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泱等了许久也不见外面有什么动静。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可能只是李静嫻覬覦表哥,脑子一发热,就胆大包天想给表哥下药。
就在她迷迷糊糊將要入睡时,突然一声尖叫从门外传来。
“抓贼啊!”
各个房里灯次第亮起,学舍里很快热闹起来。
段流月迷迷糊糊真开眼,“怎么了?这么吵。”
“好像是闹贼了。”
段流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贼?”
二人快速穿好衣裳出来,木家姐妹也正好从隔壁出来。
“怎么了?”
“不知道啊!”
眾学子都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站在屋檐下满脸疑惑。
“听说有贼!方才有人起夜,看见有个黑影往外跑,往那边去了!”
“那边?书院后面就是清风小筑,糟了!温夫子!”巡夜的书院护卫返身就往清风小筑跑。
有胆大的女学子也跟上去瞧热闹,刘大娘大喊:“回来!回来!危险!”
可学子们压根儿不听,成群结伴地往外跑去。
“咱们这么多人,怕什么。”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贼呢!走,去看看!”
“我好担心温夫子啊,他一个文弱书生,我要去美救英雄……”
跟在后面的沈洛泱差点笑出声,文弱书生?
她表哥文武双全,只是性格使然,不喜欢舞刀弄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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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跟在书院护卫后面正朝清风小筑跑去,就看见山长和眾夫子匆匆赶来,身后还跟著些男学子。
“敢来我百川书院撒野,真是活腻了!”
“快去通知温夫子。”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赶到清风小筑外,就见院子里黑漆漆的一片。
山长抬手,眾人止步。
山长带著书院护卫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执玉?执玉?”
“谁?”屋內传来温执玉的声音,很快房里烛火燃起,没一会儿门就开了。
“哇!”院子里的学子们发出惊嘆声。
只见温执玉身著一袭飘逸宽鬆的白色寢袍,一头长髮隨意地垂落在背后与肩头,带著几分慵懒。
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將他整个人笼罩其中,为他平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清冷之中蕴含著难以言喻的仙气。
有学子喃喃道:“玉山冰魄凝秋水,不染人间半点尘。”
楚清音在心里冷哼一声,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笑意。
什么玉山冰魄,等这些人发现温执玉房內的苟且,他就会变成人面兽心的代名词。
“山长?你们这是?”温执玉皱眉开口。
“有贼人进了书院,有人看见贼人往你这边逃了,我们担心你的安危就赶过来了,你这边可有什么发现?”
“方才我在睡觉,不曾发现什么贼人。”
“那看来是躲到其他地方去了。”
“山长,说不准就躲在温夫子院子某个角落呢,还是仔细搜查搜查,以免温夫子有危险。”
山长看向温执玉:“你介意吗?”
温执玉看向说话的楚清音,很快收回目光,对山长温和一笑:“不介意。”
这下轮到楚清音疑惑了。
为何温执玉如此坦然?难道李静嫻没有在他房內?
不会,她看著静嫻过来的,定是温执玉將人藏好了。
山长挥了挥手,书院护卫进了温执玉的房间。
温执玉抱著手悠閒地站在门边,“小心点,別碰坏房里的东西。”
“温夫子放心。”
一阵搜查,护卫出来拱手稟告:“山长,都找了,没发现贼人踪跡。”
山长点头:“那肯定是躲在別处了,我……”
“山长!”楚清音眼看山长等人要离开,再也顾不了其他,“山长,书院后面就只有清风小筑,为了保证温夫子安全,应该再仔细找找。”
书院护卫道:“都找了,没有就是没有,除非贼人会飞天遁地。”
温执玉突然问:“是谁最先发现贼人。”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
“不知道啊,我们睡得正香,就被外面喊声吵醒了。”
“对呀,到底是谁看见贼人往这边跑了?”
“我也是听別人这样说才跟著说的……”
温执玉笑道:“这倒是奇怪了,都没人看到,或许是人眼,根本没有什么贼人。”
“山长,静嫻不见了!”楚清音突然道。
“李静嫻?”
“对,我被外面动静惊醒,就发现静嫻不见了。”
“那你怎么现在才说!”山长脸色大变。
“学生、学生以为她起夜去了,听说有贼人,那静嫻会不会遇上贼人啊?”
