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从拜师镇元子开始

第169章 镇元子:不准说粗语(5.0k)


    第169章 镇元子:不准说粗语(5.0k)
    话表猴子虽然两番作弄李靖,方將照妖镜归还,然与前番面对老君討宝不同的是,猴子並无味下照妖镜的心思,不过是因为懊恼李靖父子前番那般作態而已。
    李天王收得宝镜,望著猴子远去的背影,心中暗嘆:“这猴子一如既往的刁钻,著实不好糊弄也!”
    也因此,自此之后,每逢猴王上天寻他父子相助,李靖再不敢敷衍塞责。最终能否解难全凭本事,態度却端的摆正了许多。
    猴子向来聪明,岂不知此中关节?正因看破这一层,才此番毫不容情,当面点破他父子行止。
    李靖感嘆方毕,收镜返天。那猴子驾起筋斗云,嘻嘻哈哈赶上唐僧与师弟。
    三藏见了便问:“悟空,如何迟来?”
    猴子笑道:“日久未见李天王,上回又走得匆忙,此番与他多敘几句,要子一番。”
    三藏闻言点头。一旁八戒挑著担子道:“师父哎,您还真信这猴子的鬼话?没听见李天王开口就教他还宝?定是这猴子又昧了人家镜子,纠缠不还!”
    “师父不知,这猴子是五百年前三界第一號的贼头!蟠桃、金丹、御酒,不知被他偷了多少哩!”
    三藏肃容道:“悟空,出家人守戒为先,岂可行窃?若真拿了甚么镜子,及早还他才是,莫亏心术。”
    猴子喝道:“你这呆子胡甚么!”又对唐僧道:“师父自五行山相救之后,老孙早发愿心,
    不行偷盗。这镜原是前番请李天王父子降妖时,他二人怠情,战不过两个娃娃,老孙见势急,一个筋斗走得匆忙,未及归还。因此他特来討取,俺老孙岂有不还之理?”
    三藏欢喜道:“阿弥陀佛!古人云:浪子回头金不换。悟空能悔悟前非,善莫大焉。”
    八戒低声嘀咕:“也就老师父信这猴话!古人还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哩!”
    猴子耳聪,听得明白,一个蹦跳揪住八戒长耳:“古人云:一言既出,駟马难追!甚么猴话?
    倒是你这夯货,一张臭嘴没半点记性!前头最好有个甚么妖怪,把你这张嘴缝上才妥当哩!”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八戒心中悚惧,才走过一段大路,眼见前头渐荒,预料不出意外,必是凶山恶水相候。遂忍不住抱怨:“佛祖也式狠心,教俺们走十万八千里便罢,不仅妖魔频出,连道路也这般难行。难道世间通往西天之路,儘是如此艰难么?”
    前番听闻路程已走了近一半,眾人包括八戒皆心头一震,大受鼓舞,但这番八戒真真吃了苦头,加之肩上挑著重担,著实难握,这会叫苦不已,又顿时觉得走到如今还不得一半路,这西天还是太远了些。
    唐僧亦抬头看了眼前方,他取经之心一向坚定,倒不惧道路艰险,只是担忧天晚无处歇息,便道:“徒弟,今宵何处安身也?”
    猴子道:“师父,出家人莫说那在家人的话。”
    唐僧道:“在家人怎么?出家人怎么?”
    猴子道:“在家人,天黑温床暖被,怀中抱子,脚后蹬妻,自自在在睡觉;我等出家人,哪里能够!便是要带月披星,餐风宿水,有路且行,无路方住。”
    八戒嘆道:“纵是佛祖考验诚心,也不该儘是凶山恶水。这般景象,岂不教世人以为西天之路儘是崎嶇艰难?”
