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从拜师镇元子开始

第161章 猴子看破(4.3k)


    第161章 猴子看破(4.3k)
    却说猴子上天请得托塔天王父子下界,本指望一物降一物,那照妖镜既名“照妖”,自是妖魔克星,纵不能定住元神,亦当照出本相。
    岂料临阵对敌,镜光所及,竟照不出两小魔头根底,亦未能定其分毫。
    清风见了猴子,祭起袍子,猴子恐再遭困厄,急纵筋斗云遁走,因走得急,走得快,那照妖镜此刻还在他手上,来不及归还李靖。
    猴子看著手中的照妖镜,十分恼火道:“呸!甚么劳什子照妖镜,中看不中用!依俺老孙看,
    莫若改唤『作妖镜”倒也贴切。”
    言罢,作势欲掷,然猴子虽然恼火,却也只是做个样子,不曾真將镜子拋下,只转手掖在腰间丝絛之下,逕往万寿山五庄观而来,心下暗:“这李靖父子俱是惫懒货色,一个慢散,一个怠工,真箇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倒不如俺那青阳老弟果决爽利,还是自家兄弟更踏实!”
    说这话时,思及前番李修安以宝鑑降服红孩儿之利索,又不免暗骂:“托塔天王老大不济事!
    若换作俺兄弟,岂容那两个小孽障逞能!”
    猴子一路絮絮叻叻,驾云疾行。须臾间,果见万寿山嵯峨聂立,但见:松坡冷淡,竹径清幽。
    往来白鹤送浮云,上下猿猴时献果。那门前池宽树影长,石裂苔破。宫殿森罗紫极高,楼台縹緲丹霞墮。真箇是福地灵区,逢莱云洞。清虚人事少,寂静道心生。青鸟每传土母信,紫鸞常寄老君经。看不尽那巍巍道德之风,果然漠漠神仙之宅。
    猴子见了山了,心中欣喜,按落云头。
    早有五庄观弟子瞧见,个个心惊,彼等皆知清风、明月正在歷练考验唐僧师徒,忽见猴子至此,只道是寻著跟脚,前来问罪。
    观內弟子大惊,灵鹤讶然道:“大圣此来,莫不是窥破玄机,兴师问罪?”
    眾人面面相,內有长师兄强自镇定道:“莫慌!且先看他如何分说。”
    猴子逕往观来,见眾人面色惶惶,不由笑道:“尔等慌甚?俺老孙又不是来偷人参果的,不过寻青阳老弟敘旧,兼代故人致谢。”
    猴子记性向来极好,犹记龙母所託,欲谢李修安前情。
    这会其他弟子亦迎了上来,灵鹤看著猴子却是不信,试探道:“大圣果真只是敘旧?不保唐僧西行了?”
    猴子果然拉下脸来,抓了抓猴腮道:“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敘旧是真,求助亦是真。不瞒你们,俺老孙师徒过车迟国,过双子河,遇一座二连山,山后两个小魔头端的狡点!观其手段、
    法宝皆玄门正宗路数,却查不出跟脚,特来求老弟相助。”
    “青阳老弟现在何处也?烦请通报一声,就说兄弟有事求他。”
    观內眾弟子闻言恍然,心下暗道:“果不其然!”
    然眾弟子皆支吾难言,岂止李修安不在观中,连镇元大仙亦早间出门去了。
    见一眾弟子依旧愣在原地,好似淋雨的蛤,猴子疑道:“怎得?青阳老弟不在?”
    灵鹤反应过来,頜首道:“不瞒大圣,好巧不巧,师弟外出尚未归来哩。”
    猴子闻言颇为失望,问道:“可知去向?几时迴转?”
    灵鹤心虚,不敢回答前一个问题,只是摇头道:“未曾说何时归来。”
    闻此,猴子急得抓耳挠腮,復问道:“既如此,令师镇元子何在?他必知端的!说不得他知道俺老弟去了哪里?俺也好去寻他矣。”
    观內弟子一阵心虚:“家师亦早出,言三日方回。”
    猴子听此好不失望,念念道:“怎得都这般不巧?南海菩萨不在便罢,自家老弟和他师父亦不在?”
    念及此,嘆一口气,暗思:“莫非只得往雷音寺求如来?教他开慧眼照观四洲,指条明路?”
