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皇帝突患圣病,李紈身上自带良药
是日夜,贾元春躺在榻上,等著皇帝来收拾她,
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
贾元春心中不免失望,嘆息一声道:也不知道又被谁给绊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崇在武英殿处理完多日积压的摺子,才拖著疲惫的身子回到寢殿。
进来一瞧,贾元春已经沉沉睡去。
再一细瞧,那张吹弹可破的脸蛋上,犹有两道泪痕。
在孙继祖的伺候下,李崇洗了把脸,脱去衣服,躺在榻上。
他从背后抱住贾元春纤细的腰肢,只觉怀里的可人儿,身子猛地一僵。
原来你没睡著,原来你在装睡啊!
李崇紧了紧双臂,將贾元春搂在怀中,幽幽嘆息道。
“元春姐姐,朕让李紈进宫,可都是为了你啊!”
本就在装睡的贾元春,闻言意有所动,但还是没有出声,静静等著听下文。
“朕碍於国法,罚了贾家,罚了令堂令弟,也伤了你的顏面,朕心里很不是滋味,故而让李纳进宫来陪你,如此一来,这宫里便有了你表妹黛玉,又有了你嫂子李紈,就跟你在家里是一样一样的。”
说至此处,李崇那双小手,开始变得不太老实。
“元春姐姐,朕这么做,你欢喜吗?”
贾元春婴寧一声,转过身来,一把楼住李崇。
她红著眼圈,流著泪道:“臣妾什么都不要,只要陛下,只要陛下的心在臣妾身上,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李崇又在元春身上摸了两把,嘻嘻笑道:“元春姐姐,你好不知羞,现在说这些话,是越来越熟练了。”
贾元春红了脸颊,將那张倾倒眾生的绝美脸庞,埋在锦被之中,幽幽嘆息道。
“我本是好人家的女儿,还不是被你这个坏弟弟,给一点一点的教坏了。”
李崇掀开锦被,爬起身子,看著贾元春羞红的面容,一脸的坏笑。
此时的贾元春,脸红得好似洞房时的新娘,那双眸子里更是春水荡漾,当真是艷若桃李,羞似红芍,艷丽不可方物。
李崇近距离欣赏著贾元春,嘴上还不老实。
“別冤枉我,我还小,懂什么啊!”
贾元春满面羞红,瞪了眼李崇,嗔怒道:“不理你了,你,你坏透了!”
二人说了会子话,又昏天黑地胡闹了一番,这才沉沉睡去。
翌日,卯时初刻。
贾元春缓缓睁开双眼,见怀里的李崇还没醒,她温婉一笑。
看来这几日,陛下累坏了,要不別叫他了,让他再多睡一会吧!
这时候,贾元春才感觉到,躺在她怀里的李崇,浑身火热火热的,好像她抱著个火炉子一般。
贾元春嚇了一大跳,瞬间便慌了神,连忙高声喊著,让孙继祖去传御医。
孙继祖本就一直在寢殿外伺候,听见贾元春呼唤,紧忙跑进殿来。
甫一进殿,便瞧见贾元春趴在皇帝身上,流著泪一声一声的叫著。
“陛下,陛下醒醒,你別嚇我,呜呜呜,臭弟弟,你可千万別嚇我啊!”
孙继祖身为太监,进宫十几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他低头一瞧,只见皇帝满面赤红,嘴唇上满是水泡,兀自昏迷不醒。
孙继祖也嚇了一大跳,紧忙连滚带爬,跑出殿去,让人快去传御医。
若是耽搁了,谁也別想再活著了。
然后他又命人去请戴权,和裘世安等大监,
吩咐完后,他又跑进殿来,只见贾元春还和刚才一样,跪伏在皇帝身前,又是哭又是喊,显然已经方寸大乱了。
孙继祖面色慌张,眉头紧皱,他极其委婉的劝道。
“贾司言,御医马上就到,要不您换身衣服。”
贾元春点点头,让孙继祖留下照看皇帝,她则去一旁更衣不提。
不多时,戴权,裘世安,王植,汪安,还有御医王君效,以及其他几个御医便都来了。
尤其是王君效,一代名医,乃太医院正堂首座,尤其擅长各种內科杂症,堪称杏林泰斗。
眾人一看皇帝这样子,一个个也都慌了神,先不管皇帝为何高烧昏迷,先退烧了再说吧。
有王君效在,其他御医便只有打下手的份。
只见王君效,又是针灸,又是冷敷,又是在皇帝身上抹酒。
不一会,李崇便幽幽醒转过来。
他只觉头昏脑胀,口乾舌燥,浑身发冷,骨头缝里都酸疼酸疼的。
再一瞧,身边围了好多人,每一个都一脸紧张,好似天快要塌了似的。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此时此刻,李崇便是这些人头顶上,唯一的那一片天空。
李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也都活不成了。
尤其是贾元春,哭得满面泪痕,那双美艷的双眸,这会又红又肿,跟个水蜜桃似的。
李崇张了张嘴,声音嘶哑的说道:“莫哭,元春姐姐,朕没事!”