    猴子正色道:“若心存畏惧,蹉曙不前,纵是康庄大道,在汝眼中亦道阻且长;若吾等志心不移,同心协力,便遇高山恶水,一旦越过,回望便是善山好水。西天之路艰否,实不在山水,只在人心也。”
    沙僧頜首,唐僧亦点头道:“悟空之言甚善。世间岂有容易二字?心诚方得真经。佛言:人有二十难。贫穷布施难,豪贵学道难,弃命必死难,得睹佛经难,生值佛世难,忍色忍欲难,见好不求难,被辱不嗔难,有势不临难,触事无心难,广学博究难,除灭我慢难,不轻未学难,心行平等难,不说是非难,会善知识难,见性学道难,隨化度人难,睹境不动难,善解方便难。”
    自五庄观镇元子点破九九之数,猴子心中明镜也似,深知西行每一程、每一劫,皆有深意。
    纵然无此点拨,以猴子之灵通,早晚亦悟此理。
    原本西游中,师徒歷尽千辛抵灵山取得真经,却因少了一难,被金刚从空中拋落通天河畔。
    为此,八戒抱怨不休,沙僧道:“二哥休报怨。我的师父已得了道。前在凌云渡已脱了凡胎,
    今番断不落水。教师兄同你我都作起摄法,把师父驾过去也。”
    然那时猴子频频的暗笑道:“驾不去!驾不去!”你看他怎么就说个驾不去?若肯使出神通,
    说破飞升之奥妙,师徒们就一千个河也过去了;只因心里明白,知道唐僧九九之数未完,还该有一难,故稽留於此。
    可见此时,猴子非但清楚劫数,甚至算定尚缺一难,须得补全,方能圆满。
    八戒见多说无益,只得歇声挑担前行。平心而论,西天之难岂止山高水险、妖魔横行?便是这日常赶路跋涉,又何尝不是一种磨礪。
    正所谓一笔不能写二事,一嘴不能说二话,话分两头。
    且说李修安携清风、明月二童,与唐僧师徒作別后,驾起祥云,径回万寿山五庄观。
    不多时,遥见山峦含翠,楼阁隱隱,正是万寿山胜地。然清风、明月越近师门,反觉心下喘,眉间带忧。
    清风道:“怎想最终落得如此收场?竟被法力低微的妖邪所欺,实是折了顏面,只怕要教师父与诸位师兄失望了。”
    明月亦嘆:“哥哥所言极是。我等有负师父重託,难免要受责罚。”言毕,双双低头,神色惭愧。
    李修安宽慰道:“二位师兄但放宽心。师父岂忍深责?不瞒二位,吾未下山时,师父早已推算出二位有此一劫。师父命你等此番下界,一为考验唐僧师徒,二为教你二人明是非、知好列、辨善恶。此心此意,二位莫非忘了?”
    二人闻言恍然。清风道:“师父苦心,吾等本已领会,奈何又被那猴子迷了心窍,未能持守到底。”
    明月接话道:“如今方知妖邪本性诡诈,全无是非之念,唯凭一已之私,恣意妄为。若非此番亲歷,怎解师父往日教诲句句真切?”
    清风頜首:“非但师父之言,就连师兄与师弟平日劝诫,亦皆金玉良言,只恨当时未能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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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修安道:“道经有云: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二位既已悟得此理,此番歷练便非徒劳,师父闻之必觉欣慰,焉有见责之理?”
    善財龙女前番来五庄观送舆图时,曾求教过李修安类似的问题,然他二人与龙女有所不同。
    在李修安看来,明是非、知好列、辨善恶是有前提的,首先,本身需要有是非、好列、善恶的概念。妖邪为何本性邪恶狡诈?盖因他们压根没有甚是非善恶之观,一切凭喜好行事,遵循纯粹的利已主义,全然为所欲为。
    其次,欲明是非、知好歹、辨善恶,须知道何谓是非、好歹、善恶。
    这番歷练別的不说,清风、明月他二人对是非、好歹、善恶本身有了清晰的认知,他二人本身倒也聪慧,如此他二人往后遇事应对时,起码能在遵循大局的前提下有所判断,而师父对他二人的期望正是如此,故李修安才说这话。
    清风、明月闻言暗鬆了口气,內心稍定,
    明月心中存有疑问,遂问道:“小师弟,这番歷练已然结束,你老实告知吾等,在吾二人立稳山头后,你可当真回五庄观去了?”