“还不快去找!”山长大惊。
闹贼损失点財物没什么,要是学子失踪麻烦就大了。
学子们也纷纷回去拿了火把开始找人。
沈洛泱走在温执玉身边,小声道:“表哥,要是找到人,李静嫻会不会污衊你啊?”
“放心,她这个没机会了。”
沈洛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此时有一队学子匆匆跑过来,“山长,找到人了!在书院外!”
山长大惊:“快去看看!”
眾人浩浩荡荡地举著火把浩浩荡荡前往书院外。
“山长,你看!”
李静嫻静静地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楚清音几人连忙上前扶起地上的李静嫻,“静嫻!静嫻,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快让大夫过来!”
就在这时,李静嫻突然睁开了眼睛。
眾人鬆了口气。
“李静嫻,你怎么在这?是不是遇上贼人了?”山长上前问道。
李静嫻疑惑地环视四周。
沈洛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说出对表哥不利的话来。
楚清音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狠辣笑意。
沈洛泱,以后在书院可就没人能护住你了!
“静嫻,你告诉我们,你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別怕,山长在这,他会为你做主的。”楚清音诱导性十足地开口。
李静嫻突然开始剧烈挣扎哭闹:“你们是谁啊?这是哪里?我要找娘!我要娘!呜呜呜……”
一个大姑娘像小孩子似的坐在地上腿脚乱踢,哭闹不止。
眾人看过这滑稽的一幕,顿时面面相覷。
沈洛泱看向温执玉身后的萧安然,双眼放光。
她想起安然提著李静嫻离开的时候,朝她脑袋上扎了一针。她还以为那一针只是想让李静嫻多睡一会儿,没想到是这样,难怪表哥说李静嫻没有机会污衊他了。
安然的医术好厉害,若是她学了,那以后岂不是能为所欲为?
萧安然在她火热的目光中超温执玉身后躲了躲。
书院的大夫匆匆过来,一见李静嫻就道:“怎么又是她!”
才在医署折腾了一夜,今晚又折腾他,就不能让他睡个安生觉吗?
“我要娘亲!我要娘亲!”李静嫻不让人靠近,最后还是几个女学子按住她才让大夫把了脉。
“嘶?”大夫皱起眉头。
“她怎么回事?”
“奇怪,脑袋也没受伤,怎么智力受损了?”大夫摇了摇头站起身,“山长,在下医术不精,诊断不出什么病症。”
山长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看著哭闹不止的李静嫻,吩咐书院的几个妇人先把人带去医署。
“派人去报官,在派人去通知李静嫻的家人来书院。”
“是。”
山长看著四周的学子道:“最近你们都小心点,外出最好结伴同行。”
“是!”
“都回去吧,明日上午休学半日。”
楚清音看了一眼温执玉,不甘地离开了。
沈洛泱跟著温执玉往回走,见四下无人,温执玉突然低声道:“你会不会觉得表哥太狠了?”
沈洛泱摇了摇头:“不会呀,是李静嫻害人在先,若是她得逞,那表哥將面临千夫所指。”
想到风光霽月的表哥会背负满身污名,只是想想,沈洛泱就想宰了对方。
温执玉如释重负,嘴角露出一抹笑。
他的家族经歷了灭顶浩劫,回了晋阳,能存活下来,也十分不易。
他自然也不是什么软弱良善之辈,他还怕这小丫头会觉得他太狠,以后会害怕他。
“表妹爱憎分明,这样很好。”
“表哥,看样子,今晚的事跟楚清音脱不了关係,是我连累了你。”
“说什么傻话,我是你表哥,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那咱们就这样算了吗?”
“楚清音到时颇得她师父真传,都是躲在人后,坏事做尽却又让人抓不到把柄。不过不是次次都这般好运的,她身边无人可用,自会自己出手。你別想这么多,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通过三月一次的考核。”
沈洛泱抿唇,忽然她抬眸,双眼晶亮地看向身后的萧安然问道:“安然,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好厉害啊!”
“跟师父学的。”
沈洛泱嘴角微抽,这不废话吗?
“表哥,从明日起,我除了跟你学琴,还要跟安然学习医术!”会医术可太棒了,能一针把人扎成傻子,还让人查不出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