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4k)经典之这一切值得吗
“同时,树皮上存在和金属片大小吻合的按压痕跡,所以它之前的確被抵在了这里。”莫莱展示了一下手中的树枝,“有句话叫凡走过必留下痕跡”,而在特定情况下,注意是特定情况,反过来也是成立的。
窗外没有树,而且树枝的两段切面非常光滑,因此它一定是被人为摘取且放在这儿的。来源应该是园里的园艺树,道具是那柄一米多长的园艺剪。而这段树枝异常的出现在这儿,並能用以完成杀人手法,那就可以认为这是凶手布置的。”
“陈列室里的藏品不可能直接摆在窗户边上吧?既然你提到了园艺剪,犯人如果用它来剪了树枝,应该也能意识到它头上套了塑料套就能当夹子用,但长度够吗?”电话那头,柯南忍不住问道,“还有,窗户距离外面有多?刚刚下了雪对吧,窗外有脚印吗?”
“针对你的问题—摆放桩的架子离外面有一米多,园艺剪长度够,窗外也没有脚印。”
“那,地上没有脚印的话——怎么接近?”羽村解开窗户的锁,拉开窗户,“总不可能是从天上过来的吧?”
“说不定哦。”莫莱摇了摇头。
“?”x5
“开什么玩笑?你脑袋糊涂了?”羽村嗤笑出声,“你不会说真有什么吸血鬼吧?飞天遁地?”
“你知道吗?我个人有收集犯罪手法的爱好,即便那是未完成的设计。”莫莱晃了晃手指,“在之前的一起案子里,曾经出现一个同样姓土井的傢伙。土井文男先生让我回想起了那件案子,因此我也告诉你们从天上行动是可行的。“
“在那起案子里,犯人的计划还没实施就被我抓住了。但后来我还是问了他原定的计划—利用十字弩、绳索和弩箭,远程构建滑索通道,以此將死者的尸体运到外面院子里的雪地中央,呈现出死者周围没有任何脚印的状態。”
“你的意思是,犯人也用类似的方法在空中构建了通道?”羽村摸了摸下巴,“也不是不可能——”
曾经破过的案子吗——柯南回忆了一下。那次案件他也有印象,好像园子姐姐也参与了?
果然,经验的累积是很重要的。为了成为成熟的侦探,还得接触更多案件才行..
“有能从上往下,俯瞰这间屋子的地方吗?”莫莱转头,向著虎仓悦子问道,“还有,园艺剪/
般放在哪里?”
“园艺剪的话,在保洁室。”虎仓悦子点点头,“一般是田所先生在管理。去那边的路上,玄关后走廊上的窗户就可以看到这间房了。“
“田所先生管理吗?”莫莱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那他的嫌疑很深哦。园艺修剪也是他负责吧?”
田所俊哉深吸一口气,没有答话。
眾人赶往保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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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吧,按照你的推理,田所先生的嫌疑已经排除了才对啊?”羽村看著莫莱,“假设你之前说的都成立,那么田所先生时间上是来不及去偷那个木桩的,他去书房的时候木桩还在吧?“
“我也没说一定就是他——只是他能接触到一切必要道具,嫌疑比较大罢了。”莫莱摇了摇头,“除非要引入新的变量。但是,由於地形,没有外人从空中进入別墅的可能性。
而我们之间,如果犯人不是田所,也不是一直在会客厅的你我,而土井是和田所一起回来的,如果他犯案,一直待在书房的田所不可能不知道。那么,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也就只剩下了—..
羽村沉默了一会儿。
“嗯,有道理,我觉得还是不能这么早下论断,田所先生的嫌疑可以保留——”他捏著下巴,艰难的点了点头。
抱歉田所,你之前给我们打掩护的事的確很感激,但是悦子—
“啊!”他突然伸出手,指著窗户对面会客室的屋檐,“那个,那个应该是”
不管怎么样,先把话题从悦子的身上转移出去吧—.
