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朱元璋太懦弱
大同十二年(1636年)八月二十日,镇海卫。
长江南岸的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微风交织的气息,也弥漫着战火躁动。随着李文兵率领上千名政务培训班结业的精干吏员,杨秀头统率的第八师、以及北海舰队一部抵达。
大同社在江南战场的力量达到了空前的规模——四个主力师,七万余精锐之师,他们像磐石般牢牢扎根于这片富庶之地。
“文兵,你来得正是时候。”徐晨道:“松江府士绅此番助我军渡江,确实有功。然其积年累月盘剥百姓,致使民怨沸腾,义军四起,此乃不争之罪。我军将士,尤其是那些揭竿而起的义军兄弟,对其恨之入骨。”
他目光直视李文兵道:“若如义军那般不分青红皂白,动辄满门抄斩,虽解一时之恨,却失之公允,更易生乱,非长治久安之道。然若轻轻放过,亦难平民愤,难彰法度之公。故需借你‘李青天’之名望,行雷霆手段,亦怀菩萨心肠。”
李文兵肃然抱拳:“元首放心,某定当秉公执法,详查细审,凡有罪者,必依律惩处;无辜者,亦当保全。必还松江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一个真正公道!”
徐晨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话锋一转:“此为其一。其二,需你组织人手,松江府的大小士绅大户,以及江南其他士绅大户,进行详尽统计。家口几何,田产几何,产业几何,务必造册详录。”
李文兵微微一愣。清算罪行、分田分地,这在他预料之中。但这详尽的户籍统计,似乎超出了当下清算的范畴。他迟疑问道:“元首,此等详细统计,于当下清算定罪,固有所用。然……其更深意,恕文兵愚钝,尚不明了?”
徐晨的目光投向东南方辽阔的海天道:“文兵,此战过后,天下归一,指日可待。然这并非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之时。你在燕京,当知英格兰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荷兰人……这些西夷,乘坚船,架利炮,如群狼环伺,正于四海之内疯狂圈地,掠夺财富,建立其所谓‘殖民地’。此乃前所未有之‘大争之世’!”
他的语气变得凝重:“我大同社若不奋起争雄,锐意开拓,这些西夷便会在我卧榻之侧筑巢垒窝,步步蚕食,积蓄力量。
待我华夏稍有懈怠或内忧,彼等必如饿狼扑食,重演蒙元,所幸眼下彼等羽翼未丰,我华夏新朝初立,正当挟一统之威,重振天朝声威!”
徐晨的手指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无形的弧线:“一统之后,首要之务,便是恢复我华夏旧有之藩篱,将那些离心离德、或被西夷染指之藩国,重新纳入有效统治!更要与这些西夷,争雄于四海,拓我华夏生存之空间!”
他看向李文兵,眼神灼灼:“就像东宁岛!此等新辟之地,远离中土,瘴疠横行,土著凶悍,西夷窥伺。开垦荒地,营建城池,非有坚韧不拔之志、组织严密之群体难以胜任。普通百姓,家小羸弱,贸然移民,伤亡惨重。”
“但这些新占领的土地却不能不开拓,你们先把江南大户的户籍建立好,而后就能把他们移民到东陵岛乃至南洋诸岛地界,为我天朝文明开疆拓土,这也算是他们戴罪立功了。”
徐晨把开拓想的太简单,他只看到了后世开拓的结果,认为外面的土地很肥沃,不能放过占据的机会,却不知道其中的艰辛,更不知道每个新开拓的土地都要付出生命。
现在大同社移民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辽东,一个就是东宁岛。今年大同社移民辽东超过了3万户,但统计当中各类意外死亡的事件超过了上千人。
有辽东的虎豹熊等野兽伤人的,也有意外踏入沼泽,或者是被毒虫,还有各种意外水土不服导致的疾病,死亡率已经达到1%,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现在孙可望已经把农户集中在辽河附近,警告他们不要去沼泽地,还在各村组建了狩猎队,甚至他派出军队,围剿辽东的野兽。
而东宁岛更夸张,今年东宁岛不过移民了6000户接近2万人,但因为各种意外死的人已经超过600人,大概是3%的死亡率。
他看到东宁岛统计上来的死亡数字简直让他惊愕,各种毒虫毒蛇这没有办法,还有一些是被东营岛的猎头族杀死的,大同社已经开始联络对汉人友好的土著,围剿这些猎头组,这些造成的死亡可以马上下降。
但有些伤亡让他不敢相信的。东宁岛居然有黑熊,有云豹,甚至还有大象?这上面说的是东宁岛还是西双版纳?
