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三美伴左右,天聪行乐图
元春黛玉和李紈,三女玩兴正浓。
就连林黛玉,也渐渐忘却了皇帝不在,她锦衣夜行的遗憾。
李崇示意那些太监宫女不要声张,悄悄走到三女近前,然后一人赏了一个大雪球。
元春和李紈被雪球击中,鬢也散了,髻也歪了,倒是平添了许多慵懒之美。
元春头上那根金釵,被雪球砸得来回摇晃,再配上元春那绝美的面庞,当真美艷无双,令人心荡神摇。
唯独林黛玉,戴著昭君雪帽,被雪球砸中脑袋,啥事没有,只是稍微愣了一下。
三女被人偷袭,回头去瞧,才看见皇帝笑嘻嘻的站在那里,手里还拿著两个雪球,一拋一拋的上下拋动,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目標。
元春黛玉和李紈,慌忙跪下行礼。
李崇一愣,剧情不是这样的啊!
朕偷袭了你们,你们不是应该还击吗?
跪什么跪?
朕是来玩的,是来放鬆享受的。
你们一个个都这样子拘束著,那还有什么意思?
心里虽然有些许不满,李崇还是走过去扶起三女。
在扶起贾元春之时,贾元春不无埋怨的看了眼皇帝,然后在皇帝腰上,轻轻拧了一下。
李崇会意,悄声道:“你等著,晚上了再收拾你。”
几乎在一瞬间,贾元春便玉面緋红,那双眸子里水波流转,当真艷若桃李,羞死红芍。
与此同时,贾元春警了眼林黛玉和李紈,生怕她与皇帝的悄悄话,被她们给听了去。
若是被听了去,真真羞死个人!
接著,李崇扶起林黛玉。
林黛玉的眼神里,则没有元春那样的幽怨,更多的则是看见皇帝哥哥的欣喜雀跃。
林黛玉站在李崇面前,转了一圈,问道。
“陛下还认得这身衣服吗?”
不等李崇回答,她文问道。
“好看吗?”
李崇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故作惊讶道。
“哟,这不是我送给林妹妹的衣服吗,被谁家的小美人给穿了去?来,让朕抱抱。”
林黛玉嗔道:“陛下也跟著元春姐姐学坏了,变得油嘴滑舌的,这些个甜言蜜语,也不知道天天与谁说,倒是愈发的熟练了。”
嘴上虽这么说,林黛玉还是笑盈盈扑入李崇怀中。
李崇搂著林黛玉的杨柳细腰,在她耳边悄声道。
“这次去铁网山打围,得了许多上好的皮货,朕命人做了狐裘,过几天就得,到时候你穿了,
再让朕好好瞧瞧。”
林黛玉俏脸一红,心里更是甜丝丝的,
皇帝哥哥带著京营官兵打围,本是笼络將士之心,提振士气之举,如此军国大事,皇帝哥哥竟然还记得给她做衣裳。
唉,皇帝哥哥待我真好!
想至此处,林黛玉红著脸颊,檀口微张,吐气如兰,在李崇耳边柔声道。
“好,皇帝哥哥想看,玉儿便穿给皇帝哥哥看,只是不知道,皇帝哥哥是只看玉儿一个人,还是別的什么人,皇帝哥哥都要看呢?”
“先看玉儿,”李崇嘻嘻笑道,“再看別人。”
林黛玉闻言,不无幽怨的警了眼李崇。
旋即,她嘆息一声,心道,他是皇帝,是天子,是註定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嬪妃的。
想让皇帝哥哥的心里,只有她林黛玉一个人。
唉,怎么可能呢!
只怕连那狐裘,也不是单送她的,而是元春姐姐,甚至是表嫂李紈人人有份。
想到这里,林黛玉便觉得好没意思。
本来她还挺期待那件狐裘的。
至於现在,一件狐裘而已,有什么好稀罕的?
林黛玉的这些小心思,小情绪,李崇並没有接收到,他哈哈一笑,鬆开林黛玉,转身看向李紈与元春黛玉不同,李紈一身月白色素服,且不施粉黛,周身上下更没有一件首饰。
如此人物,又如此装扮,倒是与今天这雪景,天人合一,极为的契合。
李崇扶起李紈,问道:“在宫里,住的还习惯吗?”
