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福妻巧当家

第471章 寻找生机


    李忠带李伯山回到银城的第二天,李伯青早起就流起了鼻血,什么方法都试了,半个多小时才止住。【记住本站域名】
    面对李忠忧心的眼神,李伯青却笑了:“没事,气候太乾燥了。”
    李忠的脑子里又迴荡起姚大夫的那句话,明年四月
    瞧著小儿子这张苍白的脸颊,他是真怕伯青连明年四月都坚持不到。
    “你跟大哥说了没有?让他下班给我带米。”
    “我觉得挺好吃的,你们怎么就不喜欢,害我以前只能自己偷偷买来吃。回头让大哥也买给欣然吃,小丫头没准儿跟我的口味一样呢。”
    李伯青尽力想让气氛有所缓和,李忠的神情,却没办法控制地流露出担忧和悲伤。
    “早上就给你大哥说了,等会儿我再给他打电话,让他別忘了。”
    李忠用力捏了捏鼻尖儿,情绪就快要绷不住了。
    “我去借辆三轮车,去场部弄点儿煤炭回来,你大哥办事儿也不牢靠,回来这么多天了,连煤炭都没拉回来。”
    李伯青听到父亲的话,却笑著维护起他大哥了。
    “大哥哪有那功夫儿,也不用买太多,反正咱们还是得回海市去过年。”
    李忠套著军大衣出门,骑著从连队上借来的三轮车,在寒风中赶路,也不知是迎了风,还是怎么的,眼眶眼不见地就湿润了。
    装著满满一车斗的煤炭,回家的路上又飘起了小雪,路边的米老汉卖力地吆喝著。
    “下雪嘍!收摊嘍~最后一锅蜂蜜米~多加蜂蜜不加钱嘞~”
    李忠猛踩了两脚,到了米摊子前。
    “都给我包起来吧!”
    “好嘞!”
    米老头应承得极快,摘下手套,扶了扶帽子,抬头看了一眼。
    “呦,李连长,可是稀客啊!老头子做这东西快二十年了,您这还是第一回照顾我生意。给家里大孙子买的呀?”
    一边说著,一边从底下取出一张没沾过风雪的牛皮纸,笑呵呵地跟李忠搭话。
    李忠摇了摇头露出浅笑“我家孙子没回来,是我小儿子喜欢吃。”
    “哦,你家伯青”
    米老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抬起头看了李忠一眼,欲言又止。
    “两斤半,称高高儿滴。”
    李忠看著那高高翘起的秤桿子,点头笑了笑,爽快付钱,又指了指车斗子。
    “谢了,再帮我裹上一层,我这车里装的是煤炭,別弄脏了。”
    “成啊,我给您用塑料布裹上。”米老头从自己的三轮车里,又取出一只塑胶袋,再次將东西包裹,想了想还是给李忠掛在了车把上。
    李忠回到家,站在门前连抽了两支烟,才捏了捏自己的下頜,推著三轮车进门。
    李伯青趴在窗户上看到李忠,隔著玻璃露出没心没肺的笑,赶紧把家门打开。
    李忠朝他挥了挥手“別出来了,下雪了。”
    停好三轮车,提著刚买的米,到门前。
    “买的时候出锅,这会儿估计凉了,放炉边儿烤烤再吃。”
    “我刚还担心下雪就买不到了呢,嘿嘿~”李伯青用手试了试温度,牛皮纸都还带著温热。
    “还温著呢,爸您这一路骑得够快啊!”
    “嗯,我去卸煤,再给人把车还了去,你好好在家呆著。”
    李忠尽力保持著严父的模样,但到底心里还是酸痛的。
    李伯山回到银城之后,不是在银城里住,即使在实验室凑合,这今天得了父亲要带伯青回来,才回了家里的老房子,把炉火生了起来,住了两天。
    眼看著天要下雪,李伯山开车就往农场赶,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米老头已经收摊了。
    看样子只能明天再来买了,明天提早买上,大不了送回去之后再去上班。
    也不知道老三到底像谁,家里好像除了他没人喜欢那又甜又粘的东西。
    李伯山面带沮丧地开车回家,进门就看到弟弟围坐在炉子边儿,包著一块米啃得认真。
    “大哥今天这么早下班?”
    李伯青抬起头,用手指把嘴边儿粘的一粒米,塞进了嘴里。
    “我怕下雪,提早回来给你买米,结果还没买上。”
    李伯青指了指茶几上摆放整齐的米,笑得像个孩子:“爸去给我买的,赶上了收摊的最后一锅。”
    李伯山没说什么,而是回屋去换了身衣服,提著榔头到院子里去砸煤块。
    怕下雪出门不方便,还特意多砸了两篓子,放到了伙房。
    晚上父子三人坐在客厅里看新闻,李伯青看得认真,李忠和李伯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艷军的婚事定下来了?”
    李伯山点头“嗯,过完年,二月底办酒席。”
    李忠看了一眼十分认真的李伯青“挺好。”
    “艷军的老丈人叫杨树兴,说是您的老部下了。”
    李忠眨了眨眼,嘴里咀嚼著杨树兴三个字“哦,是那呆小子!”
    “真快,他的女儿都要结婚了。”
    “艷红带回来那药,出分析结果了吗?”
    李伯山惭愧地垂了垂眼眸,没选择说实话“还没有,技术不够成熟。”
    事实上结果已经出来了,结果就是,那药物对伯青这个阶段的病人,效果是微乎其微的。
    因为这个,艷红还狠狠地哭了一场。
    她最近几乎是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疯了似的,在找治疗方案,治疗药物,自己也是。
    可他们没人敢跟父母说实话,更不敢跟伯青说起这些事情。
    李忠沉默了,盯著电视,不知道在想什么。
    伯青睡得早,等他睡下之后,李忠披上了军大衣,小声示意。
    “跟我出去走走。”
    父子两人轻手轻脚地出了院门,也没往远走,举著手电就在连队外围转。
    “你三弟可能支撑不了太久了,姚大夫的意思恐怕是伯青很难撑过明年四月,明年春日若是能撑过去,或许还有希望。”
    “爸,我们都在寻找生机,艷红也一直在打听,没人想过放弃,您也別往坏处想。”
    “我和艷红带回来那药,效果不太好,所以不打算给伯青用了。”
    “也有医生提出了新的治疗方案,但还需要验证。我们不想用伯青的身体去做实验,所以需要时间。”
    李忠的目光幽沉,点了点头,从兜里摸出一支烟叼在了嘴里。
    儿子说这些,他也知道,也明白,心里却更加没数儿了。
    李伯山看著那一点猩红,蹙紧了眉心。“爸,您少抽些烟吧,保重身体要紧。”
    父亲这两天,基本上是一天一包烟,躲著伯青,却躲不掉他的眼睛。
    “嗯,儘量吧。”李忠回答得极敷衍,狠狠抽了两口將烟扔在脚下踩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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