光这些野兽今年就给东宁岛造成了上百人的伤亡。再加上东宁岛是大航海线上的一个重要据点之一,西班牙人,荷兰人,英格兰人,甚至葡萄牙人都会经过这里,然后继续北上和大同社进行交易。
他们带来的各种西方疾病,本土疟疾也是重要的杀手之一,一大半的死亡都是各种意外的疾病造成的,当然这个时代称之为水土不服。
即便是徐晨推广喝热水,各种卫生知识,医疗知识,但只能减少各种疾病,大航海带来的全球病毒加速传播,是没办法从根本上断绝的。
如此高的死亡率,让徐晨意识到,想要开拓殖民地,死亡不单单是土著,开拓者的死亡率也非常高。
东宁岛还是有一定汉化基础,几千年来一直和江南有联系,死亡率都这么高。如果要去处于赤道的南洋诸国去开拓,各种疟疾瘟疫带来的死亡率,只怕高的会吓死人,天下统一之后,只怕没有人多少人愿意冒去这样威胁之地开拓,所以现在就要编撰好户籍为不久将来的大开拓准备好移民。
李文兵闻言,脸色也凝重起来。这些伤亡数字,他虽有所耳闻,但此刻听徐晨亲口道出,更感震撼。
徐晨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这些江南士绅,世代坐享膏腴,盘剥百姓,积累万贯家财。如今清算其罪,除分田于民外,其家族人口,正可充作开拓之先锋!将其编户造册,正是为下一步大规模移民东宁、南洋乃至更远之新土,厘清对象,做好准备,为我天朝文明开疆拓土,他们才能戴罪立功,重新被天下的百姓接纳。”
李文兵心中恍然,原来这户籍统计,是为流放移民做准备!他迟疑道:“元首……清算其罪,分其田产,已足惩其恶。若再举族流放瘴疠蛮荒之地,是否……过于酷烈?恐失仁恕之道?”
“仁恕?”徐晨嘴角泛起一丝冷峭的笑意,目光深邃地看向李文兵,“文兵,你可曾听过一句话:‘没有千年的王朝,但有千年的世家’?”
李文兵默默点头。这话他当然听过,更亲眼见过不少江南北上的士子,其中不乏怀着大同之治的理想投靠他们。但还是有两头下注心思,试图在新朝延续家族富贵之人,具体有多少人他也难以分辨。
徐晨严厉道:“这些世家大族,依附于王朝之上,如同附骨之疽!王朝兴盛时,他们攫取最多的利益,享尽荣华富贵,却极少承担真正的责任,甚至往往成为压垮王朝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朝覆灭时,他们却总能摇身一变,或投靠新主,或隐匿乡野,幻想继续其‘千年世家’的美梦,将王朝更迭的血泪代价,尽数转嫁于黎民百姓!此等蛀虫,岂能再容其逍遥?”
“大明开国之时,不少江南士绅还怀念大元,一个汉人怀念蒙古人的政权,此等卑劣的行径居然称之为忠义,这何其荒谬!
他们是怀念蒙古人的仁义吗?不,他们是怀念蒙古人不管他们,让他们可以在地方上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的做土皇帝。”
“朱元璋还是太懦弱了,这种人留着做什么,他们怀念大元就把他们发配到河套,发配到辽东,士绅之所以成为大明的顽疾,根子上是因为朱元璋清洗那是怀念大元士绅太少了,以至于这些的觉得换了朱家天下,对他们更好,所以他们满不在意天下沦陷。”
徐晨加重语气道:“某此举,就是要彻底打破他们这‘千年世家’的春秋大梦!不仅要清算其罪,分其田产,更要将其连根拔起,流放边荒!要让天下人,尤其是我们的后辈看清楚:王朝之兴衰,与依附其上的世家大族,休戚与共!享尽王朝兴盛的荣华,就必须承担王朝覆灭的代价!没有只享福、不担责的道理!”
徐晨佛穿透了时空,带着一种深沉的警示道:“此举,亦是为后世立一榜样!警醒新‘千年世家’,当他们想蛀空王朝之时。那就要好好掂量掂量,是否能承受的住王朝覆灭之时,举族流放、永世不得翻身的代价!”
他语气稍缓,带着一丝无奈道:“我知人心贪婪,奢望后世人人警醒,不过是痴人说梦。然,哪怕十成之中,仅有一两成后来者能因此心存顾忌,行事有所收敛,不敢肆无忌惮地挖国家根基以肥私门……那今日这番布置,便算值了!”