李紈感激的看著皇帝,道:“习惯的,每天与妹妹们在一起,奴婢,奴婢从未有过如此快乐时光。
说著,李紈红了眼圈,垂下泪来。
李守中那个人,迁腐古板,日常以三从四德来教导要求其女,想来李紈在李家做女儿时,每日里也过得一板一眼,很难有什么畅快时光。
她嫁到贾家之后,身为嫡孙媳,每日里不是在贾母那里尽孝道,就是在婆婆跟前立规矩,不说过得有多压抑,至少也得一本正经的端著,是没法子舒心玩乐的。
故而李紈说她,从未有过如此快乐时光,这话李崇是相信的。
李崇拍了拍她白嫩又冰冷的手背,安慰道:“过去的事情,既已过去,便毋须再想,活在当下,过好眼前的日子才是正理。”
说罢,李崇看著元春黛玉和李紈,道:“你们刚才是怎么玩的,咱还怎么玩。
朝政繁重,朕也累了好几天,今儿只想和你们玩玩,好好的鬆快鬆快,你们可別拘著啊,该怎么玩,咱还怎么玩。”
说著,李崇从小太监手里接过雪球,便朝贾元春扔了过去。
贾元春也恼了,这里站著三个女人,你为什么唯独要先欺负我?
她也从宫女手中接过雪球,朝皇帝砸了过去。
一时间,皇帝与他的三个美人,便混战在了一起。
天当被来地当床,厚达半尺的大雪,便是那软软的床垫子,这一场混战,当真酣畅淋漓。
也不知道玩了多久,李崇只觉原本疲累的身心,当真鬆快舒服了许多。
正在此时,李崇被绊了一下,眼看著便要栽倒在地。
站在李崇近前的李紈,紧忙伸手去扶。
可她一个温婉女子,双臂能有几分力气,不仅没扶住皇帝,反而让皇帝给带著,一起倒在了漫天雪之中。
不过还好,李崇並没有摔在地上,而是摔倒在李紈身上。
他趴在李紈身上,只觉软软的,如臥绵上,如驾云端。
还有一股淡淡的,婴儿独有的奶香味,縈绕鼻端,久久不散。
李崇嘻嘻笑道:“宫裁姐姐,你身上好软,好香!”
李紈原本雪白的面颊,瞬间便通红一片,就连脖颈都红扑扑的,当真好生诱人。
李紈手足无措,紧忙起身,李崇也不好再趴在人家身上,也只好跟著起身。
起身之后,李崇又带著三女堆雪人。
他们在那个大雪人旁边,堆了三个小一点的,纤细婀娜一些的雪人。
堆雪人之时,李紈那双如水的眸子,一直偷偷瞧著李崇。
不知道皇帝刚才那句话:你身上好软,好香。
到底是他的无心之语,还是皇帝在故意挑逗她?
不多时,一大三小,四个雪人堆好。
李崇伸手在雪人身上写道:天聪行乐图。
写完之后,李崇似乎觉得太过一本正经,又在天聪行乐图五个大字下面,又写了一行小字。
“朕与朕的三个女人,今日逍遥快活似神仙!”
见皇帝在雪人身上,写下如此羞人的一行字,贾元春双眸含水,只是瞪了一眼李崇,便不再有什么反应。
林黛玉羞红了脸颊,含情脉脉的看了眼李崇。
她已经在心里想好,要亲手做个什么东西,送给她的皇帝哥哥了。
而李紈看著雪人身上那一行小字,又羞又恼,心里更是如小鹿乱撞,心乱如麻。
皇帝怎么把她也算进去了?
我进宫是来当女官的,我进宫是来陪黛玉读书的。
我不是皇帝的女人。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可是她的这些想法,又有谁会在意呢?
又玩了一会,在戴权的劝说下,意犹未尽的李崇,这才带著三女回宫。
每人先饮下一碗薑汤,驱散体內寒气,接著便沐浴更衣。
李崇换上一身常服,斜倚在榻上,贾元春蹲坐在旁边,给李崇梳著头髮。
恰在此时,偏殿传来几声孩子的哭声。
李崇心下瞭然,这定然是李紈的孩子一一贾兰。
他吩咐道:“把孩子抱过来,让朕瞧瞧。”
不多时,李紈抱著孩子走在前面,丫鬟素云紧隨其后,一前一后进了皇帝寢殿。
此时的李紈,也才刚刚沐浴更衣,脸上水气犹存,未施粉黛,秀美异常。
李崇从李紈手中接过贾兰,只见这小傢伙,胖乎乎的,眉眼间有些像李紈。
孩子身上那股婴儿独有的奶香,跟他娘身上简直一模一样,只是浓郁了许多。
李崇抱著孩子,了一眼李紈,只见她那张白得有些过分的脸,腾的一下又红了。
李崇不由得有些纳闷,这李紈到底是怎么回事?
朕抱的是你儿子,又没抱你,好端端的,你脸红什么?
