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鬼压床,椅子上出现的人影
在挑开红布帘子的瞬间,徐军感觉到轿子里面阴森森的。
一股冷风凭空而起,直接把后面马学武手中的松明火把都给吹灭了。
马学武嚇得喊了一声,原地蹦起一尺多高,转身就往洞口跑。
“怕什么,轿子里面是空的!”徐军大喊了一声。
马学武听到之后,这才停下了脚步,犹犹豫豫的又走到了洞口,隔著火堆不敢继续往里走了。
刚才徐军用挑头杆子挑开轿子外面的帘子,看清楚了轿子里边就是一个坐人的绣凳。
除了这东西之外就啥也没有了,空荡荡的。
徐军虽然没有往眼晴上抹望月砂,但是宝夜眼也能察觉出一些阴邪之气。
轿子的帘子打开的瞬间,確实有一股子阴气冲了出来。
那个松明火把就是被这股子污浊的阴气给冲灭的。
但是这股阴气衝出洞口之后,也就散了。
大概是这个轿子之前坐过什么人或者不是人的东西,残留了一股怨气。
被大红色的帘子封住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散去。
徐军用挑头杆子掀开帘子之后,这股子阴气也就消散掉了。
徐军这会儿也不怎么担心。
眼下徐军一手握著金磨盘,一手提搂著挑头杆子,就算轿子里真有什么邪物,害怕的也应该是轿子里的东西而不是徐军。
徐军又把轿子的帘子放了下来。
这玩意里边虽然空荡荡的,但是看著实在是让人心里不得劲儿,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眼下太累了,烧这些玩应折腾的烟燻火燎的不好休息,徐军打算在这对付一晚上之后,把山洞里边的东西都一把火烧了乾净。
徐军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山洞的角角落落,確认没有別的什么东西,也没有什么隱藏的缝隙洞口之类的,这才彻底放心。
眼下徐军和马学武都累得够呛,確定洞里没什么別的东西之后,徐军也有点儿顶不住了,上下眼皮子直打架。
徐军到底谨慎,知道这牛头崖下面的山洞里看著不太平,不敢睡太死,衣服都没脱,
地上垫了一张皮子,身上裹了皮袄,又敲了敲嘎子的脑袋,让嘎子精神点儿,自己靠在岩壁上休息。
很快徐军和马学武两个人就靠火堆边上眯著了。
这一觉徐军睡得不踏实。
外面时不时传来鬼哭狼豪一样的风声,吹得远处的林子哗啦哗啦直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走动一样。
到了后半夜,徐军正迷糊著,隱隱约约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这个声音明显不是外面的风吹出来的,而是一种特別尖锐又特別闹腾的动静。
像是徐军在村里见过的红白喜事上出现的嗩吶声。
听著调调不像是出殯时候的大悲调哭皇天之类的,倒像是娶媳妇的时候吹的抬轿。
刚开始的时候徐军听著还迷迷糊糊的,但是瞬间就感觉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
这荒山野岭,三更半夜的,怎么可能有人吹嗩吶?
偏偏徐军的耳朵又特別好使。
此时集中精神去听,嗩吶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
那曲调跟农村娶亲时候吹的抬轿分毫不差。
听动静正从远处慢慢靠近,像是接亲的队伍要过来了一样。
徐军知道不对劲儿,挣扎想要睁开眼睛,赶快起身,猛然间察觉自己居然动弹不了,
甚至连眼晴都睁不开。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因为徐军可以十分確定,自己绝对是清醒著的,甚至能够听到周围的风雪声,火堆里崩火星子的声音。
偏偏自己的身体却控制不了,眼睛也睁不开,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住了一样。
徐军心里咯一下,知道这是魔著了,也有种说法叫做鬼压床。
有不少人都有这种体验,半夜的时候突然之间清醒过来,但是却睁不开眼,也动弹不了。
正常情况下,魔著了不算啥大毛病,有些心大的继续睡,天亮就好了。
有些胆小的可能睡不著,挣扎著折腾半宿一宿的,等到天亮也就好了。
徐军虽然之前没有经歷过鬼压床,但是却知道,鬼压床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非常不同寻常。
徐军的体力远超常人,精神力也是非同寻常,心志坚韧不拔。
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都不至於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被魔著了,想想就知道绝对不是偶然。
徐军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著急。
仔细感受了一下体內的鱉宝,发现鱉宝这个时候毫无动静。
如果真的是遇到了什么要命的时候,鱉宝绝对会有所反应。
换句话说,这时候应该没有致命的威胁。
徐军想明白了之后,顿时更淡定了,开始集中精神,先尝试著控制自己的呼吸。
人的呼吸很奇妙,可以自主控制,也可以在完全无意识的情况下自动运行。
这一点仔细想想其实很不寻常。
其他的运动,像是跑跳抓捶,都需要自己去有意识的控制才能实现,不去主动控制就不会动。
有些像是心跳一类的,又是完全自动的,不需要人的意识去操控,意识也操控不了。
只有呼吸,可以自动,也可以人自己去操控。
徐军很快就发现,自己可以控制呼吸。
接著徐军又把自己的意识集中在双眼之上。
徐军的一双宝夜眼,很快就阵阵发热。
原本沉重无比的眼皮子,终於缓缓睁开。
徐军的双眼睁开的时候,眼中金光闪烁,瞬间就把周围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徐军记得清清楚楚,马学武晚上的时候靠著爬犁,躲在一个晃里头。
难道是出去解手去了?
