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莹白的脸颊上,还带著些许稚嫩和没有褪去的娇憨,却偏偏那一双嫵媚的狐狸眼,却带有一种不经意的媚態。
秦司珩脑中不由想像,虞氏就像是伸出一指头,就能戳出甘甜汁水的桃子。
他脸颊一红,年幼时看的画本子在脑中闪过,想到书中描写的词汇。
尤物。
书房內荒唐了一下午,直至天色擦黑,虞凉月才酥软著半边儿身子出了书房的门儿,赵前和小贵子正在门口,见了她忙虚行了个礼,虞凉月忙避开。
“虞昭训,天色黑了,小心回去。”赵前指著擦黑的天色,细心的嘱咐。
虞凉月笑著谢他。
赵前的態度让外头伺候的人心中都是一惊,看来往日再伺候这一位,得恭敬著些。
走了两步,远处娉娉婷婷的走来一貌美的女子,眼下带痣,眸光嫵媚犀利,天色黑,走近了虞凉月才瞧见,居然是邱承徽。
扫了一眼她来时的路,邱氏脸色更加难看,冷哼一声,“虞昭训,见著本承徽不行礼问安,愣著做什么。”
“见过邱承徽。”
“哼,少在本承徽面前做出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这样子在太子爷面前行得通,在我这儿可不行。”她走近了些,伏身压低声音道:“你这种下贱的狐媚子,就只配以色待人,当个玩意儿罢了。”
这样恶毒的语言虞凉月不知道听过几回了,她神色冷淡淡的开口,“这东宫后院之內,除了太子妃娘娘是主子,你我皆是妾氏,还是承徽觉得你日后有造化,可以摇身一变成为主子。”
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周围还有不少太监和婢女,邱承徽的脸色由白变青,转了好几次,“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囂张到什么时候!要知道,人的运气总有用完的一天。”
运气?
这话让虞凉月的瞳孔为之一缩,望著邱承徽离去的背影,她眼睛微眯,嘴角带笑,似是发现了什么。
“青柳,我们回去吧。”
“是,主子。”
青柳在后边儿始终用手臂在她腰间不远处护著,怕她一个站不稳摔倒。
太子爷实在是太不心疼主子了。
没瞧见每回结束,主子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主子年轻,皮子嫩,也不知道轻点儿。
青柳心里抱怨著,跟在后头一步步往前走。
夜晚让一切的事物隱没在黑暗中,看过去更增几分诡譎之感。
廊下的两人缓缓前行,没有灯笼探路,前路似是一张黑色的大嘴,等著吞噬这一切的罪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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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阁內。
太子妃刚刚哄好郡主睡觉,神色有些疲倦地揉著额头走出来。
一排丫鬟们,手里捧著铜盆,水壶,茶盏,面巾等一应物品,站在黄梨雕祥云纹的拔步床伺候在侧。
太子妃有些头晕,郡主越发难哄了,上次的事儿让她整宿整宿的睡不著,非要她陪著才可安睡一会儿。
她这几日又要管家,又要照看孩子,可谓是劳神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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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惯是个最讲规矩不过了的人,如月阁內的婢女婆子们的规矩都极好,鲜少有犯错的时候,就算是捧著一些重物站著,手脚都不能有异动。
许嬤嬤扶著她走到贵妃榻上躺下,拿过一边的软垫给她靠在后背,能躺的更舒服一些。然后又端来一碗刚乘起来的参鸡汤,服侍著她喝下。
鸡汤內放了不少滋补的各种药材补品,喝下后,太子妃疲倦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些血色。
身上的疲乏也似乎好上了许多。
“奴婢瞧著太子妃你喝了这方子熬成的鸡汤,似乎十分有效。”许嬤嬤在一旁笑著道。
太子妃是她奶大的,说句大不敬的话,她打从內心把太子妃当做自己的半个孩子看。
是以十分关切太子妃的身体。
她打小就伺候太子妃长大,待到她出嫁,自然又跟著陪嫁了过来,在太子妃面前,更是独一份儿的体面和尊贵。
太子妃躺在贵妃榻上,蹙著眉头,面上满是倦怠。
“有用就吩咐大厨房那边儿继续熬,每日送一碗来。只是我身子不爭气,若是能快些有孕才好。”
“之前太子妃明明身子已经好了些了,还不是怪雪琼阁哪一位天天折腾,给妨碍了,太子爷也是,竟然也不管管她.....”
太子妃一个冷眼扫过去,许嬤嬤便知道自己多嘴了,忙抿唇不语。
很快她的面色和缓了下来,声音和缓地开口,“嬤嬤別说了,我自然知道你是为我好。但雪琼阁那一位太子爷如何论断,我们不能多加置喙。”
她语气平淡,没有谴责的意思,可许嬤嬤却再也没有继续开口。
喝过汤,丫鬟们又上前服侍著她漱口净面擦手,又在她手上涂抹上奶白的油脂,涂抹均匀才依次退下。
许嬤嬤又把太子妃从贵妃榻上扶起来,走到了梳妆檯前坐下。
许嬤嬤拿起台上的梳子给她通通头,缓缓轻轻地梳著,太子妃闔眸。
每日都要这么来一遍,这是这儿的规矩。
如今屋內只剩下许嬤嬤,还有金盏银盏两个贴身大丫鬟,自然是什么都可以说了。
“嬤嬤,你日后真要谨言慎行,太子爷近日早出晚归,他虽没有明言,但我瞧得出,朝堂上必然有变化。既然我们不能帮忙,自然更不能添乱。何况,主子哪里是你能议论的,你是我奶嬤嬤,我倒是不会多加苛责,但你別忘了,这府中真正的主子是谁。”
还能是谁?
当然是太子爷。
太子的身份何等尊贵,莫说是她,就算是太子妃,也是绝对不允许议论的。
许嬤嬤垂首,“奴婢知道了,奴婢就是看著你一直受那人的气,你可是太子妃,她算什么....不过就是仗著生了皇太孙,就眼高於顶,居然敢跟你作对...........”
提起这事儿,徐嬤嬤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她可是最清楚,白氏如何的囂张跋扈,不把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