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从拜师镇元子开始

第135章 无可无不可(4.9k)


    第135章 无可无不可(4.9k)
    话表马灵官奉天旨意,替天行道,以雷霆手段诛妖除害。
    妖邪既已被诛,水患已消,他与眾人道別,正欲带著蛇妖户首返天交差,恰在此时,远处极速飞来一龙,在空中厉声高叫:“害死吾姐的妖邪现在何处?吾定要將她碎尸万段,以慰吾姐在天之灵!”
    来者正是极海龙君。他身后还跟隨著一千虾兵蟹將,却非他带来,乃是敖摩昂的西海水军。
    原来那瓣鱼怪回去后,果真將敖摩昂所言,一字不差细细票告了极海龙君。
    极海龙君闻此,端的是无比震惊,悲愤交加,恨了一声,愤然摔碎手中玉杯,誓要亲手血刃害死家姐的仇人。
    他当即出了龙宫,现出真身,钻出海后,抄近路极速往沔水而来,恰撞上这支顺流急下的西海水军。
    得知敖摩昂等人正赶往下游阻止妖邪走水,他性子急躁,便火速朝此赶来。
    极海龙君来到眾人面前,化为人形,却对敖摩昂视若无睹,而是向李修安与善財龙女躬身行礼,望著渐趋平静的水面,请教道:“敢问真人、龙女!那害死吾姐的泼妖现在何处?吾定不饶她!”
    善財龙女指了指马灵官脚下那外表焦黑、千疮百孔的户骸道:“这便是了。此恶蛇在此走水,
    祸害眾生,已被魁神灵官马灵官当场诛杀,正要携此妖邪尸首回天復命哩。”
    极海龙君闻听是雷部护法之神马灵官,与先前的敖摩昂一般,肃然起敬,深深拜谢。
    马灵官闻言,微微摇头道:“你无需谢吾,吾亦是奉旨下界,特来重还此地安寧。”
    极海龙君片刻,復又恳请道:“想必尊神已知此蛇妖之来歷,可怜吾姐在他西海受尽委屈,含冤枉死,我那外甥敖烈不忍生母受难,诚然一片孝心,天地可鑑,所谓的“性逆”之罪实乃情有可原,恳求尊神代为向玉帝转告,为吾那可怜的外甥敖烈平反。”
    言罢,极海龙君对其叩首再拜。
    马灵官沉吟道:“你且起来吧。此事吾已瞭然。吾体谅你此刻心境,然常言道:衝动恰似引火自焚。有一说一,敖烈行事確也太过鲁莽,逆之举虽事出有因,但终究属实,只怕翻案不易。”
    极海龙君復叩首深拜,恳求道:“吾姐留有一封遗书与我,信中言辞恳切,泣血哀求我救救外甥,接他回极海。吾又岂忍违背吾姐生前唯一夙愿?小龙在此叩求尊神大发慈悲,结草衔环,绝不忘尊神大恩!”
    马灵官轻嘆道:“常言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他如今隨唐僧师徒取经,將来到了雷音,得了正果,未尝不是一番造化。”
    马灵官虽这般说,但极海龙君心中却不以为然。
    观音菩萨慈悲,救下外甥並指了明路,他自然感激不尽。
    然而,在他看来,这亦是外甥敖烈无奈之举一一若非走投无路,谁愿以真龙之身化马,跋涉万里,任劳任怨,受那无尽之苦?
    马灵官见极海龙君依旧跪地不起,思付片刻道:“你既这般执著,不如隨我一同上天。待吾復命时,向玉帝言明此中原委,玉帝闻之,定会召你上殿亲询。岂不比吾这外人转述更有说服力?至於玉帝是否允准翻案,吾亦不敢妄言。”
    极海龙君闻言,甚觉有理,遂再次拜谢,这才起身立於其身后。
    见此,敖摩昂忽亦叩首,诚心请求道:“小龙在此亦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尊神携吾同往天庭。
    小龙愿求玉帝降旨,允吾代三弟敖烈化身龙马,赎他自由,恢復其西海太子之位。”
    极海龙君看著敖摩昂,冷哼道:“你想多了!他即便得脱自由,亦不会再回你西海龙宫!况且此事与你何干?要来赎罪,也该是敖闰那老匹夫亲来才是!虽说幕后真凶是那妖邪,但敖闰老匹夫不明是非,管束不严,难道就无罪过了?”