“正好到刚才说的窗户了啊——积雪上的那个应该是梯子的压痕。”莫莱顺著手向外看去,“也就是说,从这个位置搭梯子爬上去,然后用之前说的手法偷木桩是可行的。说起来,悦子姐的房间到这边来似乎很方便啊—”
“可是—.”虎仓悦子面色苍白,焦急的辩解道,“真的不是我啊!我真的没做这些,我之前一直在楼上睡觉——”
“谁能证明?”莫莱环视眾人。
羽村缓缓举手。
“你不能算。”莫莱摇摇头。
羽村的手又缓缓放下。
“梯应该也在保洁室吧?总之,先去那边看看吧。”
莫莱结束了有关凶手身份的大討论,率先一步向著保洁室走去。
而在保洁室搜查了一番后,眾人成功找到了被藏在保洁室的,石膏製成的假木桩。土井文男当即表示,之前在收藏室闻到过同样的气味。
“根据这个劳保手套上的顏料、木桩上的顏料气味还有土井先生的证词,应该可以判定,凶手之前戴著这个劳保手套,用这个假木桩替换了真木桩,骗过了土井先生。”
“虽说逻辑推理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但一锤定音的还是证据。”莫莱拿起手套,“这幅手套平时都是田所先生在用吧?如果在手套里检测出了除他之外谁的体液和身体组织,那就可以认定凶手是他了。
但如果只有田所先生的痕跡,那么——”
“——你的意思是,怀疑是我做的吗?”田所俊哉眉头紧锁,“但我之前送完东西,明明是从大门出来的吧?”
“如果是我杀了老师再从大门出来,大门又是怎么从里面反锁的?窗户外面积雪的脚印又是怎么来的?”
“大概是用录像带的胶捲之类的吧,用那个可以做一个延时锁门机关的。”莫莱回忆了一下现场的道具,“如果是我的话,会用那个。把胶捲扯出来,尾部黏上胶带,再用窗帘架子之类的东西调整角度。放映机可以充当绞盘,和常见的钓鱼线一类道具的使用方法差不多,现场应该还一流有痕跡—”
一全中。
田所俊哉终於失去所有力气,认命般坐在地上。”.—既然都说到这里了,最后应该也逃不掉。没错,是我。”他从怀里掏出妹妹的照片,“至於原因——你们应该都很清楚了。”
“虎仓大介为了绑住我让我继续为他写作,贿赂医生让他只做最低限度的治疗。然而当我知道的时候,香织已经死去一年多了。我实在是,实在是没办法原谅..”
而在场各位,除莫莱之外,和虎仓大介都是有仇怨的。说实话,田所只是干了他们想干却没下定决心去干的事,算是抢了先。所以眾人也没指责田所俊哉,反倒是安慰起了他。
莫莱远离人群,站在一边。
“—我不明白。”
柯南的声音从胸前的手机里传来。
“为什么非得杀人呢——无论如何,人类的死都是不能挽回的吧。”柯南的声音始终很沉重,“当然我也能理解田所先生的想法,虎仓大介这样的人的確为人所不齿,但我只是不能接受杀人这个手段—”
“那你的想法是?”莫莱没有反驳,而是这样问道。
“田所先生有写作的才华,他的未来应该还有更多的可能性——就这样为了復仇断送了。”柯南缓慢的说道。
“你是说,原谅吗?为了自己的未来?“
“不。——”电话那头,柯南下意识答道,隨后陷入沉默。
一会儿后,他的声音再次传来:“明明还有別的方法,曝光虎仓大介事跡之类的,让他声名扫地—”
莫莱打断了他的话:“我说句难听的。倘若对你来说重要的人,比如你的小兰姐姐,被人这样害死,临死前还遭遇了整整一年的病痛折磨——你会这样说服自己吗?“
柯南没有答话。
许久之后,他低声说:“——我不知道。但,用法律的手段——”
“我说的也不一定是对的,你姑且听听就好。在你今后的人生中,肯定会由於你的经歷形成你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这些都是说不准的。”莫莱温声道,“法律是解决不了这些事的。说到底,虎仓大介这些都是道德问题,或者非常轻的罪。
剽窃,给些补偿金就足够了。谋夺朋友家的公司,纯粹是资本运作,不涉及违法的內容。害死学生的妹妹—说到底,她的父母都放弃了治疗,让她等死,没有虎仓大介,她后续那些时日都不会有。说到底,他一天大牢都不会蹲。请一个强大的律师团队,付出他资產的百分之五,或者百分之十,就能解决这一切。”
莫莱点了根烟,吐出一口烟气:“无非是两三枚戒指的钱罢了,所有因他而起的苦难就要烟消云散。至亲的命,被拦腰截断的爱,原本幸福的人生轨跡—..
