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她完成了父亲的遗愿,改进了pД-9Б发动机,也算是还了她的人情。
但那份在异国他乡结下的,亦敌亦友的复杂情谊,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忘记的。
姚爱国摇了摇头,將这些思绪甩出脑海。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涡扇-6改”的成功试车,在整个军工系统,引起了一场巨大的地震。
当那份写满了惊人数据的测试报告,摆在几位军方大佬的案头时,所有人都被镇住了。
第二天,一辆掛著特殊牌照的红旗轿车,就悄无声息地开进了112研究所。
从车上下来的,是几位肩上扛著金星的將军。
他们绕著那台功勋卓著的发动机样机,看了一圈又一圈,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狂喜,再到难以置信。
“小姚同志,你,又一次为国家,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啊!”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將军,紧紧地握著姚爱国的手,激动地说道。
“这台发动机,我们要立刻投入量產!优先装备给我们最新的歼-8战斗机!”
“有了它,我们的歼-8,在万米高空,將是无敌的存在!”
面对將军们的褒奖,姚爱国表现得很平静。
“首长,这都是我们整个团队共同努力的结果。”
“这台发动机,也只是一个开始。未来,我们还会有更先进,更强大的发动机。”
他的自信,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
大家看著这个年轻得过分的青年,眼神里充满了希望。
有此麒麟儿,国之大幸!
接下来的几天,姚爱国忙於整理试车数据,撰写技术报告,为发动机的量產做准备。
这天下午,他正在办公室里工作,研究所的保卫处长,神色严肃地敲门走了进来。
“姚所长,有一封您的机要密信。”
保卫处长说著,递过来一个用火漆封口的牛皮纸信封。
信封上,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只有一个特殊的编码。
姚爱国心里一动。
这个编码,是当初他和娜塔莎约定的,最紧急,也是最绝密的联络方式。
只有在发生天大的事情时,才能启用。
他接过信封,屏退了保卫处长,然后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火漆。
信封里,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
信纸上,没有称呼,也没有落款,只有一行用俄文写的,像是诗句一样的话。
“黑色的乌鸦已经飞过冰原,它的眼睛,正盯著东方升起的太阳。”
姚爱国看著这行字,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他和娜塔莎约好的暗语。
“黑色的乌鸦”,指的是克格勃的海外情报网,也泛指那些对华夏不怀好意的各国间谍。
“飞过冰原”,意味著他们已经突破了达瓦里氏的监控,潜入了华夏。
而“盯著东方升起的人太阳”,毫无疑问,指的就是他,姚爱国!
这封信的意思很明確:有特务已经盯上你了,而且,很可能已经潜伏到了你的身边!
姚爱国的后背,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知道,自己回国並且在军工领域大放异彩的事情,不可能永远瞒下去。
达瓦里氏那边,肯定有人出卖了消息。
而西方的情报机构,尤其是对华夏虎视眈眈的美国和岛国,绝对不会放过他这个“掌握著未来科技”的关键人物。
他们会用尽一切办法,来对付自己。
或拉拢,或暗杀,或窃取技术。
姚爱国捏著那张信纸,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看来,自己最近有些过於沉浸在技术突破的喜悦中,放鬆了警惕。
內鬼……
娜塔莎的信里,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个词,却重重地敲在了姚爱国的心上。
能知道他行踪,並且把消息泄露出去的人,一定是在达瓦里氏时期,就接触过他,並且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
而现在,又有“乌鸦”潜伏到了自己身边。
这说明,敌人已经布下了一张大网。
“想来碰碰我姚爱国?”
姚爱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就来吧。”
“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爪子硬,还是我的刀子快!”
他將信纸凑到菸灰缸上方,用打火机点燃。
看著信纸化为灰烬,姚爱国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
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爭,已经打响了。
姚爱国从研究所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他刚走进胡同,就发现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胡同口,几个大妈聚在一起,正对著一个方向,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哎,你听说了吗?咱们院隔壁,就是那个空了好几年的跨院,今天搬来新邻居了!”
“可不是嘛!我下午瞅了一眼,好傢伙,是个年轻姑娘,长得可俊了!”
“一个人住?那可真够胆大的。”
“听说是从外地调到来工作的,是个文化人呢!”
姚爱国听著这些议论,心里没怎么在意。
搬个新邻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提著公文包,走到自家院门口,正要推门,隔壁那个小跨院的门,吱呀一声,也打开了。
一个穿著淡蓝色连衣裙,梳著两条麻辫的年轻姑娘,端著一盆水,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看到姚爱国,似乎是嚇了一跳,手一抖,那盆水“哗啦”一声,大部分都泼在了地上,还有几滴,溅到了姚爱国的裤腿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
那姑娘连忙放下盆,慌张地道歉,一边说还一边鞠躬。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
姚爱国低头看了看裤腿上的几点水渍,皱了皱眉。
他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姑娘。
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皮肤很白,五官清秀,特別是那双眼睛,很大,水汪汪的,此刻因为紧张和歉意,显得楚楚可怜。
长得確实不错。
而且,她的普通话,说得非常標准,字正腔圆,一点口音都没有。
“没事。”
姚爱国摆了摆手,语气平淡。
“您……您是住在这个院里的吗?”
那姑娘怯生生地问道,眼神里带著一丝好奇。
“嗯。”
姚爱国点了点头,不打算跟她多说,转身就准备进院。
“同志!请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