见李崇醒转过来,而且还能说话,原本默默流泪的贾元春,揪著的心总算放下来一点点,她这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刚一大哭,贾元春又怕吵著御医诊脉,连忙用帕子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来。
见皇帝幽幽醒转过来,戴权等人也跟著长舒了一口气。
在王君效给皇帝施针之时,戴权为保稳妥,命人封锁宫禁,不许任何人进出。
他还调来一百龙禁尉,三百东厂番子,將乾清宫护了个水泄不通,敢有乱闯乱动者,不管是谁,立斩不赦。
此时的乾清宫,上上下下,內內外外都乱糟糟的,林黛玉和李紈,自然也知道了皇帝病重的消息。
等她们赶来之时,李崇还未醒转。
李紈面色煞白,一脸慌张。
皇帝可不能出事,千万不能出事啊!
她才进宫几天,才过了几天好日子,皇帝若是出事,她可怎么办呀?
更关键的是,皇帝若是出事了,兰哥儿的前程怎么办?
林黛玉则和贾元春一样,一双眸子哭得又红又肿,一直站在那里默默哭泣。
等瞧见皇帝醒转过来,林黛玉倒是没有放声大哭。
只是天晓得,她已经念了几千声“阿弥陀佛”了。
见皇帝醒转过来,戴权轻声说道:“王太医,昨儿陛下在广场上,玩了一个多时辰的雪,会不会是受凉了?”
王君效摆摆手,没有说话,又换了皇帝的另一只手,闭上双目细细诊脉。
见他这副模样,戴权也不敢再说话,其他眾人那就更不敢出声了。
整个寢殿,瞬间鸦雀无声。
过了会儿,王君效缓缓睁开双眼,问道:“昨日与陛下一同玩雪的,都有谁?”
贾元春和林黛玉,李紈,连忙站出来,王君效先后为她们三人诊了一回脉。
轮到李紈之时,王君效轻『”了一声,又抬头看了眼李紈,但並没有说什么。
为三人诊完脉之后,王君效这才点点头。
“陛下今日之病症,与昨日玩雪无关。”
王君效话未说完,別人还好,贾元春先撑不住了,她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与昨日玩雪无关,难道说,是昨夜她与陛下在榻上胡闹,让陛下著了凉?
若是如此,岂不是她害了陛下?
若果真如此,那她也不想活著了。
想至此处,贾元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捂著嘴,咬著手帕子,婴婴哭泣不止。
便在此时,只见王君效抒著頜下鬍鬚,慢悠悠的说道。
“陛下今日之病症,可以说是命中注定的,陛下若想做一代圣君,今日这场大病,便是逃不过的。”
说至此处,眾人纷纷疑惑不解,而戴权则面有怒容,只是暂时没有发作而已。
王君效微微一笑,低头看著皇帝,问道,
“陛下,自从登基以来,您是不是一直忧虑紧张,食不知味,寢不得安。”
李崇看了眼王君效,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
朕甫一登基,便面临被人毒死,被权臣废掉,被逆贼杀掉的风险,每天都在提心弔胆,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身首异处。
可不是一直忧虑紧张,食不知味,寢不得安吗?
但这和朕生病,和朕发烧有什么关係?
最討厌你们这些个大夫,一天天神叻叨的,老老实实治病救人,咱不玩活不行吗?
还说什么朕这场病是命中注定的?
朕若想做一代圣君,便必须得生这场病?
啥意思,朕若为昏君,便能长生不老,永远健康了吗?
拜託把玄学方面的事情,让那些玄学家去研究,行不行?
见皇帝瞪著他不说话,王君效又问道。
“陛下亲政之后,是不是觉得身轻体健,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耗不完的精气神?”
听到这句话,李崇点点头,终於有点相信,眼前这个叫王君效的老傢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竟然连这个,诊脉也能诊出来吗?
“陛下的病根,尽在於此啊!”