    极海龙君虽痛恨西海,但敖摩昂能主动坦白真相,详述始末,並显露出担责之態,令他对敖摩昂的看法略有改观,觉得比敖润强过万倍,只是言辞依旧刻薄。
    马灵官亦頜首:“龙君话糙理不糙,此事与你无干,玉帝若欲平反,亦是传唤敖闰上天才是。
    护言罢,马灵官抱拳向李修安、善財龙女作揖,而后带著蛇妖户首与极海龙君径瑶直上南天门。
    善財龙女亦向敖摩昂告別道:“吾与真人此次出来稍久矣,真相既已大白,分水珠亦拿到,吾等合该回去向菩萨交差。”
    李修安见敖摩昂神色悵惘、心神不寧,思付后劝慰道:“常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摩昂太子不必过於自责忧心。况且,即便太子有心代弟赎罪,还他自由,亦当先问问小白龙敖烈自己的意愿,难道不是么?正所谓欲加人,先问己也。”
    敖摩昂闻言如醍醐灌顶,喃喃道:“是啊,此事亦应当告知三弟,他理应知晓一切。”
    念及此,敖摩昂对李修安行礼称谢道:“多谢真人再次提点,言明要害,但不知真人是否知晓吾三弟与唐僧师徒已行至何处?吾欲诚心寻他一谈。”
    李修安想了想道:“摩昂太子不必急於一时。唐僧师徒取经路途漫漫,那猴兄弟路上少不了要来诸海求龙王相助。那时汝自有机会向猴兄弟言说此事,求见小白龙敖烈。”
    李修安心下暗付:不言其他,唐僧师徒即將到达黑河,那里现被小龙占据,猴子必来西海,
    敖摩昂闻言甚觉有理。他不久前闻父王提及:大圣曾请四海龙王出海,助其扑灭红孩儿的三味真火,虽然未能成功敖摩昂復又行礼道:“真人所言极是,小龙一时愚钝,思虑不周。”
    李修安摇头道:“贫道知你此刻心情,懂你心中苦楚。然常言道:不知者无罪,公道自在人心。摩昂太子自身若是问心无愧,不必苛责己身,耿耿於怀。”
    敖摩昂心中一暖,再次行礼言谢,却嘆道:“多谢真人宽慰!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家所犯之事,教我如何却能置身事外?若能代三弟赎罪,小龙心中方得稍安。”
    李修安闻言,亦只轻嘆一声,不再多劝,尊重其选择。
    二人与敖摩昂道別,径返南海而去,敖摩昂看了一眼退去的江水,啃然长嘆,亦率水军归返西海。
    归途云上,善財龙女沉吟道:“真人,你说那极海龙君真能上天为敖烈平反么?还有敖摩昂真能代敖烈赎罪,替他化马西行么?”
    李修安稍加思付后道:“正所谓一啄一饮,莫非前定。方才马灵官其实已言明,无论如何,小白龙大殿顶撞龙王、当眾焚毁御赐明珠確为事实,这性逆之罪欲要平反,怕是难矣。至於敖摩昂太子欲代弟化马西行,还其自由,贫道倒觉得,纵使敖摩昂心甘情愿,小白龙敖烈也未必应允。他对西海,尤其是对龙王敖闰,只怕已然心死如灰。”
    李修安知道原本的西游中,小白龙自从受菩萨点拨化身龙马后,他与西海龙王哪怕因为猴子请助原因,有多次碰面机缘,却再无半点交集,到了大雷音寺,小白龙修成正果,加身八部天龙马,
    留在了灵山,彻底与西海断绝了关係。
    这大概便是哀莫大於心死,父子形同陌路,正是:纵使相逢应不识,从此天涯是路人。
    善財龙女闻言嘆息道:“阿弥陀佛,佛曰: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缘起时起,缘尽还无。
    7
    二人径返普陀岩,来到潮音洞,善財龙女取出分水珠,交与菩萨復命。
    菩萨道:“你二人此番往西海,怎耗时如此之久?”
