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这么昏死过去。
他一辈子最看重的是什么?
就是名声!就是他那“德高望重”的一大爷身份!
现在,姚爱国要让他,亲手把自己这张脸皮,撕下来,扔在地上,让全院的人都来踩上一脚!
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不……不能……”他用尽全身力气,哀求道,“爱国,算我求你了……別……別开全院大会……”
“钱……钱我都给!我的工资,我的房子,全都给贾家!求求你,给我留点脸面……”
“脸面?”姚爱国笑了。
“你当初害东旭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的脸面?”
“你算计著让傻柱给你当牛做马,让全院人给你养老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別人的脸面?”
“易中海,脸,是自己挣的,不是別人给的。”
姚爱国说完,不再看他,转身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说了一句。
“对了,一大爷,忘了告诉你。”
“当年给东旭哥做手术的那个大夫,我找到了。他说,他还清楚地记得,东旭哥在麻醉前,嘴里一直念叨著一句话。”
“『师父,你为什么推我?』”
说完,姚爱国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留下易中海一个人,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如同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
第二天,整个四合院的气氛都变得异常诡异。
一大早,二大爷刘海中就接到了厂办的通知,让他晚上组织召开全院大会。
通知是王援朝厂长亲自下的,还特別嘱咐,必须全员到齐,一个都不能少。
这个消息,瞬间就在院里炸开了锅。
厂长亲自下令开全院大会?
这是出了多大的事啊?
所有人都预感到,今天晚上,要有大事发生!
眾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中院。
一大爷易中海家,和姚爱国家。
他们都猜到,这事,肯定跟这两人有关!
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草草地吃完了晚饭。
二大爷刘海中搬出张桌子,放在院子中央,清了清嗓子,拿出了他那辈子都没这么足过的官威。
“开会了!开会了!都出来!”
很快,院子里就站满了人。
姚爱国带著两个警卫员,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站在了人群的前方。
他神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另一边,一大爷易中海,则是在一大妈的搀扶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挪了出来。
他一夜之间,仿佛老了二十岁。
头髮白了大半,脸上全是褶子,眼神浑浊不堪,再也没有了往日一丝一毫的精气神。
全院的人看到他这副模样,都是大吃一惊。
这是怎么了?
就一天没见,怎么变成这样了?
刘海中看著这阵仗,心里也有些发怵,但他还是硬著头皮,敲了敲桌子。
“今天,把大傢伙儿召集起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他看了一眼姚爱国,又看了一眼易中海。
“是关於……咱们院一大爷,易中海同志的。”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易中海的身上。
易中海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看著院里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看著姚爱国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的审判时刻,到了。
院子里,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二大爷刘海中的下文。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易中海,心里竟然涌起一丝快意。
老东西,你不是平时总拿大道理压我吗?今天,我看你怎么收场!
“经过组织上的调查核实,和当事人的主动交代……”刘海中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咱们院的一大爷,易中海同志,在过去的工作和生活中,犯下了一些……严重的错误!”
“嗡”的一声,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
严重的错误?
能让厂长亲自下令开全院大会,这得是多严重的错误?
眾人看向易中海的眼神,已经从惊讶,变成了震惊和怀疑。
易中海的头,埋得更低了,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隨时都会倒下。
“下面,就让易中海同志,自己来跟大伙儿,坦白交代!”刘海中一拍桌子,官威十足地说道。
所有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打在了易中海的身上。
易中海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发不出任何声音。
坦白?
让他怎么坦白?
让他当著全院人的面,说自己是个生不出孩子的废物?
说自己因为嫉妒和恐惧,亲手害了自己最疼爱的徒弟?
说自己这些年道貌岸然的背后,全是骯脏的算计?
不!
他做不到!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说啊!老易!你倒是说啊!”一大妈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泪,用力推著他。
她知道,今天这关要是过不去,他们老两口,就真的完了!
院里的人群也开始骚动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
“一大爷到底犯啥事了?”
“快说啊,別当哑巴啊!”
看著还在垂死挣扎的易中海,姚爱国眼神一冷,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既然一大爷不好意思说,那就由我,来替他说几句吧。”
他这一开口,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正主来了。
姚爱国环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秦淮茹的身上。
秦淮茹抱著孩子,站在人群的角落里,脸色煞白。
“秦姐。”姚爱国淡淡地喊了一声。
秦淮茹浑身一颤,抬起头,惊恐地看著他。
“你来告诉大家,当年,东旭哥在厂里出事后,易中海这个『好师父』,是怎么『照顾』你们孤儿寡母的?”
秦淮茹的嘴唇哆嗦著,她看了一眼易中海,又看了一眼姚爱国。
她知道,这是姚爱国在逼她站队。
今天,她和易中海之间,只能活一个!
一想到自己瘫嗷嗷待哺的几个孩子,秦淮茹心一横,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她哭著喊道:“他不是好人!他是个偽君子!”
“他这些年,是给了我们家一些接济,可他……可他背地里,是拿我们家当枪使!是想控制我们一家子!”
“他跟我说,只要我听他的话,让傻柱接济我们,等傻柱老了,再让棒梗给傻柱养老,这样,他就认棒梗当干孙子,以后把他的房子和钱,都留给棒梗!”
“他这是……他这是在吃绝户啊!”
秦淮茹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把所有人都给炸蒙了!
什么?!
算计傻柱?
让棒梗给傻柱养老?
吃绝户?
这……这心眼也太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