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破局之法
她咬著牙，数层嵌套的法阵在她手中展开。这段时间里她也不是没有进步，她的魔力在精巧的操纵下被注入一个瞬间构筑完成的复杂法力模型中，再將数个魔力节点引爆，在降低稳定性的同时將破坏性大幅提升。
緋红色的光晕缠绕在她身上，一道炽热的火柱如同龙息一般奔涌而出。
““..原来如此。和卢恩完全不同的方式啊。”
教长的声音自火幕后传来。
“.—什么？”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突然攀上小泉红子的心。情急之下，她直接启动了空间移动，身形闪烁之间出现在了教长身后一一然而她却发现，教长手中那根木长枪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突然，令人牙酸的切割声在她耳边响起。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到那根长枪於背后刺出，从她的耳边划过，在空中刮擦出大蓬火星，又在瞬息间回到教长右手中。
“这种精巧的东西我还是玩不来。”依旧背著身的教长散去左手中的一点小火星，“说到底，我只会这个。”
他的手缓缓抬起，小泉红子只看到一个弹珠大小的鲜红色光球悬浮在他的掌心。
“符文什么的，我到现在还是不会用———因此只能用这种粗暴的方法。见笑了。”
教长侧身，將掌心对准小泉红子。
小泉红子条件反射般一扑，下一瞬间，一道灼热无比的深红色光线在她腰部的位置於瞬息间扫荡而过，在墙上留下焦热的灼痕。
“没有配合。你们还没做好准备？”教长冷漠的声音响起，“有些失望。”
“是吗？但我怎么觉得，你將要败了？”
“嗯？”教长看看站起身的莫莱。
“披甲术有一个要求，就是扮演者的行为不能超出被扮演者的行为逻辑。用年轻人中流行的话，就是不能『outofcharacter』。”
莫莱的面具上白色的碎屑寸寸剥落。
“的確如此。”教长没有掩饰，这本就是常识。
“那么，我向你，向战土之王，战爭之主发起决斗的邀请。你与我，一对一。但在开始决斗之前，我还要做些准备。”
教长闭上独眼，算是默许。他並不愿给莫莱什么机会，但神王自有其气度。他必须这么做。
况且，他也不觉得莫莱能翻起什么风浪。
“红子。”莫莱握住小泉红子的手，看著她緋红色的瞳孔，“你能信任我吗？”
小泉红子坚定的点了点头。
紧接著，莫莱摘下面具，直接用额头抵住小泉红子的额头。
“这样交谈会快一点。”他的声音直接在小泉红子的脑海中响起，“他现在截留了这座设施的魔力化为己用，我们要做的就是切断他的功能。”
“要怎么做？”
“这座设施名为命运织机·斯忒弥纳，我想三女神的职责应该会在这座设施上体现。
命运三女神分別名为乌尔德、薇儿丹蒂、诗寇蒂，分別代表过去、现在、未来。
乌尔德从泉中留水，滋养世界树，维繫宇宙的生命力，在这座设施里应该就代表著供能系统。
薇儿丹蒂负责纺织当下的命运之线，决定生命进程的展开；诗寇蒂则剪断或续接命运之线，预示未来的终结或转折。这两个职责在这座设施的体现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目前因为魔力不足暂时停摆。
教长只是以仿造的奥丁权限暂时截留了供能系统的使用权，我需要你去开启这座设施的后两项功能，將给他供能的魔力导流至原本应去的地方。”
“我吗？”小泉红子对自己的能力很清楚，她冷静的说道，“我做不到。我不知道如何开启，但你既然让我去，就说明你应该有办法？”
“看到那些没亮起来的符文吗？那些看起来很像卢恩，但其实是一种变种的古弗萨克文。那是操作台。”莫莱示意一旁墙壁上一大片没有亮起来的符文。
“操作台？”
“它左上角有標註，这个不重要。你要做的，就是输入正確的密码，重新启动操作台，然后將魔力导流到正確的方向。”
“但我不懂古弗萨克文！”
“我会帮你。”莫莱沉声说道，“我会將一半的我，交付给你。”
就在刚才倒地的时间里，莫莱已经將自己如今能用得上的知识全部打包在一个记忆包內。他编成了一个具备他完整思维方式和逻辑的虚擬人格程序，將这个记忆包作为资料库，製成了一个灵魂上的“虚擬莫莱”。
只要和小泉红子同调，她就能带著虚擬莫莱前去启动操作台。但这个方法面临著两个问题一一第一，这个虚擬人格正在慢慢溶解崩溃；第二，这个方法需要小泉红子完全的，
毫无保留的信任他。
莫莱向小泉红子如实陈述了这两个问题。小泉红子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向莫莱说道：“来吧。”
“..好。”
片刻后，二人的额头分开。小泉红子捂著额头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隨后在莫莱脸颊上浅浅一吻，坐上扫帚朝著操作台飞去。
在那之后，几根铁桩从地面上拔地而起，將教长和莫莱圈禁在內。
教长再次睁开了他的左眼：“准备好了？”
银灰色的光路爬上莫莱的全身，隨后爆发出耀目的蓝光。
魔力电浆般流淌，在他身上爆发出电弧般的逸散光流，
凡铁製成的迅捷剑上绽开冰裂般的纹路，如同破碎一般。大概这场战斗后，莫莱就该换把剑了。
他將面具重新盖在脸上，然而仅仅只是接触，它就开始寸寸碎裂，最后只覆盖了一半的面庞。
八分钟之內，解决战斗。”莫莱摆出架势，剑尖直对著教长。
“好。”
短暂的停滯后，对时的二人同时冲向了对方。
此时身体大幅强化的莫莱终於是有了和教长对拼的资本。原本看不清的移动轨跡此时清晰可见，他的本能也被强化至具备了心眼一般。
长枪缠绕著血色的光流彗星般刺向他的喉咙。在看到这一击的瞬间，莫莱就知道不可力敌。说到底，他拿的只是迅捷剑，这种轻快细长的武器在面对长枪时，完全不占任何优势。
他侧身，枪尖在他喉咙前方几寸处划过。在此刻，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莫莱右手猛地发力，原本就碎裂一般的剑刃此时片片崩碎。但下一刻，他的魔力攀附其上將其拉扯回来，他的灵魂於剑刃间填充、固化，一柄细长的迅捷剑在瞬息之间变为一把单手剑。他双手持剑，一个横扫將教长逼退几步。
使直剑的好手，自己曾经同调过的，都有哪些？
莫莱短暂闭眼，然后睁开。
下一刻，神枪再次缠绕著血色的光流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