徐军很快就明白这种事儿可能性不大。
现在外面还不断的传来风声,风雪没停,又是后半夜黑咕隆咚的。
就算搁自己家里头,很多人都不愿意起夜去茅楼,一般是家里放个尿罐子,等早起再去倒掉。
到了荒郊野外的,更不可能那么讲究了,就算是解手也就是站在洞口解决了。
从徐军睁开眼晴开始可是有小一会儿了。
马学武要是去解手的话,指定是回来了。
不是解手难道是马学武寻思著快到九顶子了,自己去找参池子去了?
徐军马上就意识到,马学武没这个胆子。
他要是这么尿性,早就自己个进山找参池子去了。
犯不上去找挑头杆子,还要拉上徐军。
而且徐军还能感觉到自己的挑头杆子还竖在身边,爬犁和各种铺盖工具什么的,也放在原地,单单少了马学武这个人,
徐军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
眼巴前最要紧的事就是赶快从鬼压床的状態中醒过来。
不能动弹实在太难受了。
徐军立刻想起之前自已按照小苏大夫扎的银针確定穴位,调动体內气息运行的事情。
这会儿徐军能控制呼吸,也能调动体內的气息。
徐军立刻就找回了之前的感觉,让体內的气息不断的运转起来。
隨著一股股力量缓缓的在徐军体內经络中流淌运行,徐军终於感觉浑身的知觉都回来了。
手指尖能动,手和胳膊能动,脖子也能转动了。
徐军马上用嘴唇打了个呼哨。
一瞬间的功夫,嘎子就从皮袄里面钻了出来,探出了脑袋。
嘎子倒是能动弹,只不过这会儿的眼神看著也有点儿鬼迷日眼的。
“嘎子,你还行吗?精神点儿!”徐军喊了一嗓子。
嘎子顿时甩了甩脑袋,之后衝著徐军尖叫了一声。
这一声喊得徐军脑瓜仁疼,瞬间就让徐军清醒过来,一下子就从地上站起了起来。
虽然动作还有些跟跪,但是徐军反应却特別快,一手抄起了身边的挑头杆子,另外一只手伸进挎兜,握住了金磨盘。
徐军知道別的都好说,万一刚才自己魔著了鬼压床这会儿功夫有什么精怪阴邪近了身,那可就得拼命了,拼命的傢伙事儿得拿在手上。
徐军再一看马学武的位置,一直到洞口外面,那是丝毫痕跡都没有,雪地上也没有脚印。
徐军知道问题出在山洞里边,打眼往洞里边一看,大冷天的脑门子上瞬间起了一层白冒汗。
原本摆在山洞深处有七把交椅。
这些交椅形制和大户人家的一样,就是型號小了几號,像是给小孩儿预备的。
之前这些交椅上可都是空的,啥玩应没有。
现在这些交椅上却全都有了东西。
每一把交椅上都坐著一个人。
看上去高矮胖瘦都有。
这么说也不太准確,更像是缩小了几號的人,有高一点儿的矮一点儿的胖一点儿的瘦一点儿的。
每一个身上都穿著那种老式的盘扣马蹄袖的长袍马褂,还全都带著一些纹,一看就知道材质做工都相当精致这玩应都是老辈子有点儿身份地位的人穿的,已经几十年都没人穿了。
而且这些衣服远远瞅著顏色都特別灰败,像是那种老宅子掛了十几年没人穿过的衣服一样。
衣服倒还在其次,最疹得慌的是椅子上坐著的这些人,一个个的全都看不清脸。
脸上面容的部分都是黑乎乎的一团黑气,还在不断的扭曲变化,根本就没有五官。
徐军吸了一口凉气。
这会儿徐军可没有在眼皮子上抹望月砂。
就算是宝夜眼,也看不清阴邪灵体。
这些坐在椅子上的人到底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