后世有一个很有名的说法,南明之所以投降的这么快,就是因为有元朝这个榜样,他们以为少数民族政权会放权,让他们成为包税官,再当几百年的土皇帝。
结果谁知道,满大人带的是钢刀过来的,徐晨希望大同社的后辈,能吸取这次的教训,不要想什么千年世家的,你既然坐上了这条船,船沉了就活该被淹死。
李文兵怔怔地看着徐晨,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原以为元首的深意只在开拓殖民与解决移民难题,却未料到其思虑竟已远及百年之后,意在从根本上斩断“千年世家”这种寄生王朝、祸国殃民的循环!
他虽然想要劝说大同社是公天下,不可能再出现新的千年世家,但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口。
他想起杜牧《阿房宫赋》中的名句,不禁喃喃道:“‘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徐晨微微颔首:“明白就好。去做吧。审案要公,少杀慎杀,但统计要细。江南的旧账要清,这新天下也要靠我等亲手去拓!”
李文兵深深一揖,再无半点迟疑:“属下明白!定不负元首所托!”
大同十二年(1636年)八月二十二日,句容县城。
初秋的风已带凉意,吹拂着城墙上严阵以待的义军旗帜。
周磊等人眉头紧锁,望着城外那支军容整齐、打着南明旗号的万人队伍。
为首将领秦邦琦,策马于阵前道:“城上的义军兄弟听着,某乃大明参将秦邦琦!今日率部前来,非为交战,实为投诚!”
“投诚?”周磊身边的副将赵虎嗤笑一声道:“昨日还是官军,今日就来投诚?这么拙劣的计谋也想诈开我们的城门?”
城下秦邦琦似乎早料到有此质疑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此乃天理!如今徐元首天兵已渡长江,势如破竹,金陵城危如累卵!
南明朝廷倒行逆施,气数已尽!秦某非愚忠之人,岂会为其殉葬?诓骗将军?图什么?图等贵军元首率大军合围,玉石俱焚吗?”
他的话语条理清晰,直指人心,点破了当前南明岌岌可危的大势。
周磊与身边几位义军头目低声商议。秦邦琦所言不无道理,眼下大局确实已向大同社倾斜。但贸然接纳一支万人官军入城,风险太大。
周磊探身喊道:“秦将军!空口无凭!若真心投诚,需显诚意!请贵部将士放下武器,退后百步!我军方能开城接纳!”
此言一出,秦邦琦身后的部将周斌立刻按捺不住,大声反驳:“交出武器?我等身家性命如何保障?若你等背信弃义,我等岂非待宰羔羊?”
周磊闻言,反而多了几分底气,他挺直腰板,声音带着一种属于胜利者的自信:“哼!尔等官军,惯会杀良冒功,背信弃义之事做得还少?
然我大同军自元首以下,军纪森严如铁!‘缴枪不杀,优待俘虏’,此乃铁律!
元首金口玉言,天下皆知!从无食言之举!尔等扪心自问,若是我大同军承诺投降不杀,尔等可敢信否?”
这番话掷地有声,让城下的周斌一时语塞。大同军的军纪之严苛,近乎苛求士兵成为“君子”,其信誉在历次受降中早已建立,这是连敌人也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息怒!”秦邦琦对城上抱拳道,“周头领所言有理!为表诚意,秦某愿折中!我军可交出九成火器!只留一千火枪傍身,以防不测,亦显我投诚之实!待入城后,再听凭贵军处置!如何?”
这个提议显得既有诚意,又留有余地。周磊等人再次商议,觉得对方已交出大部分武装,且理由也算合理,风险可控。最终周磊点头:“好!就依秦将军之言!”
命令下达,南明军阵中一阵骚动,但军令如山。士兵们将手中的火枪一捆捆抬出,整齐地堆放在离城墙百步的空地上。近九千支火枪堆积如山,在晨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场面颇为震撼。
句容城门缓缓打开。周磊亲率一队精锐义军出城,警惕地收缴武器,并监视着南明军的动静。整个过程,秦邦琦约束部下,秩序井然,未有任何异动。
至此,周磊心中疑虑尽消,正式接纳秦邦琦部入城。
入城后,秦邦琦并未急于安顿,反而立刻找到周磊道:“周头领!如今金陵城防空虚,守军不过万余,且人心惶惶!我等新附,寸功未立,岂能心安?
何不趁此良机,合你我两部之力,星夜奔袭金陵!若能一举克复伪明都城,擒获伪帝及一干奸佞,献于元首阶下,此乃不世之功!你我之名,必将铭刻于新朝开国史册!”
这番极具诱惑力的话语,瞬间点燃了周磊和其他义军头目的热血!攻克金陵,擒获伪帝!这是何等泼天的功劳!