    善財龙女遂將分水珠如何失而復得,以及小白龙当年纵火烧毁明珠之真相,俱向菩萨一一稟明。
    菩萨闻此嘆道:“当年贫僧奉如来法旨前往长安寻取经人,见空中有一玉龙悲鸣。吾观其印堂晦暗,顶气苍白,身陷图图,心有不甘,哀莫心死,便知他虽明面犯了逆大罪,却非大奸大恶之徒。我佛慈悲,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吾於心不忍,便上天謁见玉帝,恳请陛下饶他性命,赐与贫僧,教他与取经人做个脚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镇元子赞道:“菩萨果真大慈大悲!
    那善財龙女面露犹豫,一副曙的样子,见此,菩萨问道:“你还有何事?”
    善財龙女支支吾吾,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李修安想了想道:“晚辈若没猜错的话,龙女想问的是:若敖摩昂一心想顶替小白龙敖烈,欲为自家还债,还他自由,不知菩萨会答应否?”
    善財龙女眼神一亮,颇为异地看了李修安一眼,而后猛地点头。
    菩萨笑道:“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此事无可无不可。若他二人皆心甘情愿如此交换吾又岂有不允之理?然若敖烈本人不愿,吾又岂会为难於他?正所谓有缘则聚,无缘则散。佛度有心人,不度无缘人。”
    善財龙女闻言,轻舒了口气。她侍奉菩萨日久,自幼承蒙菩萨教诲,潜移默化,亦常怀慈悲之心。知晓紫极龙女一事真相后,心中对这对母子深怀同情。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她只盼小白龙敖烈无论作何抉择,皆能真正依循己心一次。
    李修安稽首道:“菩萨慈悲为怀,晚辈佩服!”
    镇元子亦道:“诚不愧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菩萨將分水珠置於掌心,端详片刻后收起,还礼道:“二位谬讚!吾之弟子唐三藏才过那號山不久,欲至车迟国尚需时日。此刻便行分水,令唐僧师徒改道,为时尚早。故贫僧欲待其师徒过了黑河,前往车迟国之际,再用此珠分水。彼时贫僧当遣弟子前往贵观,奉上详细舆图。在此多谢镇元大仙此番美意!”
    镇元子起身回礼道:“菩萨言重了,此乃两全其美之举。既如此,贫道亦不多扰菩萨清修,这便回去告知清风、明月二人,也好教他们早作准备。”
    菩萨稽首道:“阿弥陀佛,有劳镇元大仙了!”隨即亲送镇元子师徒二人出洞,直至普陀山外善財龙女对李修安道:“此次与真人同行西海,吾心有所感,亦有所悟。若真人日后得閒,可常来南海走动。”
    菩萨点头微笑道:“龙女所言甚是。”
    李修安頜首:“龙女过誉,贫道乐意之至。”
    师徒二人再与菩萨道別,驾起祥云,径返万寿山五庄观。
    却说师徒二人回到五庄观,眾弟子皆上前迎接施礼。
    镇元子轻抚鬍鬚,却是特意看了一眼清风、明月二人。
    他们俩唯恐师父误会他们这些日子偷懒耍滑,二人异口同声道:“师父,我们俩这些时日每日皆勤诵经书,不曾有半分偷懒耍滑。师父若不信,可问灵鹤师兄!”说时,暗暗推了推身旁的灵鹤。
    灵鹤师兄遂道:“徒儿可以作证,他们俩这段时间確不曾偷懒。”
    镇元子微笑道:“好,甚好。看来你二人確有所进益。童儿,且隨我来!”