王君效又授了抒白的鬍鬚,道:“陛下在未亲政之前,每日里劳心费神,筹谋大事,茶饭不思,寢食难安,精神高度紧张,这便已经种下了病根而陛下亲政之后,若是修心养性,每日里观观,钓钓鱼,过几年悠哉悠哉,平淡閒適的日子,这场大病也不会发作。
偏偏陛下亲政之后,不知道爱惜身体,每日劳心劳力,要知道陛下年仅十岁,身体还未长成,
哪里经得起这般摧残,故而才有了这场大病。
老臣方才之所以说,陛下若为一代圣君,这场大病便是命中注定的,乃是因为此病名为『圣病”,非大智大勇,大贤大德之圣君不可得也大禹治水而五年不起,商汤灭夏后百岁而崩,周武王伐紂后大病三年而亡,其所患者,皆为此种『圣病。”
王君效这番话,李崇听了暗暗点头,心说这说法似乎有点像,劳累过度之后,抵抗力下降,然后突患疾病,很容易掛掉的样子。
比如指挥作战的那些军事统帅,虽然他们並不亲自上战场,但几场战役下来,很少有身体健康的,往往休息疗养十几年,仍然不见好转。
那朕?
李崇可不想留下什么病根,像某些人一样病快快的,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都不敢见光,不敢见风,隨便吃点东西便要拉肚子.....
若是如此的话,他又何苦来哉!
至於什么『圣病”,非圣君不可得也!
呵呵,纯属扯淡!
想至此处,李崇问道:“王太医,可有彻底治癒之法?”
王君效说了半天,等的便是皇帝这句话。
他微微一笑,道:“古之圣君患此『圣病”之时,皆已成年,且病势沉重,最多也只能个活三五年,但陛下不同,陛下年纪尚幼,身体还未长成,且病症较轻,若是调理得当,还是能恢復如初的。
治此『圣病”,须用『圣药』,而『圣药”所需药材倒是寻常,唯有一味药引子极其难得,须用“极阴之人』之乳汁,
要知道极阴之人,本就万中无一,而极阴之人,天生极寒之体,体寒宫更寒,想要成功受孕诞子,可谓难如登天。”
说到这里,王君效话锋一转,道:“老臣刚才说了,陛下一代圣君,自有上天护佑,此刻殿中,便有一位『极阴之人』,而且是尚在哺乳期的『极阴之人』。”
王君效此言一出,殿內眾人纷纷看向李紈。
此时此刻殿中之人,只有她生过孩子,也只有她还在奶娃娃。
李崇也看向了李紈,心说难怪如此。
昨日玩雪之时,朕摸她的小手,只觉入手冰寒,当时还以为是天寒地冻的缘故,还让她多穿点衣服,別著凉生病了。
原来她是天生『极寒之体”的『极阴之人』啊!
李紈轻移莲步,来至御榻之前,双膝跪倒在地,叩首道。
“只要能让陛下痊癒,奴婢,奴婢...,
说到这里,李紈便羞臊得不行,再也说不下去了。
王君效微微一笑,扭头看向林黛玉,道。
“这位小贵人,不妨迴避片刻。”
林黛玉一愣,殿里这么多人,这位王老太医,为何偏偏让她迴避?
迴避不迴避,倒是没什么,但是她担心皇帝哥哥,真真是不想离去啊!
想至此处,林黛玉便朝李崇,投去了求助般的眼神。
李崇见状,笑道:“林选侍是朕亲近之人,不妨碍的,王太医尽说无妨。”
王君效摇摇头,心说老夫让你走,那是为了你好。
既然你不走,待会可別骂老夫是老不正经。
“陛下服此『圣药”之时,须先饮一口乳汁,再喝一口药,而且乳汁不能离体,不然便不是『圣药”,而是奇毒无比的大毒了。”
土太医话音刚洛,李崇便一脸尷尬。
贾元春也瞬间红了脸庞,她偷偷警了眼李紈,眼神莫名,说不清楚是羡慕呢,还是嫉妒更多一些。
而李紈听了王君效这话,剎那之间,整张脸连同脖颈,原本雪白雪白的,腾的一下便红一片。
这,这,这怎么能行呢?
若是她这么做了,她的名节,她的贞洁,可就全毁了!
更重要的是,她若是这么做了,怎么对得起先夫的在天之灵?
可一想到兰哥儿,一想到他没了嫡子身份,不能继承贾家家业,也不能考科举,若是没了皇帝扶持,兰哥儿这辈子可就完了。
一边是名节贞操,一边是儿子的前程,李紈此时纠结万分,不知道该如何取捨?
再说林黛玉,她年纪尚幼,对这些事情本来就懵懵懂懂的,等王君效说完好一会,她看著满面羞臊的李紈,才渐渐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一瞬间,林黛玉便又羞又恼,玉面緋红,
她狠狠地瞪了眼王君效,心说你个老不正经的,说话不明不白,好生討人厌。
接著,她又警了眼李紈,心道:哼,便宜你了,皇帝哥哥喝你的那个,是你上辈子修来的造化!
隨后,林黛玉红著脸,说了声:“廊下的大鸚鵡还没收回来,別给冻坏了,我瞧瞧去。”
说著,林黛玉逃也似的,自顾自快步出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