李崇抱著小贾兰,又与李紈说了会话,才让她抱了孩子离去。
用过午膳之后,李崇来至武英殿,开始处理这几天积压的摺子。
这些日子,先是送元和帝灵枢去皇陵安放,后来又去了京营。
先帝灵柩,在养心殿放了四五十天,已经有人以此为由,暗戳戳的攻击皇帝不孝了。
好在这次去皇陵,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想效法忠顺亲王,也来试试刺王杀驾,总算是了却了李崇的一桩心事。
戴权垂手侍立一旁,低声说道:“这几天陛下不在京中,四九城里有了些传闻,说胡玄机...
原来这几日,京中开始有了一种传言,说胡玄机逼迫皇帝,让皇帝去国子监为他挽回声誉,还说他辞去內阁首辅,不过是以退为进之计。
这传言,先是在国子监那些太学生之中流传,后来传得沸沸扬扬,没几日,整个京城便都传开了。
李崇眉头微皱,吩咐道:“让张进宫面圣。”
依著李崇的推算,这传言要么是张所为,要么就是徐少湖所为。
若是张,那还好说,他总是为了他这个皇帝著想。
若是徐少湖,李崇便得好好琢磨琢磨,他的用意和动机了。
“微臣叩见陛下。”
如今已经是礼部左侍郎的张,身著緋红色官袍,朝御案后的皇帝跪地行礼。
“爱卿起身吧!”李崇摆摆手道。
“京中最近有些传闻,可是爱卿所为?”
张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皇帝说的是什么传闻。
若论朝堂眾臣,谁与太学生关係最亲密,曾经是太子头马的张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有关於胡玄机的传闻,他自然是知道的,甚至比绝大多数人,知道的都要早很多。
“不是微臣做的。”张敞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接著,他话锋一转道:“但微臣以为,此事不算什么坏事,甚至是一件好事。”
李崇当然知道这件事对他有利,这件事要是引导得好,操作又得当,便能既不用去国子监,为胡玄机挽回声誉,又能將胡玄机魔下那些既忠心,又可堪使用之人,纳入皇帝的文臣基本盘。
但李崇要考虑的是,徐少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刚刚升任礼部尚书,资歷尚浅,声望也不足,最快也得几年才能入阁。
徐少湖此时动胡玄机,完全没理由啊!
李崇若是徐少湖,他便不会在此时动胡玄机,至少暂时不会。
难道说,徐少湖良心发现了,开始想皇帝之所想,急皇帝之所急,开始向他这个皇帝大表忠心了?
李崇一时半会,也琢磨不透徐少湖是怎么想的。
张见皇帝一直没说话,便大著胆子问道:“陛下,微臣要不要推波助澜,將这件事传得更沸沸扬扬一些?”
李崇微微一笑,看了眼张,摆摆手,道:“算了,既然不是你做的,你便毋需管,一动不如一静,且看事態发展吧!”
说罢,李崇问道:“太师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回稟陛下,快好了,昨日微臣见太师,他脸上的伤,已经不怎么乌青了,金牙也镶了,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金光闪闪..:...
李崇笑一声,他能想像得到,满嘴金牙的胡玄机,看起来得有多滑稽。
这样的胡玄机,离一代大儒的形象,已经去之太远,反而更像是一位大贪官。
李崇让徐少湖,暗地里调查胡玄机很久了,有一说一,胡玄机很是廉洁,他並不是一个贪官。
但大乾官员,首重形象气度,你满嘴金牙,那就不能怪別人以貌取人,认为你是一个贪官了。
“爱卿啊,你说那些太学生们,他们知道这个传言后,会不会怒不可遏,把胡玄机打一顿?”
张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他双眼发亮,道:“陛下的意思是,让微臣找一帮太学生,在胡玄机下朝的路上,把他给打一顿?”
李崇摆摆手,笑道:“朕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近来政务繁多,京营那边也是一摊子事,清洗左右护军也离不开朕,朕实在抽不出时间,去国子监为太师正名。”
张憋著一脸坏笑,道:“微臣明白了,陛下放心便是。”
是的,现在的皇帝李崇,已经不怎么愿意去国子监,帮胡玄机挽回声誉了。
但胡玄机手下那些既忠心,又能干的文臣,李崇还想收入囊中。
怎么办呢?
凉拌,拖著唄!
若是胡玄机又双挨打了,形象再次受损,即便是李崇非要去国子监,非要去给胡玄机正名,
估计胡玄机也会跪求皇帝,求皇帝暂时先不要去,等他养好伤了再去也不迟。
若是胡玄机伤好了,又双被那些太学生给打了呢?
想到这里,李崇不由得嘴角上扬,心中更是晞嘘不已。
想我李崇,生性善良,本是好人一个,可自从做了这个鸟皇帝,却变得越来越坏了!
那么问题来了,
好人能做皇帝吗?
皇帝能是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