任何的口角爭执。”他看上去很是欣慰，“他们在演变中自发的放弃了名字，
放弃了血缘和配偶关係。他们几乎成为了一个整体，每个人都认识彼此，每个人都心意相通。”
“这是新的人类。”他看向大门外，像是看到了未来，“如果———“”
“如果用他们替换现在的人类族群，诅咒便会不攻自破？”莫莱冷声道。
教长欣慰的点了点头：“是的。只需要定期填入罪人之魂作为柴薪，村落中央的信標，或者说灯塔，就能持续辐射並改造一个区域內人类的思想，让他们心灵相通，成为外面的那种姿態。”
“那你怎么没有被改造？”莫莱挑眉。
“现在的我就是最正確的姿態。”教长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小泉红子握紧了莫莱的手，莫莱轻抚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如果在完成改造后停止改造，他们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吗？”小泉红子咬紧嘴唇。
教长沉默不语。
“如果你有朝一日真的在全世界插满了你的信標—”莫莱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那座灯塔，“如果全人类都成为你想塑造的那副样子的话，到那时如果没有罪人之魂的话，你要献祭谁去维持信標的效果？”
“——-我去当最后的柴薪。”教长低声说道，“我是最后的罪人。在我之后，我相信新的人类会自己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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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莱沉声问道：“那混乱的时间流要怎么解决？”
““.—这个，我还没有头绪。”教长的声音中透出疲惫，“说到底，时间的领域，真的是人类能涉足的吗？”
“因此，我会打开遗蹟。那里应该会有已经离开的眾神的记录说不定，里面会有线索。”
“仅仅只是为了打开遗蹟，就需要十万人的魔力。”莫莱让小泉红子退到后面。
教长点了点头：“你不能接受。”
莫莱也点了点头。
教长闭上眼：“..——.可惜了。”
一道雷霆打在他的手边，他五指紧扣住一根木长枪。
莫莱闭上双眼。他已经知道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斯忒弥纳，stemina，命运三女神纺织命运所用的丝线。
命运织机·斯忒弥纳。怪不得是机要设施—
教长挥挥手，柯南和毛利兰的座位向后飞去，在两侧固定好。
“也罢。只要你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你自然会明白。”
大门轰然关闭，穹顶上暗色的天幕混著点点银白色的星砂倾泻而下。橙红色的絮状星云流转之间，一阵巨大的气浪自教长的脚底涌现。
墙壁上的符文亮起一部分，而其余的不知为何，仍保持著灰暗。
他脖颈处的暗金色刺青符文依次点亮，震颤出不同的喻鸣。
血色风暴涌入他的体內，让他的气势不断向上攀升。
“这个时代，这样的场面未免有些超標了吧？”小泉红子面露震惊之色。
“.—並非如此。”莫莱打开魔力视野，“背景只是投影罢了，他真正的力量之源是这座遗蹟的输能模块。”
在莫莱的视野中，那血色的魔力风暴正从正上方奔涌而下，匯聚到对面的教长体內。
至於那些唬人的背景，大概只是他披甲所需的对自己的暗示。在莫莱看来，对方的术式融合了东方的神打术和西方的披甲术，算是一种特殊的术式。
教长通过服装、行为等种种方法给自己种下精神暗示，在关键的时候將其开启，通过对灵魂的调频来与遗蹟的权限共振，以此获得部分权限。
“事已至此”莫莱没有换上外装，只是戴上了面具，迅捷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也只有在战斗中分析破局之法了。”
“我去抗住，你远程支援！”莫莱前踏一步，整个人电射而起，剑刃朝著教长斩去。
但在枪剑相交的瞬间，莫莱瞬间感到不对劲。
教长手中的长枪有如活物一般，枪尖攀上剑刃，隨著教长手腕一翻啪的一下贴住剑刃下压，隨后闪电般刺出！
莫莱猝不及防之下，枪刃直接刺入他的腹部，横切而出，带出淡蓝色的灵子光点。
紧接著，教长手腕一转，枪尾重重捣在莫莱胸口，借著重力往下一砸一二人彗星般轰然坠地。烟尘散去，教长从单膝跪地的姿势慢慢起身，抬起长枪。
这一切发生於瞬息之间，快到小泉红子完全没反应过来。
她现在才知道，莫莱为什么会说她“战斗经验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