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我的朋友!”
谢尔盖端著满满一杯高粱酒,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那张憨厚的熊脸上满是醉意。
“来,为了我们过去的友谊,干了这一杯!”
姚爱国笑著站起身,刚要举杯,谢尔盖却一个踉蹌,大半杯酒“不小心”全都洒在了姚爱国的胸前。
一股浓烈的酒气瞬间散开。
“哦!对不起!对不起,爱国!”谢尔盖满脸歉意,手忙脚乱地想帮他擦拭。
“没事没事。”姚爱国笑著摆了摆手,心里却冷笑一声。
来了!
这配合打得,跟教科书似的。
果然,下一秒,一直安静坐著的娜塔莎也站了起来。
她端著酒杯,脚步虚浮地走到姚爱国身边,那双碧绿的眸子水汪汪的,充满了醉意。
“姚……我也敬你一杯……”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就猛地一歪,整个人直直地朝著姚爱国怀里倒了过来。
一股温香软玉,瞬间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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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旁边的谢尔盖非但没有去扶,反而借著“搀扶”的姿势,暗中用胳膊肘推了一把娜塔莎的后背!
这一下,娜塔莎几乎是整个人都掛在了姚爱国的身上。
姚爱国眉头一皱,一股子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水味混著酒气,直往鼻子里钻。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把人推开。
可就在他双手接触到娜塔莎肩膀的瞬间,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
推开了,然后呢?
让他们知道自己早有防备?
不。
那样太不好玩了。
送上门来的戏台子,不唱一齣好戏,都对不起他们这么卖力的表演。
姚爱国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原本清明的目光,迅速被一层“醉意”所笼罩。
他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搞得有些手足无措,双手僵在半空,推也不是,抱也不是。
“娜塔莎,你……你喝多了。”
他的声音带著一丝含糊,仿佛酒精终於上了头。
“我……我没醉……”
娜塔莎在他怀里呢喃著,双手却顺势环住了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感受著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不对劲!
他的心跳,太平稳了!
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心跳怎么可能一点加速都没有?
娜塔莎心里“咯噔”一下,抬起头,正好对上姚爱国那双迷离的眼睛。
“爱国,我……我头好晕……”
她决定继续演下去,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显得格外柔弱无助。
“王部长,你看这……”姚爱国一脸“为难”地看向主位。
王部长何等人精,立刻会意,皱著眉头对陪同人员说道:“怎么搞的!还不快把娜塔莎同志扶去休息!”
“不用!”
没等其他人上前,谢尔盖就抢先一步,一脸“真诚”地对姚爱国说。
“姚,娜塔莎她……她就信你一个人!你能不能……能不能送她回我们安排的招待所休息一下?”
“这里离得不远,就在街对面。”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姚爱国身上。
姚爱国脸上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像是被赶鸭子上架,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吧。”
他扶著“烂醉如泥”的娜塔莎,在谢尔盖和伊万诺夫教授“感激”的目光中,走出了宴会厅。
一出门,晚风吹来,姚爱国似乎被吹得清醒了一点。
他扶著娜塔莎,走在饭店安静的走廊里,脚步踉蹌,嘴里还嘟囔著:“你说你,喝这么多干什么……”
而靠在他怀里的娜塔莎,原本迷离的眼神,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却闪过一丝冰冷的清明。
她能感觉到,姚爱国的身体很僵硬,扶著她的手,也只是用了最基本的力气,保持著一种克制的距离。
这个男人,比想像中更难对付。
不过没关係,只要把他带到那个房间,一切就都由不得他了。
两人“相互搀扶”著,走出了京城饭店的大门。
夜色深沉,街道上空无一人。
姚爱国扶著娜塔莎,一步三晃地朝著街对面的那栋苏式小楼走去。
那里,是专门给他们访问团安排的临时招待所。
而就在他们身后,饭店二楼的一个窗户后面,王部长拿著望远镜,脸色铁青。
“胡闹!简直是胡闹!”
“部长,我们的人已经跟上去了,招待所周围也布控好了,不会出事的。”孙兵在一旁低声说道。
王部长放下望远镜,冷哼一声:“我不是担心他出事,我是怕这小子……玩脱了!”
……
招待所的房间里。
姚爱国將娜塔莎“扔”在床上,自己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喘著气,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
“水……我要喝水……”床上的娜塔莎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姚爱国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倒了杯水递过去。
就在娜塔莎伸手接水杯的瞬间,她忽然手腕一翻,抓住了姚爱国的手!
“姚!”
她的声音,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一双碧绿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亮得惊人。
“我知道你没醉。”
姚爱国看著她,脸上那副醉醺醺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缓缓抽回自己的手,居高临下地看著床上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的演技不错。”
“可惜,选错了舞台。”
娜塔莎脸色一白,她没想到姚爱国摊牌得这么快,这么直接!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死死地盯著姚爱国。
“你都知道了?”
“不然呢?”姚爱国笑了,“你真以为,我是来跟你敘旧的?”
他一步步逼近,眼神里的压迫感,让娜塔莎不由自主地向后缩去。
“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渔夫』,跟你们是什么关係?”
娜塔莎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姚爱国却忽然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根本不给娜塔莎任何反应的机会,一个手刀,精准地砍在了她的后颈上!
娜塔莎闷哼一声,眼睛一翻,软软地倒了下去。
姚爱国冷漠地看了一眼昏迷的女人,转身走到房门前,从里面將门反锁。
然后,他走到房间另一头,推开了那扇通往卫生间的小门。
他没有丝毫停留,踩上马桶,一把推开了卫生间那扇狭小的气窗,动作利落地翻了出去。
在双脚落地的前一秒,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反手扔回了房间的地板上。
那是一枚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