    清风、明月不明所以,只点头:“是,师父!”隨即一左一右伴隨镇元子往大殿而去。
    眾师兄望著师父的背影,摸不著头脑,不知师父单独叫他二人何干。
    灵鹤沉吟道:“师父甫归,便单独唤清风、明月入內谈话,莫非真是为他二人外出歷练之事?
    师第与师父此番南海之行,莫不亦为此事?”
    李修安頜首:“师兄果然聪慧,確是如此。”
    其他师兄们闻言皆是一惊。他们原道师父只是隨口一提,不想竟真要施行。
    灵鹤此前规劝清风、明月之语,倒也不全为唬嚇。他二人虽有些道行在身,但其心性过於纯真,在外极易受人哄骗,亦是不爭事实。
    灵鹤闻言忧道:“其实他们俩这段时间懒散、贪玩的性子真的有所改善,若师父一心要教他二人外出歷练,最好叫我们其中一位陪著他们才好哩。”
    其他师兄们深以为然。
    李修安知道他们的担忧,但更深谱师父的良苦用心,遂道:“诸位师兄勿忧,你们所忧心之事,师父又岂能不知,这般歷练不同寻常之歷练,实则意义重大矣。”
    “再者,常言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诸位师兄,包括师弟吾在內,皆曾外出歷练过,咱五庄观只有清风、明月二人未曾真正歷练过哩。”
    眾师兄闻言点头,这话倒也不假,但亦愈发疑惑,灵鹤师兄问道:“请问师弟,此番歷练又有何不同?”
    李修安想了想,此事没有隱瞒观內师兄们的必要,师父现在大殿正与清风、明月言及此事,估计待会出殿后,他二人定也会找自己与师兄们诉苦、发牢骚。
    念及此,李修安將清风、明月二人即將托化为妖,为唐僧师徒取经奉献一难之事,告知眾师兄。
    眾师兄闻此皆感异,不免一阵惊讶,而那点忧虑隨之烟消云散。
    灵鹤反应过来,笑道:“,这倒未曾料到!清风、明月出观『占山为王”,化形为妖,磨礪唐僧师徒,不知是何等光景,吾实在难以想像。”
    其他师兄亦是附和:“灵鹤师弟所言极是,吾等亦未曾设想过。”
    李修安心道:“想不出来就对了。”
    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李修安却是见证过金角、银角托化成妖之事,要不然师父亦不会想到將他们托化成妖,当成歷练。
    灵鹤师兄拍著胸脯笑道:“师弟,要不你跟师父说说,换我前去暗中相助他俩,说实话,吾倒甚是好奇,很想见识他俩当妖的样子,这想必甚是有趣。”
    其他师兄亦是笑了笑,个个毛遂自荐,毕竟他俩怎的占山后捉唐僧,化身泼怪,眾人皆很难想像,个个好奇,想亲自一观才好哩。
    气氛活跃,李修安亦笑道:“若师父同意,师弟我倒没有意见。然有一说一,这其实倒不是一件轻鬆之事,不言唐僧其他几位徒弟,就说猴兄弟的本事,虽然师父定会赐他二人宝物,但却要小心猴子上天请人,依猴兄第的脾性,若不小心惹恼了他,很有可能將整个天庭有名有本事的各路神仙全部叫来相助,那时可有的头痛哩。”
    这倒不是李修安危言耸听,原本的西游中,猴子为了对付金兜山的青牛,可是將天庭大半能人强將都叫了个遍。
    灵鹤与其他师兄闻言眼神瞬间清澈,收起笑容,
    灵鹤师兄肃然道:“吾亦闻大圣性如烈火,在三界交游广阔。这般说来,確有可能。若果真如此,吾等倒也有自知之明。师弟你一向机敏,又有大智慧,常令师父欢喜,此事怕是非你莫属了。”
    其他眾师兄亦收起了玩笑之心,纷纷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