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黄金蟒(4.7k)
却说李修安本以为一切准备妥当,待金角、银角二人斩杀了蛇妖,取回七星剑,只需等候唐僧师徒到来即可。
谁料在这最后关头突然又冒出了个狐阿七,为了立住身份不暴露,李修安灵机一动,
只得上演了一场母子分离的苦肉戏。
金角、银角本性纯真善良,见乾娘伤心悲痛,为了安慰乾娘,皆自愿认其为亲母,这正是:世事无常终有定,人生有定却无常。
见自己的亲姐姐这般悲切,狐阿七亦不忍心再多问,只是道:“我外甥的尸首在哪?
可已入土为安?”
李修安用听起来愈发嘶哑的声音道:“可怜,呜鸣...我可怜的儿被他们害得尸骨无存,户首早已化成了一堆粉,鸣鸣鸣...我可怜的儿啊..::”
言罢,李修安大声豪陶了起来,没办法,实在是挤不出太多眼泪了。
听闻这话,暴怒的狐阿七再也忍不住,一脚踢翻了椅子,恨恨道:“这两个无耻的畜生,真该千刀万剐!”
金角、银角急忙安慰道:“逝者已逝,母亲、舅爷还请节哀顺变,生气、哀伤最为伤神,还请保重身体要紧!”
狐阿七亦点了点头,道:“姐姐,来日方才,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外甥若泉下有知,亦不希望姐姐因为过度伤心坏了身子!”
金角、银角点头:“老舅爷说的极是,母亲,你还有我们俩,往后我们俩就是您的亲儿子。”
李修安这才停止了豪陶,装著一副安慰的样子道:“好好好,有你们在,老身深感欣慰。”
狐阿七又道:“姐姐你年纪大了,身子骨大不如年轻的时候,今个儿又如此这般伤心伤神,这外甥的后事便全程交与弟弟我来办吧,虽然外甥的户骨没有了,但这衣冠家少不了,灵堂亦要布置起来。”
听闻此言,金角、银角亦道:“母亲你且好生歇息一番,切莫太过悲伤,这兄长的后事我兄弟俩亦尽心尽力帮衬,还请母亲放一万个心。”
“啊?这..:”听到这番话,李修安傻眼了,暗付:啥?还要布置灵堂、立坟?那到时候岂不还要替这九尾男披麻哭丧?这下真箇是造孽了!
想到这,这下李修安真就切身体会到猴兄弟的委屈了,想来自个儿斩妖除魔一向乾净利索,管杀不管埋,今个儿真就造孽啊,这要是被猴兄弟知道了,真要笑掉大牙了,偏偏李修安还没法推辞反对。
李修安暗自深嘆了口气,心中个別滋味自有自己知道。
“唉,罢了,罢了,还好这事没人知道,师父以及老君就算知道了,顶多笑笑,绝不会乱说。”
李修安收拾心情,忽地想起了什么,於是轻咳了两声,哀沉道:“你们当真是有心了,老身心里好受了很多,但现在还不是急著办后事的时候,那蟒蛇精还在那崖松洞逍遥哩。”
听闻这话,金角、银角、狐阿七皆反应了过来。
狐阿七愤愤道:“是啊,姐姐不提,我怎把这冷血的畜生忽略了,依姐姐之言,要不是他在背后怂,推波助澜,我外甥怎会惨遭此等毒手,如此岂能放过他?”
金角、银角亦挺身道:“不瞒老舅爷,在您来之前,我兄弟俩本就打算找那蟒蛇精报仇,他不仅害了兄长,亦参与谋害过我们兄弟,还夺走了我们的宝剑,正好新仇旧帐一起算!”
听闻此言,狐阿七道:“既如此,还有甚好说的,不诛了他,还有何天理?”
言罢,狐阿七隨即叫来那两个手下,叫他俩把自己洞府的手下全部聚集而来,准备討伐那蟒蛇精。
金角、银角道:“舅爷不用了,我们自己亦带了小的们,母亲这里亦借了我些手下。”
狐阿七点头,於是三人拜別李修安道:“还请母亲(姐姐)在此静候佳音,我等定將他尸首带来,以慰逝者在天之灵!”
言罢,三人义愤填膺就要就此找那蟒蛇精算帐。
李修安见此亦起身道:“稍等,老身与你们一道去!”
一开始李修安可去可不去,以金角、银角本身的实力对付一个蟒蛇精绰绰有余。
但现在不一样,一来现在的李修安其实亦了一肚子火,也想拿这蟒蛇精出一番气。
二来,李修安怕这狐阿七与那蟒蛇精对质时出了紕漏,因此还是跟上去放心些。
见三人慾劝自己,李修安假装悲痛道:“若不亲眼看到仇人伏诛,老身又怎能心安?
”
这番话果然有效,即刻打消了他们三个劝解的念头。
由於之前的香轿被李修安吹到了崖底,於是李修安再次坐上了金角、银角此前亲自製作的轿椅。
但与来时不同的是,这番从压龙洞出发,服伺李修安两侧的丫鬟就有十几个,前头每走一步,鲜满天飞舞,后头更是香菸繚绕。
李修安忍不住吐槽:好傢伙,这老怪平时出门排场这么大的吗?