    清风亦是十分好奇,殷切的望著李修安。
    李修安摇头如实道:“非也,吾数日前才返五庄观,吾亦不曾料到你二人会將那羊精错认作吾,正是此,为你二人这一劫埋下了祸患的种子。”
    清风、明月闻之顿感惭愧,他二人本不至於愚昧至此,若不是一门心思全放在了猴子身上,一时心猿意马,早就看出端倪,此番经验教训於他二人不可谓不深刻。
    清风一番深思后,忽恍然大悟道:“吾知道了,那小钻龙才是师弟你也,且不说初见你时便甚感亲切,单是你说情愿逍遥一世,放弃吃唐僧肉长生,吾便该想到是你也,那些妖怪哪可能会有这般觉悟。”
    明月亦犹如醍醐灌顶,叫道:“是了,是了,吾就说你与那些个妖怪不一样。”
    李修安点头,大方承认,事到如今,没甚好隱瞒的。
    明月嘀咕:“师弟你真是的,明知吾二人將你认错,也不暗下给些提醒。”
    李修安笑道:“能否识人贤明,本也是二位师兄歷练的一部分,若吾提前点破,两位师兄怕也不会有今日这般觉悟哩。”
    清风頜首:“师弟所言甚是,贤弟,勿怪小师弟,是你我自家的问题。”
    明月摇头:“哪有,吾哪有怪小师弟,不过叨两句罢了。”
    谈说间,五庄观已近在眼前。三人按落云头,早有同门师兄看见,纷纷迎上问候:“二位师弟可曾吃大亏?那猴子可曾伤了你等?”
    清风、明月嘴摇头。明月道:“不过是被金光迷眼,敷了那猴子的三九子膏,今已无碍。”
    眾师兄见他二人如此,反觉惭愧,前番猴子来寻李修安时,他们不慎说漏了嘴,只道是自家不是,才累得二人被迫提前回山。
    灵鹤恳切安慰道:“师弟!你二人能將大圣逼得不得不找上五庄观,已是非常厉害,大圣眼光毒辣,又甚刁钻,吾等已有体会,平心而论,若是教吾与你二人对换,怕还不如你二人哩。”
    其他师兄纷纷点头:“是极,是极,这大圣果真不好应付。”
    若在往日,得此嘉许,清风明月必喜形於色,然此刻却觉字字刺耳。
    李修安见状,岔话道:“师父现在何处?吾等须先復师命。”
    灵鹤答道:“师父已知尔等归来,正在大殿哩。”
    李修安頜首,携清风、明月逕往大殿,果见镇元子正坐大殿之上,抚须含笑。
    三人上前,齐齐行礼道:“徒儿拜见师父!”
    镇元子微微頜首:“徒儿你们回来了哩,清风、明月,此番歷练,可有心得?”
    清风、明月皆著嘴,又躬身行礼道:“师父,吾二人这番有违师父期盼,教师父你老人家失望了。”
    镇元子笑道:“是么,为师倒不觉得。”
    清风、明月道:“师父,吾俩没有折在那猴子手中,只是被他迷了心窍,一时不慎,遭了妖怪的毒手......“
    镇元子抚须打断道:“你二人不消多说,箇中情由,吾已尽知。尔等经此一劫,未尝不是好事。古人云:『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但望尔后常怀此心,明辨是非,便是进益。”
    言毕,默诵真言,屈指收还二人身上护体阴阳二气。二童雾时復归原貌,却仍低头报然。
    见此,镇元子温言道:“童儿今知反躬自省,主动认错,已胜往前。再者,此番歷练亦非全无足取:你等能不赖青阳徒儿之助,自行识破狐精奸计;身陷妖窟而守心不移,不染污浊,犹能持守本心,如此足堪嘉许也!”
    二人闻师此语,方展眉喜道:“师父果真如此以为?”
