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时候,寧帝叫上七公主寧漱陪自己在御园散步。
父女俩还没转悠多久,太监前来稟报:“启稟圣上,太子殿下携秦方求见。”
嗯?
太子携秦方求见?
寧帝微微诧异,旋即吩咐:“带他们进来。”
“是!”
“父皇有事,那儿臣就先告退吧!”
寧漱说著,就躬身行礼准备离开。
“不必!”
寧帝淡然一笑,“走吧,陪朕去前面坐坐。”
这丫头。
不想见秦方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
她又不是见不得人,有什么好躲的?
寧漱无奈,只得跟著寧帝前往前面的亭子里坐下。
不多时,寧奕带著秦方走进来。
在他们身后,还有人抬著几口箱子。
见著寧漱,秦方不禁暗暗疑惑。
他娘的,难道寧帝知道自己要过来,提前把寧漱叫来了?
还跟自己玩美人计?
迎著秦方的目光,寧漱不禁暗暗恼怒。
这个紈絝子弟!
当著父皇的面就敢如此放肆的盯著自己看?
当真是色胆包天!
“见过父皇。”
“见过圣上,见过公主……”
两人齐齐行礼。
“没外人在,不必多礼。”
寧帝隨意一笑,又即指著那几口箱子笑问两人:“你们抬几个箱子来干什么?”
寧奕连忙开口:“这几口箱子里都是秦方这几天追討回来的欠银及利息。”
“欠银?”
寧帝微微诧异,“欠银送去国库即可,怎么送到朕这里来了?”
秦方连忙回答:“微臣怕这银子送去国库不安全,所以就送去太子府上了,但太子说要给圣上过目,所以微臣就给圣上送来了。”
听著秦方的话,寧漱不禁暗暗好笑。
不用想就知道,秦方肯定是在撒谎。
他多半是想把这些银子送给二哥,再让二哥拿这些银子偿还欠银,起个表率作用。
寧帝也知道秦方是在撒谎,但也没有追究,转而询问:“你收回了多少欠银?”
“八十多万两。”
秦方回答。
寧帝眼皮一跳。
这才三天时间,就收回了八十多万两欠银?
寧帝当下命人將箱子打开。
隨著几个箱子陆续打开,白的银子和五顏六色的珠宝首饰出现在寧帝眼前。
虽然寧帝没有去细估,但也知道秦方没必要去撒谎。
不得不说,这小子办事的手法虽然浑了点,但这结果著实不错。
正当寧帝准备夸秦方几句的时候,卢让加快脚步走过来,“启稟圣上,卢阳侯、兵部左侍郎吴雄、户部左侍郎冯进等人求见……”
“宣!”
寧帝当然猜到这些人来干什么的。
嗯,正好太子也在。
今天就教教他如何应付这些事吧!
在等待那些求见的官员的时候,寧帝也不再夸奖秦方,只是命人將那些箱子抬下去。
不久后,几个官员被卢让带过来。
看到秦方,几人不由得微微一愣。
秦方怎么在这里?
难不成,他们还没来告秦方的状,秦方先跑来告他们的状了?
短暂的失神后,几人纷纷向寧帝行礼,又跪在那里哀嚎。
“请圣上为微臣做主!”
“秦方胆大包天、肆意妄为,请圣上严惩秦方!”
“请圣严惩秦方!”
几人个个义愤填膺,就跟秦方干了伤天害理的事一般。
“几位爱卿,朕现在都还一头雾水呢!”
寧帝故作疑惑,“你们要朕给你们做主,总得先说说秦方把你们怎么了吧?”
在寧帝的询问下,几人纷纷开始细说秦方的恶行。
“秦方肆意殴打犬子,致使犬子差点丧命……”
“秦方自己往犬子身上撞,却诬陷犬子谋害钦差,差点把犬子的腿打断……”
“犬子就因为笑了一下,就被秦方以藐视钦差的罪名打了一顿……”
“老臣的爱犬就因为哼唧了一声,秦方就命人当眾打死老臣的爱犬,还威胁老臣的孙子,敢哭出来就把他也打死!才六岁的孩子啊,被嚇得眼泪汪汪,愣是哼都没敢哼一声……”
几人越说越是激动。
年纪最大的卢阳伯一想到自己的爱犬被打死,眼睛都开始红了。
听著几人的诉说,別说太子和寧漱了,连收到过一些消息的寧帝的脸上都是一抽一抽的。
这个混帐!
连狗都不放过?
还去威胁才六岁的孩子?
为了追討欠银,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回过神来,寧帝马上黑脸看向秦方:“他们所言,可是真的?”
“圣上,他们完全在胡说八道!”
秦方马上反驳:“微臣之所以这么干,都是因为他们羞辱微臣在先!微臣是钦差,是代表圣上办差,他们羞辱微臣,不就是在羞辱圣上么?”
一听秦方的话,几人顿时炸毛。
“一派胡言!”
“分明是你故意找茬!”
“秦方,你这是在欺君!”
“你这是滥用职权,蓄意残害我们的家眷……”
几人越说越严重,就差给秦方扣上谋反的帽子了。
寧帝抬手止住眾人,目光凌厉的盯著秦方,“你要说有人羞辱你,朕倒也能理解!你给朕解释解释,卢阳伯那爱犬怎么得罪你了?”
秦方不假思索的说:“回圣上,微臣一进卢阳伯府,卢阳伯就衝著微臣犬吠不止……”
“秦方!”
卢阳伯怒视秦方,马上又委屈巴巴的看向寧帝,“圣上看看,此子实在胆大妄为!当著圣上的面,他还敢如此辱骂老臣……”
“谁骂你了?”
秦方鼓起个眼睛看向卢阳伯。
卢阳伯愤然:“你刚才骂老夫犬吠,圣上和太子殿下都听得清清楚楚!”
“啊?有吗?”
秦方微愣,又突然一拍脑袋,“我说错了,我是说,你府上那死狗衝著我犬吠!当时你就指著他府上那条死狗让它別狗叫,你当我听不出你这是指桑骂槐?”
“胡说!”
卢阳伯双目喷火,“老夫那是怕老夫的爱犬惊扰你这个钦差,免得你借题发挥!”
“这话你自己信不信?”
秦方撇撇嘴,“我秦方是不学无术,但不是傻!”
看著秦方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卢阳伯顿时气得直喘粗气,马上又请寧帝替自己做主。
“行了,不就是一只狗吗?朕替秦方赔你一只狗就是了!”
寧帝故作疲惫的看卢阳伯一眼,“朕回头朕命人从上駟院挑一只品相好的幼犬送去你府上!”
卢阳伯脸色一变,急道:“圣上,那可是陪伴了老臣七年的……”
“养了七年?”
寧帝打断卢阳伯,“看来,你那爱犬没少银子吧?你有银子拿去养狗,没银子还给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