这般情形不由的令李修安想起了前世武侠剧里面的星宿老仙,但人家也没这般排场啊。
由倚海龙带人在前领路开道,眾人浩浩荡荡杀向那崖松洞。
这崖松洞虽亦处於平顶山的位置,但相对偏僻,周遭松柏成林。
眾人来到崖松洞府外,与李修安预想中不同的是,这石门紧闭,洞外冷冷清清,甚至连个把守看门的小妖都不曾见得。
见此,李修安眉头一皱,心想:该不会是这蟒蛇精提前嗅到了危机逃走了吧,不应该啊,自己早已提前与土地山神打过招呼,真要跑了,土地、山神定会前来通知他。
李修安坐在轿椅上审视著崖松洞,忽见洞顶高处泛著诡异红光,好似前世的霓虹灯一般,遂定晴细看。
这一看,令李修安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原来这山顶平坦处齐齐摆放堆积著一堆骷髏头。
但这些个髏头不同一般,每个髏头皆保留了飘飘长发,髏头面部亦不知用了甚涂料,上面画了一堆猩红的符咒,涂料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一片粉红异光,真箇就是诡异至极的粉红髏头,令人倍感惊骇。
李修安一眼就认出这些都是人的头骨,看样子生前还都是妙龄少女。
由此可见,这蟒蛇精平日不但作恶多端,还很变態,这些少女被俘虏过来亦不知受了多少折磨,甚至被他吃了之后,头骨被他收集了起来,製作成变態的玩具玩耍。
李修安暗自嘆息了一声,对这蟒蛇精愈发火大。
金角、银角自然亦是看到了这堆红粉骷髏头,与李修安一样,火冒三丈。
银角叱道:“这长虫畜生躲到哪里去了?”
金角更是不多废话,使了个雷法將这堆粉红髏劈成了粉。
狐阿七对这些粉红骷髏倒没甚感觉,不过对於杀害他外甥的凶手自然亦是恨得牙痒痒的。
金角、银角一声令下,小妖们包围了洞府口,倚海龙正欲自告奋勇上前叫门,这时洞府大门忽的自己从內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黄衣白脸秀士,但见他手持长剑,寒光闪闪,
剑身北斗七星隱隱可见,不是七星剑又是甚。
你且再看他,但见其白脸一抹緋红尚未褪去,呼吸不畅,衣冠还有些不整,由此可见,这大白天的,他紧闭洞门,定是在里干甚齦事。
这外號呼风大王的蟒蛇精之所以急忙提剑出洞查看,正是被方才的那阵雷声惊动惊嚇到。
他佇立洞府外门前,眯著眼睛仰望著前方,在看到金角、银角二人后,眼晴忽的完全睁开,如同此前平顶山的那些小妖们一般,仿若白日见鬼。
他满脸震惊,不可思议道:“金角、银角,你们两个不是早已经化为一滩浓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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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他俩个还有甚双胞胎兄弟?
金角、银角皆是呸了一声,银角喝道:“我把你个卑鄙无耻的冷血畜生!休要多言,
拿命来也!”
言罢,银角提剑杀了过去,金角亦不多言,也提枪杀了过去。
这蟒蛇精仗著手上有七星剑,却也不惧,亦是大喝了一声,冲天而起,迎了上去。
然而金角、银角二人的武艺並不低,原本西游中,他们与猴子单斗三十回合不分胜负,由此可见一斑。
因此,虽然他们手中的枪和剑都不过是普通货色,但一时並不落下风。
一旁的狐阿七见此,亦大喝一声,叫道:“还我外甥的命来!”,也是提剑而上。
地上的小妖们则是紧锣密鼓,大声叫唤著,为自家大王加油。
这蟒蛇精二对一本就不占便宜,现在又来一人,双拳难敌六手,瞬间落入下风。
空中的蟒蛇精惊慌不已,急道:“你又是哪里来的?你外甥又是哪位?本王何时害过他?”
狐阿七听闻此话,怀了一声:“我外甥號称九尾大王,你还有甚好说的,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
蟒蛇精愈发迷糊,大声辩解著:“九尾大王怎被害了?与本王无关!”
听到这话,狐阿七亦是怒火滔天:“你闭嘴!我外甥虽不是死在你手上,但亦与你脱不了干係!”