这才是他真正的想法,光当一个降将,只怕自己会和他那些前辈一样,从此寂寂无名,只有立下功劳,而且是惊世之功,他才能一跃成为新朝的开国元勋。
周磊与众义军将领商议一番,也觉得机不可失。“秦将军,我即刻点兵,与你同去,共取金陵,立此奇功!”
大同十二年(1636年)八月二十五日,湖广,襄阳城。
湖广战场上,独立师师长李国栋,如同一柄锋利的钢刀,一路势如破竹,兵锋直抵襄阳城下。
大同社水师在高大壮的指挥下,早已将孱弱的湖广水师碾碎在汉江之中。高大壮亲率的警卫师,第三师与独立师合兵一处,将这座扼守南北的雄城围得水泄不通。
襄阳城头,左良玉望着城外连绵的赤色营寨和江面上游弋的狰狞炮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基业,在大同军绝对的实力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大同社的谈判代表已下了最后通牒,限期投降,可保左良玉及其核心部将人身安全,允许携带有限私人财物。否则,城破之日,玉石俱焚!
“大帅……大势已去,不如……”心腹幕僚小心翼翼地进言。
“住口!”左良玉烦躁地打断,眼中满是不甘,“本帅坐拥襄阳,带甲数万,岂能如此轻易就范?他大同社的条件……太过苛刻!本帅的家财、部众、地位……难道就值这点?”
他舍不得积累多年的巨额财富,更舍不得这割据一方、生杀予夺的权柄。他还想拖,想讨价还价,幻想能保住更多的利益,甚至幻想南明朝廷或西边四川侯国柱给他解围。
然而,城外的炮声粉碎了他的幻想。
“轰轰轰——!”
高大壮没有太多耐心,即便是在谈判,但前线的战事却没停。
大同军重炮便发出了震天的怒吼!新式的开弹带着尖啸狠狠砸在襄阳古老而坚固的城墙上,砖石横飞,地动山摇!每一次爆炸,都让城头的守军肝胆俱裂,也让城内左良玉的帅府瑟瑟发抖。
炮击持续了整整一天。坚固如襄阳,城楼也被炸塌了数处,女墙崩裂,守军伤亡惨重,士气跌落谷底。
帅府议事厅内
左良玉召集核心部将议事,试图鼓舞士气,商讨对策,但气氛却让人沉默。他依旧在强调襄阳城防之固,谈论着“待价而沽”,暗示着或许还能争取更好的条件。
“大帅!”部将马进忠,终于忍不住了,他霍然起身,声音因激动和恐惧而颤抖,“不能再打了!外面的炮声您也听到了!那根本不是人力能挡!兄弟们死伤惨重,再守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大同社的条件虽然差,但保命要紧啊!”
“放肆!”左良玉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马进忠!你敢乱我军心?本帅自有主张!他徐晨想要襄阳,没那么容易!再……”
他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马进忠眼中凶光一闪,厉声喝道:“大帅!对不住了!兄弟们不想死!”
话音未落,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刀!与此同时,厅内另外几名同样被恐惧和绝望支配的将领也瞬间暴起!
“保护大帅!”左良玉的亲兵队长惊呼,拔刀欲挡。但有心算无心,马进忠等人动作更快!
“噗嗤!”“啊——!”
刀光闪烁,血光迸溅!议事厅内瞬间变成了修罗场!左良玉猝不及防,被马进忠一刀刺中肋下,剧痛让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其他将领也纷纷动手,左良玉的亲信卫士在围攻下纷纷倒地。
“你……你们……”左良玉捂着伤口,鲜血汩汩涌出,指着马进忠,眼中充满了怨毒和惊愕。
“大帅,安心去吧!兄弟们会拿您的头,换条活路!”马进忠脸上溅满鲜血,神情狰狞,手起刀落!
寒光闪过,一颗须发戟张、犹带惊怒的头颅滚落在地!湖广枭雄左良玉,为他贪婪的犹豫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死在了自己部将的刀下。
帅府内的厮杀很快平息。马进忠提着左良玉血淋淋的首级,带着一众参与兵变的将领,在残余亲兵惊惧的目光中,大步走出帅府。
襄阳城门在沉重的吱呀声中缓缓洞开。马进忠等人跪在城门前,将左良玉的头颅高高捧起,身后是丢盔弃甲、面如土色的守城士兵。
高大壮和李国栋策马来到阵前,看着眼前这一幕。高大壮面无表情,只是挥了挥手。大同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入襄阳城,迅速接管城防。
至此,湖广重镇襄阳,这座曾经阻挡了无数雄兵的坚城,兵不血刃地落入了大同社手中。南明在长江中游的最后一道屏障,轰然倒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