    现若不是没法子,猴子並不愿上雷音,盖因若是別的甚么凶狠魔头倒还罢了,偏偏只是两个大头娃娃怪,那如来及罗汉闻此,怕不是要笑话自己。
    猴子作礼辞別:“既如此,俺老孙別处想办法去。”
    观內眾弟子齐齐頜首,如蒙大赦,齐齐舒气。
    不料猴子火眼金晴甚是毒辣,早得眾人神色有异,跃上云头忽生疑竇:“他们不似防贼,倒似做贼心虚!莫不是还记恨推倒人参果树旧怨,故意搪塞?”思及此,恼羞成怒,暗骂:“好个小家子气的牛鼻子!真乃三寸货也。”
    猴子前番吃了亏,本就恼火,这会更是气上加气,遂又调头径返五庄观,观內眾弟子哪里会想到猴子竟然径返,皆鬆了口气,齐道:“终於將他打发走了耶!”
    猴子不仅眼光毒辣,耳朵又向来灵敏,此恰被猴子听到,愈发觉得自己方才所想不差,遂跳下云头,喝道:“好个气短的牛鼻子!尔等这般也配做青阳老弟的师兄?”
    观內眾弟子闻言大惊失色,一时慌张不已。
    这回猴子端的气恼,不顾劝阻,径返观里,自个儿寻老弟去。
    然观內里外寻了一遍,唤了不知多少声青阳老弟,哪里见得半点身影,这会反教猴子愈发疑惑。
    灵鹤等人急赔礼道:“大圣明鑑,家师与师弟实不在观中,方才失礼,万望海涵。且请上座用茶。”
    猴子疑道:“既说的是实话,尔等心虚甚么?还说甚將俺打发走了耶。”
    观內眾弟子一时窘迫,竟无言以对,皆哑口无言。
    这般情状,愈显古怪。猴子定晴细看,忽觉观內少了两副面孔一一正是清风、明月!若是他人倒也罢了,这两个童儿他岂能忘怀?方才只是一时未悟耳。
    猴子火眼金晴直眨,脑筋急转,喃喃自语道:“清风...明月...风灵大王...月隱大王...太乙玄门.”
    又忆起二魔专与八戒为难,猛地顿足:“呀!有风有月,又是玄门根脚!非是天神,非老君门下,莫非竟是镇元子家的清风、明月,拿了家师宝贝,在山中作怪?莫还记恨前事,特地刁难八戒?”
    猴子越想越真,结合眾人神態,顿觉八九不离十。
    猴子恍然道:“是了是了!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两个小魔头牙尖嘴利,
    不是他两个是谁?”
    念及此,猴子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高叫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娃娃,真箇是造化,造化!
    这回教俺老孙无意寻著了真跟脚。”
    猴子嗔道:“俺老孙问你们:观中清风、明月二童,往哪里去了?”
    眾弟子闻此好似雷惊的孩子,皆默然垂首。
    猴子见了,呵呵道:“好好好!一问一个不哎声!看来尔等心知肚明!”
    既勘破底细,猴子心中石头落下,面上看著恼火,心中反坦然,
    猴子不再多言,逕往大殿,自寻著个椅子,一屁股坐下,叫道:“俺老孙这会哪也不去,就在此候著,候不著自家老弟,便等你家师父,倒要问他个钳束不严之罪,为何纵容两个娃娃为妖,掳走俺师父师弟?”
    言罢,猴子往椅子上一靠,翘起二郎腿,全然不急。
    猴子现已知道了他二人底细,亦早看出他二人一身清气,素不茹荤,断无害人之理,师父定然无碍,至多让八戒再受些磨折,如此治治八戒口孽也罢。
    倘若师父真有一丝一毫意外,那便唯他五庄观是问。
    眾弟子见此,知道已然被这刁钻的猴子看破,心下也只得暗嘆口气,本想著教猴子找菩萨或如来去,现在已是不可能,只得好茶好食伺候著,等师父他老人家归来再说。
    方丈山。
    却说那方丈仙山,真箇是蓬莱仙境、瀛洲別府。西游有诗为证:
    方丈巍峨別是天,太元宫府会神仙。
    紫台光照三清路,木香浮五色烟。
    金凤自多蕊闕,玉膏谁逼灌芝田?
    碧桃紫李新成熟,又换仙人信万年。
    既是仙山,定有仙人居此,此处有个仙人却也不是一般的神仙,乃是大名鼎鼎的东华大帝君,
    又称东王公、少阳帝君。
    此山凹之中却也是贝闕仙宫,看不尽瑶池琼阁。
    且说东楼瑶池畔琼阁之中,有二仙对弈。
    一者乃东华帝君,身后立一童儿,道名曼倩,俗唤东方朔。
    而与帝君对局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镇元子大仙。
    帝君持黑子落盘后,笑道:“镇元道兄,今日怎得閒来对弈?”
    镇元子白子落下,抚须亦笑道:“閒情雅致不过虚表,实则是为避那猴子矣。”
    东华帝君笑道:“镇元道兄口中的猴子,莫不是五百年前闹天宫的孙大圣?前段日子他推倒大仙的人参果树,曾来吾这求方医树,却也没方,这会怎又毛躁,冒犯上大仙?”
