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
寧夏川的杀意已经浮在脸上,领头的老人则是震惊了。
“你难道真的要对我们动手吗?我们代表的,是神族……”
“你们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寧夏川打断了老人,“你们不是一直叫我疯子吗,和疯子也要讲道理?”
“你想清楚了吗?”得到答案,老人也是快速冷静下来。
“假如我们这么多族人一拥而上,你未必能把我们全杀光。”
“你的威胁……还真是有力呢。”寧夏川顿了顿。
“一起上吧,看看你们能不能真的逃出去?”
“上。”
老人的决断很快,只是一声令下,身旁的族人皆是展露实力。
他们都像是有著某种神奇的形態,一进入战斗状態,整个人就缩小了许多,可这並没有让他们变得弱小,反而更加强悍。
“幻。”
寧夏川没有出手,只是轻呼幻的名字,而幻站出,一声怒吼,天地变色。
碰撞在下一刻產生,幻长出了利爪,它快如闪电,在人群中穿梭,眨眼间便能穿透一个神族的心臟。
神族有两颗心臟,可那也只是延缓了他们的死亡,並不能改变结果。
眨眼功夫,已经有两人被它杀死。
“衝过去,不要和它纠缠。”眼瞧著无法力敌,领头的老者呼喊。
其他神族也被点醒,不再想著和幻交手,摆起了架势准备直接冲关。
“你们走不了。”幻自然知道眾人的企图,它冰冷开口,敲击胸膛。
下一刻,十多个它的分身出现,数量不多不少,和神族人数一一对应。
那似乎是某种特殊的能力,幻的眼瞳被点亮,而它的那些分身气势不弱,看起来实力似乎和它相差无几。
“你。”这一幕足以让人绝望,领头的老人停滯,看向寧夏川,企图做最后的挣扎:“寧,我们无意与你为敌。”
“这不是与我不与我为敌的事情。”寧夏川露出笑容,他手里出现摺扇,轻轻一摇,似乎又回到了他还在学院里的日子。
“中域现在是我的地盘了。”
“你们不太听话,我不喜欢。”
……
鐺。鐺。鐺。
银月当头,叶凡带著小狮爬上瞭望剑峰。
山峰险峻,只有一条路,崎嶇不平,登上高处往下看,像是一条绵延的蚯蚓。
“你们终於来了。”还未站定,山峰的另一头延伸了出去,像是一个崖口,姜无印站在这里,背对著一人一兽开口。
“姜阁主久等了。”叶凡回答,拍了拍小狮的肩膀。
小狮不太明白,不过还是走向了姜无印,来到他身后一步的地方站立。
叶凡站在那里,並没有离开。
毕竟是当世剑道第一,能多听听他的话肯定是没坏处的。
“你……”姜无印也感觉到了小狮来到身后注视著自己,张开嘴,稍微停顿:“你对剑法的认知是什么?”
“认知。”小狮则是有些不明白,扭过头,看了看叶凡。
“想法,认为,就是你觉得剑法是什么。”叶凡传音,同时连忙比划。
小狮没怎么和人打过交道,好多词语都不太明白意思。
“想法?”小狮似懂非懂,挠了挠脑袋才再次看向姜无印:“它是武器。”
“可以保护父亲的武器。”
“父亲?”小狮的回答也让姜无印疑惑,扭过头看向叶凡。
“小狮比较特殊,出生就是我把它养大的,所以一直把我当成它的父亲。”叶凡又连忙解释。
“奥,把剑法当成保护你的手段。”姜无印点头表示明了,转了过去,陷入了思考。
“你对剑的认识,出乎我的所料。”又过了一段时间,姜无印开口,带著些感嘆:“不过挺好的。”
“剑有很多定义,可以是杀戮,可以是匡扶正义,当然,也可以是守护。”
“好。”小狮点了点头。
“接著说两句。”叶凡在一旁传音:“说你想说的。”
“我希望,可以变得更强。”小狮接著说,用不太流利的语言表述著自己的想法:“父亲说,你会教给我东西,我可以变得更强。”
“当然。”姜无印点头:“你学会了我的东西,足够保护你的……父亲。”
“那我要学。”小狮答,向姜无印伸出了手:“给我。”
“给你什么?”姜无印转过身看到了小狮伸出了手。
“变强。”
“让你学?你直接要?”姜无印惊了,再次看向叶凡。
“学?”小狮也转过了头:“学不是一个东西吗?”
“你们这……”这给叶凡搞愣住了。
这传道还得请个翻译是吧?
……
啪嗒,啪嗒。
森林深处,血跡將这里染的有些渗人。
“还是逃了两个。”幻握著一颗心臟来到寧夏川的身边,那心臟怪异,离体了那么久还在跳动,不停地往外渗出血来。
“总感觉这些神族像是杀不死一样。”看了一眼心臟,寧夏川將目光投向满地尸体中的一人。
“那个人叫戈明,前几天,我们刚刚杀死了他。”
“我还记得他。”幻点了点头,看著手里跳动的心臟,也是不解:“为什么?”
“应该是有什么特殊手段。”寧夏川看了一眼身上没有一丝血跡的幻,眯起眼睛露出了笑容:“幻,你做的很棒。”
“应该的。”幻回答,捏碎了手里的心臟,坐到了寧夏川的身边。
森林里静悄悄的,寧夏川只是轻轻摇著摺扇。
“你恨这些神族,是因为他们害死了时予吗?”过了一阵,幻突然问道。
“嗯?”这话让寧夏川难得的呆滯了一下,“你怎么这样问?”
“你说过,那把扇子是她送给你的。”幻说道:“以前你很少用这把摺扇,自从她死了以后,我看见你经常用它了。”
“你这傢伙……”听到这话,寧夏川明白过来,“你竟然学会了观察我的情绪。”
“我並不傻。”幻淡淡的回答,看了看寧夏川:“对你来说,时予应该是很重要的人。”
“她?”这话让寧夏川露出了一抹回忆之色。
“她是陪你一路走过来的人。”幻却是直接开口:“我听她说过,你们,认识很多很多年了。”
“你一路走过来,她也一直跟著你。你从监牢里放出来转到学院的时候,她辞了朝廷里的官职来当你的副校长,为此,她父亲病重气极而发,母亲则是因为父亲的离世悲伤过度,没有多久也走了。”
“我觉得,她对你很好,超过了对她自己。”
“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寧夏川有些无奈,不过还是微微嘆了口气。
“她啊,是个很傻的女人。”
“傻?”幻不解:“为什么是傻?”
“跟著我,没有好下场,她很清楚还要做,不是傻是什么。”寧夏川摇了摇头,他这样的人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她家境挺不错的,没有我的话,安稳无忧的过完这辈子没问题的。不至於在这异域籍籍无名的死去。”
“那她为什么要跟著你呢?”幻问道。
“……为什么?”寧夏川犹豫了,一阵,只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知道。”幻肯定的说,盯著寧夏川手里的摺扇:
“就像这把扇子一样,你知道你为什么要用它,你也知道时予为什么要跟著你。”
“你……”这是第二次被幻说的噎住,寧夏川无奈苦笑,“你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我在长大。”幻点了点头:“所以,你不和我说说吗?”
“说什么?”寧夏川问。
“说你的想法。”幻答,拍了拍寧夏川:“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