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艷红的嘴巴张开了半天,终於吐出了一个字。
“爸”
“爸爸在呢,伤到哪里了?跟爸说別怕,爸爸送你去医院。咱们去医院。”
冯泰周追出去的时候,巷道口已经没了人影,返回来的时候,冯艷红嘴里的那声音虽然轻,可他听清楚了。
心疼得要命,赶紧蹲下来,准备抱人起来。
“老冯?怎么了这是?”
兰家大门打开了,看到自家门前这情形,打著手电的兰父嚇了一大跳。
“吕”冯艷红吐出最后一个字,脑袋一歪,彻底昏了过去。
“艷红啊!艷红”
“先別哭,只是昏过去了,只是昏过去了。”冯泰周心里也紧张得很,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拍了拍白绣的肩膀。
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麻烦你,去趟李家,叫人过来。”
“好,好好!忠民,赶紧去李家叫人。老婆子,心儿,真儿快来帮把手!”
兰心早听到了隔壁那家撕心裂肺的吼声,心里正窃喜著呢,结果出来一看,冯艷红就只是晕了过去,满脸的失望。
“没用!”
兰心咬著牙骂起了余盛。
“嘴里嘀咕什么呢?赶紧帮忙!”
兰心被兰父推了一把,一个踉蹌差点跌撞在了门上。
冯泰周缓缓的站起身,回院子里拿了铁锹,怒气冲冲地快步到了吕家门前。
艷红只说了一个吕字,那就说明是熟人作案,这队上就这么一家姓吕的,八成就是那吕家这两个坏小子了!
吕家有台电视,这段时间把伙房扩大了,腾出来做了小卖部儿,这个时间段大门还是敞开著的。
冯泰周提著铁锹进门的时候,都没有人在意,只顾著围坐在那小小的电视机跟前。
“吕家兄弟呢?!”
冯泰周出了声儿,才有几个人回过了头,其中就有吕国富和吕燕。
“嗯?冯叔?”
兄妹两人都很是疑惑,冯叔可是从来没有来过他们家的。
“你大哥呢?”
吕国富手里抓著一把瓜子,上一秒还笑得没心没肺,很明显不是这小子。
冯泰周的眼神又阴沉了几分,行凶的人已经锁定了!
“我哥?燕子,你看到大哥了没有?”
“大哥?咦,刚才好像还在的。”吕燕的眼神有几分闪烁,心里砰砰直跳。
冯泰周也不耽误,提著铁锹又出了门。
兰忠民一口气跑到李家,话都还没说完,李伯山神色一变,拔腿就跑出了家门。
“伯松,赶紧给你大哥拿衣服,快追!”
李忠和李伯松一起追著李伯山出了门,纪淑英拽著李伯青不让去。
“忠民,到底怎么回事儿,人怎么样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出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昏在我家门口了。”
“二爷,您帮忙看著伯青,別让他出去,我跟著去看一下,很快回来。”
外面天冷,別人就算是冻感冒了,也不过就是两剂药的事情,可对於伯青来说,一场感冒就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这样冷的天气,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出去的。
“知道了,快去快回。”老爷子脸上也不太好看,心里更担心他家那没过门的孙媳妇。
李伯山迎著凛冽寒风,跑到冯家的时候,额头上甚至还出了一丝细汗,紧握的双拳也已经被汗水浸透。
冯艷红已经被人七手八脚地抬回了屋里,面色苍白一点儿意识都没有地躺在床上。
浑身滚的头上土,身上还沾染了不少的西红柿酱,沾染上了土硬生生的成了泥,板结在了衣服上。
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那一刻李伯山的胸腔里充满了怒火和心疼,眼眶酸得发热。
深吸一口气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上前查看,发现身上除了手上有一道划伤,额头上有些红痕以外,再没有其他的伤处,才鬆了些气。
白绣一边给她擦拭伤口,一边低声地哭泣,眼眶已经红肿了起来。
“白姨,您先別哭,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艷红从他家出去,应该还不到半小时,怎么会在家门口弄成这样呢?
“我就不该不该让她这么晚了去送西红柿酱,哪天送不一样?都是我的错。我的艷红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了!”
周围人虽然都在劝她,可她心里越想越难受。
“白姨,艷红是在巷道口出的事?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李伯山额头的青筋暴起,不用多问,这一定是蓄谋已久,而非临时起意!
“哥,你赶紧把衣穿上,爸已经在外面找线索了,你”
李伯松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狼狈不堪的冯艷红,嘴里的別著急,再也说不出来了。
“伯山、伯松,赶紧把人往卫生院送!”李忠举著手电,急急忙忙进了屋儿。
李伯山心一紧,连忙套上衣,让李伯松搭手,把人背起来就往外跑。
“伯松推自行车,找张床单来!”
“是乙醚,用量不少,恐怕不少老手儿,现在这情况看不出艷红吸入了多少量,去卫生院跟医生说清楚。”
“这里交给我,伯松跟你去,到派出所叫你魏叔他们过来。”
他在巷道口不远处的一处草垛边上,发现了装乙醚的瓶子,还有被踩得稀碎的乾草,菸头,瓜子壳等物品,很明显就是踩点作案。
至於是不是衝著艷红来的,还得等人抓到了再说。
李忠打著手电,一路小跑地跟在李伯山身后交代,刚出门就看到了提著铁锹,满脸愤怒的冯泰周。
“看到人没有?至少是两个人。”
“嗯,队上的人家我都问过了,只有吕国栋那小子不在家。我家艷红怎么样了?”
“除了手心有道玻璃划伤的,没有其他伤痕,昏过去是因为有药物的作用。叔,我送艷红去医院,您帮我爸保护一下现场。”
李伯山现在心里恨不得立刻就把吕国栋揪出来碎尸万段,但他现在的冷静,得先送艷红去医院!
乙醚吸食过量可不是闹著玩儿的,很可能会要人命的。
“大哥,自行车、床单我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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