    镇元子笑道:“为师何曾妄语?”復对李修安道:“徒儿亦辛苦了,且去歇息罢。”
    李修安起手道:“此不过分內之事!同门之间本该如此!”
    镇元子微微頜首,三人又行了一礼,方退出大殿。
    出得殿来,二童重现活泼之態。眾师兄围拢探问,灵鹤笑謔:“二位师弟不在时,大伙皆念你们手艺哩!”
    明月伴嗔:“师兄手段不逊於我,前番既已掌勺,合该一直做下去!”
    灵鹤忙道:“休要错认!吾可有言在先哩。”
    又追问道:“且说说你二人这番歷练,吾等皆好奇得甚哩。”
    其他师兄皆点头。
    清风伴装怒道:“你们包括小师弟都曾外出歷练过,每次汝等有人歷练归来,也不见得你们这般好奇,莫不是想看吾二人的笑话?既如此,吾俩偏不告诉你们。”
    明月亦道:“就是,就是。”
    灵鹤道:“哪有,吾等哪敢笑话你们,只因你俩这番歷练颇为特殊,与吾等不同,故才好奇,
    你们不说,吾便问青阳师弟好了。”言罢,灵鹤等人笑意盈盈看向李修安。
    清风、明月一左一右,將李修安拉到身后,道:“师弟,莫告诉他们,吾才不要他们看吾俩笑话。”
    李修安只得微微摇头,笑而不语。
    他二人愈是这般,师兄们愈发好奇。
    有师兄道:“我们绝不笑话你二人便是。”
    灵鹤附和:“我可以发誓,若违此言,便是那哈巴狗。”
    其他人附和:“吾也一样。”
    清风、明月这才放下心中芥蒂,从遇妖道开始讲起,將这番歷练娓娓道来。
    眾师兄聚於一起,聚神聆听,有一说一,他二人这番歷练却也精彩,期间一波三折,他二人又这般说得有声有色,师兄们听得认真。
    其中提到猪八戒,他二人忍不住又骂了出来:“截你爷头,这猪八戒真不是东西。”
    这倒还好,也只不过骂了两句,然提及豺狼、黑蛇、斑羚那三妖,他二人此刻依旧愤愤然,越说越气,清风忍不住破口大骂:“截你爷头,狼心狗肺的孽畜!真该碎尸万段!”
    明月亦骂道:“截你娘头!这三个妖怪死的好,死的妙!唯恨不能亲手將他们碎户方段,他奶奶的!”
    他二人虽说经歷这番歷练道心通明了些,但还是不免带有稚气。
    眾师兄闻言一阵嘘,看著他二人颇为陌生,诚然那三妖坑害他三人端的可恶,然他二人出口成脏更令眾师兄大为论异。
    他二人还在骂不休,灵鹤终於忍不住打断道:“两位师弟,且容我说句话,怎感觉你二人这番不是当甚妖怪去了,倒像从哪山贼窝里走出来的一般?”
    清风、明月闻言怒道:“去你娘的,你怎说话?”
    站在眾人身后的李修安忍不住微微摇头,这番歷练不仅叫他二人张了记性经验,嘴上功夫更是见涨不少,然亦有弊端,那便是他二人生气或开口骂人时,不自觉脏话脱口而出。
    李修安见状暗:师父素恶粗鄙之言,须得提醒二人改过才好哩。方欲开口,却见镇元子不知何时已立於眾人身后,面沉如水。
    镇元子轻咳一声,眾弟子慌忙行礼。他目注清风明月,道:“为师方才之言且收回!你二人本事未见进益,粗话倒学了不少!成何体统!”
    二童慌忙认错。
    镇元子摇头:“你二人性子吾岂不知?不吃些苦头终难悔改。自今日起,观中眾人皆需监督:
    若他二人再出半句粗言,罚抄经十遍!吾经阁中藏卷数万,吾就不信改不了这陋习!”
    眾弟子凛然应诺。清风明月恰才欢喜,又吃此训,只得苦著脸领命。正是:方脱妖窟千般险,
    又入师门戒律严。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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