而后三人的夹击愈发猛烈,这蟒蛇精身上瞬间又多了几处伤,惊孩之极的他哪还有战意,只想著赶紧逃回洞里,紧闭洞门不出,反正洞里的储备够他吃上几个月的。
他御风加速,主动拉开距离,急转掉头,见此,李修安道:“儿啊,他想逃回洞里,
你快使遣山之术將他洞口堵死。”
听闻此言,金角与狐阿七紧追不捨,银角立在空中急忙使那遣山术,果然招来一座山,猛然堵在了洞口,那蟒蛇精见洞口被大山堵死,只能又急转换了方向,如此再次被三人围住。
蟒蛇精咬牙切齿,怒喝了一声,现了本像,乃是一条黄金大蟒,但见这蟒蛇:眼射晓星,鼻喷朝雾。密密牙排钢剑,弯弯爪曲金鉤。头戴一条肉角,身披一派金鳞。盘地只疑为金被,飞空错认作金桥。大不大,两边人不见东西;长不长,一座山跨占南北。
金角道:“原来是这般一个长蛇,若要吃人,一顿亦不知要吃几百个,还不饱足!”
三人遂又与黄金大蟒激斗了起来,这大蟒本体倒也非同小可,一身金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堪比坚硬无比的黄金锁子甲,三人又没有个神兵利器,一时竟无法伤它太深。
另外这黄金蟒还会口吐怪风,鼻喷迷雾,故三人一时又僵持住了。
坐在轿椅上的李修安看得手痒难耐,恨不得立马衝上来亲自斩了蟒蛇,但李修安知道一旦自己出手了,这金角、银角还好糊弄,那狐阿七必定生疑,想到此,只能干看著。
他们三人中金角、银角其实倒还好,在空中游刃有余,而且若真发起狠来,他俩还有別的手段。
那狐阿七却倍感吃力,黄金蟒也看出了这一点,先是对著金角、银角一阵喷雾吐风,
暂时逼退金角、银角拉开距离。
而后猛地急攻狐阿七,这狐阿七明显也慌了,举剑朝巨蟒脑袋劈了下去,巨蟒却是不避,一口咬住剑身,一使力將剑生生折断甩了出去,而后张开血盆巨口,誓要一口將狐阿七吞入肚子。
狐阿七大骇至极,一时竟避无可避,他嚇得身子一颤。
关键时刻金角一个挺身,衝到了狐阿七前面,怒喝:“休要伤我老舅爷!”,而后將那杆长枪抵住了蟒蛇的额头,这枪虽然在它头上刺了个窟窿,且枪头硬刺了进去,然而蟒蛇吃痛折断了长枪,剧痛反激发了他的杀戮欲望,它依旧不退,张开血盆巨口朝二人而来。
金角急拉著狐阿七后撤,也就在这时,一道细长的金光从天而降,隨后捲成道道金圈一般,正是李修安拋出了幌金绳,这幌金绳扣的不是巨蟒的身子,而是死死捆住了它的巨口。
这下巨不但咬不了人,喷不出怪风,且无法开口,自然也恢復不了人身口念松绳咒语。
如此这黄金蟒威胁大大降低,果然那巨蟒地上翻滚了几圈,血红的眼珠瞪得犹如鹅卵,但岂又能解得开这仙人都能捆的幌金绳。
巨鳞再无战意,在地上极速爬行逃跑。
李修安提醒道:“儿啊,既然一般的武器刺不动它这身黄金鳞,你们俩为何不使法术呢?”
空中的金角、银角闻言点头,银角道:“母亲说的对,哥哥,你我不与他再耍了,要是让他逃了,那就不美了。”
金角頜首:“贤弟说的极是,既如此,贤弟你使那遣山术將他死死压住,我使雷法定要將他劈得外焦里脆。”
“好!”二人商议后,银角极速施法,又遣来一座大山,猛然天降,忽地死死压在巨蟒身上,只压得巨蟒三户神咋,七窍喷红。
而后金角亦使法,招来五雷,对著巨蟒巨型蛇头连轰几十次,早將这巨蟒劈得魂飞魄散,巨大的蛇头亦被劈成了焦渣,在那一动不动,死的不能再死了。
李修安见了微微頷首,心道:“对嘛,你俩早点使出雷霆手段,够杀它几十次了。”
李修安又提醒道:“那七星剑定被它吞到肚子里了。”
银角闻言,念动咒语,果然蛇腹中忽地闪烁起了光芒,银角再念咒语,双指隔空对著光芒处一点,七星剑隨即破腹而出,冲天而起,回到了银角手上。
小妖们虽然先前已见识了他俩的手段,但此刻皆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个个激动无比对於金角、银角二人更是再不敢有丝毫二心。
李修安收了绳子,银角而后又使法术搬走了山,金角一声令下,小妖们杀进了洞府,
將崖松洞內清扫一空。
又將洞內的小妖全部绑了出来,李修安以及金角、银角见了皆忍不住嘶了一声。
原来这蟒蛇精生性多淫,这洞府內藏身的百十个小妖,皆是女妖精,个个妖里妖气,
穿著打扮的极为污眼,其中女妖颈掛的人骨瓔珞极为扎眼。
银角忍不住想要將她们全砍了,狐阿七看著她们却是两眼放光,拦住了银角,將她们全部收编到自己摩下。
李修安摇了摇头,心道:“也罢,最后若不出意外,皆是被猴兄弟一棒子打死。”
此战硕果纍纍,小妖们大喜,个个欢呼,但李修安一想到接下来要为那九尾男披麻哭丧,心中却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