他今后少买些收藏品,用那些钱来赔偿,所有受害者就永远失去了指责他的权利,因为所有的债都在法律上“结清了”。
许多年后,他的粉丝,或者他出钱请的水军,或许还会重写岁月的史书,把这些打成诬陷。
你们是围著英雄伤口营营嘬嘬的苍蝇,狼心狗行的贪婪之徒,所有一切对虎仓大介老师的诬陷都是为了赔偿款。你们的家门被不明真相的愤怒民眾围了起来,朝你们家里扔石头,你们全家人的照片满天飞,电话每天都被打爆,迎面而来的是数不尽的谩骂—..”
“这种事——怎么可能?”柯南摇摇头,“无论如何,真相就是真相,人们会明白——.”
“或许吧,毕竟我说的也只是极端情况。”莫莱掐灭手中的烟,“也许后面那些不会出现吧,但如果只用法律的手段解决的话—.前面那些发展,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当然,我並不是鼓励所有人都去像这样復仇。我只是想说,柯南,假如有人这么选择了—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他。我是这么觉得的。
能放下的人就放下,觉得法律的处理够了的人,就回归正常的生活但总有人放不下,总有人觉得不够。
基於你的信念,在他成功前,你要去阻止他。如果他成功了,去揭发他,让他也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是在那之后,不要去为他的选择而感到不值,即便这么觉得也不要说出来或许,他觉得很值。”
又是长久的沉默。
就当莫莱觉得柯南是不是睡著了的时候,柯南有些沙哑的声音才从对面传来。
“还是不太明白。不过,哥——如果是你遇到了这种事,你会怎么选?”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有区別吗?”
“假话就是,我不会选择復仇。”莫莱乾脆利落的答道。
“—那,到时候,就由我来阻止你。”柯南低声道,“不过,我希望永远不会有这种机会。”
“希望如此——不过就凭你要阻止我,还早著呢。”莫莱轻笑一声,摇摇头,“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睡?“
“睡不著了。”柯南把头埋进枕头,声音闷闷的,“明天课间的时候补觉吧—.”
“或许思考这些问题对你来说还是太早了吧——虽然你的確很聪明就是了。晚安,小侦探。”
晚安莫莱哥另外一边,眾人没有打扰正在打电话的莫莱,而是互相之间討论著什么。看到莫莱过来,虎仓悦子面色复杂的打了个招呼。
“作为虎仓大介那个老东西最后的亲人我会出具谅解书。”她嘆了口气,对著田所俊哉鞠了个躬,“香织的事我也不知情——非常抱歉。“
“新闻界那边就由我来联繫吧,把你的故事,还有虎仓大介生前做的那些事都曝光出去。”土井文男摸了摸胸口口袋里的编辑证,闭上眼睛,“编辑这个位置——我也已经不配於了。就让我最后动用一次我的人脉吧。“
“我帮不到你什么——不过我们学校的法学还挺强的,我儘量给你找到厉害的辩护律师。”羽村嘆了口气,“出来之后,如果没工作的话——我们研究所可能缺一个整理文书的人。”
田所俊哉坐在地上,只是深深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