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

第46章 芍药


    素锦被她的目光嚇得不寒而慄,半晌才缓过来。
    “良娣,此事儿你不可亲自动手....”她想了想,再度开口。
    “为何。”白氏端起茶盏噙了一口,挑了挑眉。
    “太子膝下单薄,若是这孩子是因为你...就算是一点儿怀疑都不行。若要成事儿,就只能借別人的手,比如.....邱承徽。”
    白氏会心一笑,眼神露出几分残忍,“她也有些日子没露面了,她的脸毁了,也没什么用了,也该发挥些最后的作用了。若是能把太子妃那个贱人,肚子里那块儿肉弄掉了,她也算大功一件。”
    虞凉月著人送了贺礼去到太子妃那儿,人就没去了。
    反正只是走个过场,据说太子妃如今养胎,谁也不见了。她也懒得去热脸贴冷屁股。
    她站在院子內看著那些芍药,手里摇著一把团扇。
    看起来好不悠然自在。
    思绪间,突然听到外头一声儿太子到,虞凉月握著扇子的手微微一顿,很快恢復过来,面上带了些淡淡的笑意,扭头朝著外头迎接而去。
    “妾婢见过太子爷。”她福身行礼。
    “免礼。”秦司珩一身儿银白色的衣服,虚抬了抬手,一双凤眸总是透著些冷淡疏离,不爱笑。
    只是今日,他的眸光带了些温度。
    叫了起后,他在越过虞凉月身边儿时,一把握住她的手,带著她往里边儿走去。
    不需要虞凉月吩咐,青柳几人立刻便去准备茶水和糕点。
    “还是你这儿舒服。”秦司珩看了看屋內,隨意的说道。
    虞凉月知道他说的不是环境,只是笑笑,“妾婢这里不过是清净罢了。”
    “清净好。要是缺什么,就著人去跟太子妃说....跟赵前说也行。”秦司珩淡淡道。
    虞凉月笑了笑,这秦司珩倒是用起太子妃来,跟用臣子一样的顺手。
    很快青柳几人就泡好了茶,端来得茶点,茶水清幽的香味儿从茶盏內飘了出来。
    茶盏旁,还放了一碗冰凉的果子饮。
    秦司珩挑了挑眉,“你別太贪凉,对身子不好。”
    “夏日太热了,妾婢嫌太闷了,便吃些这些,才能好上一些。”虞凉月嘟嘟嘴,有些委屈的解释。
    秦司珩没有理会她的表情,端起茶饮了一口,只觉得浑身的闷热都渐渐褪去,连带著心中的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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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朝堂上,知道太子妃有孕后,他那些兄弟们,又蠢蠢欲动了。
    想到此,他的眸光更冷淡了几分。
    看出他不高兴,虞凉月便捡了个话题说,她抬起素手,指著那些开得正艷的芍药,“太子爷,你看这些儿,可漂亮。”
    秦司珩看了一眼,点点头,“是漂亮。”旋即隨口道:“你若是喜欢这儿,赶明儿就让房的人多送些过来,供你赏玩。”
    “我也只是瞎看著玩意儿罢了,妾婢不懂,別浪费了。”虞凉月神色有些委屈的道。
    见她神色,秦司珩没有追问,而是给赵前使个眼色,赵前意会,扭头就出瞭望月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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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柳和翠竹正站在门口等主子吩咐,见了赵前忙屈膝行礼。
    “行了,別行礼了,说说吧,你家主子这是怎么了。”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不解,“主子好好的,並无什么不妥啊。”
    赵前急了,“我说的不是这,是那,没瞧见你家主子委屈的吗,是谁给她气受了。”
    青柳装作一副懂了的样子,嘴唇动了动,有些为难,“不是奴婢不肯说,而是主子不让奴婢说,主子性子软,不爱跟人起衝突,觉得能少一事儿就少一事儿,免得给太子爷徒增烦恼。”
    赵前甩了甩手里的拂尘,没好气,“你们也別瞒著了,是太子爷让我来问的。你们也真是出息,自家主子都被欺负了,你们还不肯说。”
    青柳继续装作为难的样子,吞吞吐吐地,好不容易才把芍药一事儿讲全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那宋侧妃是什么身份,我们家主子哪里敢得罪她....就只能自个儿一个人伤心罢了。”青柳眼神里闪烁著难过。
    一旁的翠竹也跟著一块儿难过....
    门口就多了两个噘嘴葫芦。
    赵前:.......得,一屋子的受气筒。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回头我就去告诉太子爷。你们好好伺候。”
    “是。”两道委屈的声音。
    “这芍药你若是喜欢,房內还有些別的名品,让他们一块儿都送来了。”秦司珩大手一挥,当即下了决定。
    这话让赵前有些吃惊,他自然是知道秦司珩对虞氏很有几分喜欢,但房內的,特別的名品,都是精心栽培,先不说价值几何,就是付出的心血,都不是用钱能计算的。
    虞凉月语气软软的拒绝,“太子爷別埋汰妾婢了,妾婢不懂儿,名品什么的,更是別糟践了。这些儿啊,还是適合送给,宋侧妃那样的人儿呢。”
    秦司珩笑了笑,伸手捏住她脸上的肉,“说什么呢,孤说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
    话毕,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垂著头,眸光才闪过一丝狡黠。
    两人又就著上一回的兵书聊了聊,秦司珩笑著把她拉到自己腿上,眼里带了几分欣喜,“你上回说的那个高人,孤还以为你隨口说的,结果赵前派人去探后,居然真有此人。”他说到此,眸光渐深,“我听附近的人说,前些年田里大旱,他想了个办法,居然想出一个用竹子运水的办法来,可解了燃眉之急。”
    “什么大旱,什么竹子,妾婢听不懂,但若是恰好帮上了太子爷的忙,那我就满足了。”她眼中染上几分依恋,“妾婢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如今的好,都是太子爷给的。”
    她说完,缓缓將头靠在秦司珩的怀中。
    本以为虞凉月只是感动著,把自己感动哭了。
    他伸出手,有些不自然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往日里都是別人伺候他,秦司珩哪里有哄女人的经验,行动间不免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