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爱国知道,王部长內心已经有了决断。
所谓“无法挽回的地步”,不过是老成持重之言。
面对达瓦里氏的傲慢和贪婪,任何退让都只会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
想让他们真正学会尊重,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他们看得懂的语言——绝对的技术优势和毫不留情的利益收割,把他们打痛,打醒。
这件事,急不得。
“关门打狗”的计划,需要时间去布置,去发酵。
而眼下,还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处理。
“王部长,刘司令,我需要回去一趟。”
姚爱国站起身,神色平静。
“回四合院?”刘司令愣了一下。
“对。”姚爱国点点头,“那个地方,我已经不適合再住下去了。”
“从它被渔夫注意的那一刻起,它就成了一个靶子。现在,靶子上的红心越来越大,留在那里,对所有人都不是好事。”
“我需要把我的东西全部搬走,彻底切断和那里的联繫。同时,也得回去敲打敲打某些人,免得他们在我走后,动些不该动的心思。”
王部长闻言,立刻表示赞同:“应该的!你的安全是第一位!我马上安排部里最好的保卫科,再调一辆卡车,帮你把家搬了!”
“不用那么麻烦。”姚爱国摆了摆手,“让孙兵他们跟著就行。动静太大,反而不好。”
……
当天下午,一辆绿色的军用吉普,后面跟著一辆同样是军绿色的解放卡车,缓缓驶入了南锣鼓巷。
这阵仗,立刻引得胡同里的街坊邻居纷纷探头张望。
“哎,这谁家啊?这车好气派啊!”
“看那车牌,乖乖,不得了啊!”
“是往那个四合院去的!肯定是姚工家!”
议论声中,卡车稳稳地停在了四合院的门口,把本就不宽敞的胡同堵了个严严实实。
车门打开,孙兵带著四个穿著便服但身板笔挺、眼神锐利的警卫员跳下车。
他们一言不发,迅速在卡车和院门口形成了一道的警戒线。
这股子生人勿进的煞气,让整个胡同口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
院子里的人,自然也听到了动静。
最先衝出来的,是贾张氏。
她本来正在屋里骂骂咧咧地让秦淮茹给她做晚饭,一听到汽车声,那对招子立马就亮了。
“哎哟!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啊?”
她一边嚷嚷著,一边就想往院门口挤,想看看是谁家这么大排场。
紧隨其后的是三大爷阎埠贵,他扶了扶眼镜,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这动静,八成是姚爱国家里又出什么事了。
是好事还是坏事?自己能不能沾上点光?
二大爷刘海中挺著肚子,背著手,也慢悠悠地踱了出来。
一大爷易中海则是眉头紧锁,最后一个走出屋子,眼神里带著一丝凝重和不安。
他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
而此时,吉普车的后门打开,姚爱国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今天穿著一身合体的干部装,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皮鞋擦得鋥亮。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淡然地扫过院门口的眾人,身上那股子久居上位的气势,让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就小了下去。
“姚……姚工……”
离得最近的贾张氏,看清是姚爱国后,心里“咯噔”一下。
她想起了那个被灌醉的邮递员,想起了姚爱国用开水烫地砖的场面,嚇得腿肚子一软,下意识地就往后缩。
可当她的目光落在姚爱国身后那辆巨大的解放卡车上时,那点恐惧瞬间就被无穷无尽的贪婪和嫉妒给淹没了。
搬家!
姚爱国这是要搬家!
看这阵仗,是要彻底搬走啊!
那他这房子……
贾张氏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心里的小火苗“蹭”地一下就躥了起来。
秦淮茹也跟在后面,她一看到姚爱国,心跳就不自觉地加快了。
她的想法比贾张氏要复杂得多。
她既害怕这个男人的手段,又控制不住地被他如今的地位和权势所吸引。
她看到那辆卡车,心里想的却是,他到底要搬到什么样的地方去?是部里分的楼房吗?那得是多大的官才能住进去啊?
自己要是……要是当初能跟他……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转而化为一种更深沉的嫉妒。
“爱国,你这是……”
一大爷易中海往前走了两步,脸上挤出一个复杂的笑容,想以长辈的身份开口。
姚爱国却没看他,而是径直走向了自家门口。
“开门。”
他对孙兵吩咐了一句。
“是!”
孙兵立刻上前,打开了那把黄铜锁。
姚爱国迈步走了进去,自始至终,没有跟院里的任何人打一声招呼,仿佛他们都是空气。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呵斥都更让人难受。
易中海伸出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老脸涨得通红。
刘海中刚想开口摆摆谱,也被这气氛给噎了回去,只能干咳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尷尬。
阎埠贵则是飞快地盘算著,姚爱国这一走,院里可就少了个“財神爷”,以后自己想占点小便宜,怕是都找不到门路了。
“还愣著干什么?搬!”
孙兵对著手下人一挥手,四个警卫员立刻行动起来,两人守住门口,另外两人走进屋子,开始往外搬东西。
院里的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著。
他们本以为,姚爱国家里没什么值钱玩意儿。
可当一个个贴著封条的木头箱子,被警卫员小心翼翼地抬出来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那些箱子,看起来沉甸甸的,而且上面还盖著红色的“机密”印章!
“我的老天爷,这……这箱子里装的都是啥啊?”
贾张氏看得眼睛都直了,口水差点流出来。
“肯定是金条!电视里都这么演的!给大功臣的奖赏!”
“瞎说!我看是些重要的图纸文件!那可比金条值钱多了!”
“不管是啥,那都是宝贝啊!”
院里的人议论纷纷,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冒著绿光,死死地盯著那些箱子,仿佛能看穿木板,看到里面的金山银山。
就在这时,许大茂和他媳妇娄晓娥也从屋里出来了。
许大茂一看到这阵仗,心里也是一哆嗦。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可是“有功之臣”,跟院里这帮人不一样了。
他清了清嗓子,挺起胸膛,主动凑上前去。
“孙兵兄弟,这是……姚工要搬家啊?”
他不敢直接跟姚爱国说话,只能先跟孙兵套近乎。
孙兵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嗯。”
一个字,多余的都没有。
许大茂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也不敢生气,只能訕訕地笑著,站在一旁,努力做出自己是“圈內人”的姿態。
屋里的东西,很快就被搬空了。
除了床和桌椅这些大件,其余所有东西,都被装进了箱子,抬上了卡车。
姚爱国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著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他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屋子,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留恋。
然后,他走了出来,站在院子中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从今天起,我就不在这里住了。”
姚爱国的声音很平静,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间房子,从现在开始,由部里正式接管,列为保密单位,任何人,不得靠近,更不得闯入。”
他这话一出口,贾张氏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她还做著姚爱国一走,她就让棒梗住进去的美梦呢!
这下,全完了!
“为什么啊!凭什么啊!院里的房子,凭什么让外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