    镇元子笑道:“此番非他冒犯,倒是贫道招惹了他。”
    东华帝君一证,好奇道:“哦?愿闻其详。”
    镇元子遂將这番前因后果妮娓道来。
    东华帝君又笑道:“镇元道兄原是怕他缠帐!然俗语云:躲得初一,难逃十五。既是尊童作宗,那猴王终须寻至五庄观。”
    镇元子淡然笑道:“非也,贫道並非有意躲那猴子,而是此番托吾那两童儿歷练,一来为考验唐僧师徒,还南海菩萨一难;二来更为重要的是磨礪他二人,教他二人知好列、辨是非,道心通明些才好。然贫道於昨日掐指推算一番,唐僧这一难倒是勉强凑上了,但吾这两童儿总还差些甚,现吾倒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叫青阳徒儿在他二人立了山后,继续留在那里,这般始终还差上一把火,
    只有补上,他二人才初成气候哩。”
    东华帝君道:“原来如此,不知镇元兄接下来又当如何?”
    镇元子心下早有计较,道:“將青阳徒儿唤回,留此三日,三日后一道回观,再教他陪那猴子诛妖,还他师父去也,顺道领回吾那俩童儿。”
    言罢,镇元子掐指,嘴里轻念了几句,而后与帝君继续对弈。
    东华帝君微微頜首,不再多问,与镇元子大仙专心对弈。
    然帝君身后的童儿曼倩却是挠了挠头,听得一头雾水,心道:“闻镇元大仙所言,二妖原是童儿所化,大仙此言玄机深藏,不知何意?”他虽不解,却哪敢多问。
    却说在翠绿山,因镇元子早提前上天打过照面,故猴子请来的救兵对清风、明月他二人不曾有甚威胁,反倒是又叫这猴子走脱,他二人愈发懊恼,心下忧心,也不知猴子下次又使甚手段来对付他二人。
    虽然猴子这番又败走,李修安却不担心猴兄弟,毕竟除了天上,这地上他能叫来的帮手亦不少,退方步而言,还有灵山的如来替他兜底。
    真正令李修安担忧的反而是现在的清风、明月。別看这些妖怪还肯一口一个大王的叫著他二人,但李修安知道,妖邪们心中已是对他二人极为不满,盖因他二人始终吊著他们胃口,不肯吃那唐僧肉,须知,除了少数此处的原生怪,妖邪们聚此的全部动力和缘由正是为了吃唐僧肉。
    然而他二人一心全放在了猴子身上,竟对妖邪的岁心恶意丝毫不曾察觉,这诚不是好事,也违背了师父他老人家教他二人此番歷练的本意。
    毕竟师父是希望他们更能知好歹、明是非、辨善恶,而不是绞尽脑汁想著怎么对付猴子,只是为了所谓的顏面,此诚乃本末倒置也。
    李修安化作的鯪鲤精多次隱晦侧面提醒过他二人,然而在他二人眼中,自己始终只是“小钻龙”,自然是听不进李修安的忠告忠言。
    对此,李修安暗嘆了口气,这番歷练於他二人来说,虽有精进,但李修安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清风、明月稚气发作,正恼著,一心想著怎应对猴子,每有妖怪提议吃唐僧肉,他二人极为生气地拒绝,因听了太多,顿觉太烦,乾脆直接下令:再言食唐僧肉者,掌嘴杖臀,无论谁提,一律如此。
    这般,妖怪们对他二人愈发不满,甚至心生怨恨,甚有妖怪暗中诅咒他二人,叫他二人被猴子一棒子打死才好。
    这便是妖邪,可惜他二人此刻內心迷雾重重,看不清矣。
    李修安唯一心慰的是,还好自己在他二人身边,若这些妖邪真有歹意,暗中阴贼潜谋,关键时刻,自己亦能为他二人托底,然当下却也只能做到如此。
    洞內妖怪的喧闹与他无关,他自找个安静之所打坐修炼,平心而论,清风、明月对“小钻龙”甚不错,传授了他不少实用的微末法术,他二人即便再心烦意燥,却从未对他发过甚脾气。
    哪怕李修安白日无事,闭眼打坐,他二人只当是小钻龙练习法术累了,不多打扰。
    此刻李修安正打坐中,脑海中忽响起了一道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正是师父的声音:“徒儿可至方丈山来。”
    打坐中的李修安当即睁开眼,与清风、明月道了声,找了个缘由言说要外出一趟,他二人欣然同意,李修安出了洞府后,找个无人处,驾云直往东海仙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