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狠人

第135章 诛心


    禰衡站在大门口,冷得直打哆嗦。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他瞪大了眼睛,双眼充血。
    脸上神情,狰狞无比。
    他活了二十余年,遇到过孔融这样的名士大儒,他肆意说话,敢直接懟孔融。面对曹操这样独霸一州的诸侯,禰衡依旧我行我素,一往无前,不会因为曹操位高权重就有任何的畏惧。
    到了荆州,刘表对他也礼敬三分,即便是他指著刘表的鼻子骂,说刘表无能废物,刘表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在意他的行径。
    没有人,敢这样对他,竟然是泼洒洗脚水。
    太恶劣了。
    禰衡搓了搓冰冷的手,再次鼓盪力气,扯开了火辣辣的嗓子,高声道:“陆玄,你个杀千刀不要脸的偽君子。你有胆量,出来和我见面啊。你难道是怕我拆穿了你的真面目,所以龟缩不出来吗?”
    嘎吱!
    厚重的大门,再次打开了。
    禰衡眼前一亮,又有了期待。不枉费他大骂了这么长的时间,陆玄终於熬不住,被他骂出来了。
    陆玄这廝,该死!
    他要让陆玄先身败名裂,甚至让陆玄回不去庐江郡。
    禰衡满怀著期待,下一刻,禰衡瞪大了眼睛,脸上充斥著浓浓的失望。
    不是陆玄。
    又是先前泼水的人。
    禰衡瞬间看到了周泰手中的木桶,嚇得打了个寒颤。
    不好,又是洗脚水。
    快跑!
    禰衡转身就往外跑,饶是如此,也晚了一步。
    周泰眼神森冷,低吼一声,木桶抬起,猛地往外泼洒了出去。暗黑色的大粪飞了出去,从禰衡的头顶上洒落。
    哗啦啦!
    大粪洒落,笼罩了禰衡。
    头顶、脸上、衣衫,禰衡全身都是,整个人里里外外,都瀰漫著一股浓郁的恶臭味。
    “啊……”
    禰衡一下高声嘶吼了起来。
    整个人,彻底发狂。
    他身体僵住,眼神有剎那的茫然,下一刻,又不断的颤抖。感受著一滴一滴溅落的金汁,禰衡悽厉的惨叫著,手足无措,又愤怒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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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眨了眨眼睛,一瞬间就看到周围的百姓捂著口鼻,纷纷躲避开。一双双嫌恶的眼神,一张张落井下石的嘲笑神色,使得禰衡整个人眩晕无比,脑袋再一次陷入了剎那间的空白。
    他彻底懵了。
    哐当!
    陆家的大门,再一次开始关上。
    禰衡回过神来,面颊抽搐,看著关闭的陆家大门,前所未有的愤怒。在愤怒中,又有著浓浓的惊恐,先是洗脚水,然后又是金汁。
    可恶啊!
    “屎君子禰衡。”
    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呼了一声。
    “屎尿君子禰衡。”
    “禰衡张狂跋扈,如今先被泼了洗脚水,喝了洗脚水后,又被金汁笼罩,浑身恶臭。嘖嘖,真是大开眼界啊。”
    “禰衡有才华,堪称荆州第一人。如今第一个沐浴金汁,浑身透著不一样的味道,更是名副其实的荆州第一人。”
    “哈哈……有趣啊。”
    人群中,议论声不断。
    刻薄的声音,清晰传入了禰衡的耳中,所有的声音仿佛是一道道催命符,仿佛是剜心的刀,刺入了禰衡的心中。他是一个极为清高自傲的人,瞧不起任何人。
    孔融、曹操、刘表,他都瞧不起。
    天下人,不在他眼中。
    如今他竟然被泼粪,遭到无数的百姓和士人指指点点,內心的愤懣可想而知。
    禰衡的神色一变再变。
    內心,鬱结无比。
    心头,堵得慌。
    他死死握紧了拳头,怒火攻心,只觉得喉头一甜。
    “噗……”
    禰衡张开嘴,鲜血喷洒。
    这一刻的禰衡,无比的狼狈,背脊都佝僂了起来。他再也顾不得其它,迈开步子,飞也似的逃走了,再也不愿意留下。因为走得太急,禰衡刚跑出不到十步,一个趔趄,踉蹌摔倒在地上。
    然后,禰衡又站起身,再一次踉蹌跑开了。
    宛如丧家之犬。
    百姓和士人看到了后,摇头议论了起来,许多人都说屎君子禰衡,都议论著禰衡今天的事情。无数的士人,交头接耳的说著,也纷纷离开了。
    陆家大门外恢復了平静,有人打扫大门口的污秽。
    陆家平静了,禰衡的消息,瞬间在整个襄阳城传开了。
    消息,传到了蒯家。
    蒯越听到消息,惊愕无比,没想到陆玄会採取这样的应对措施。
    实在是出人意料。
    这样的手段,更是折腾了禰衡,让禰衡难以忍受。
    蒯越思考一番后,就去了蒯家后院见兄长蒯良。
    当初刘表入荆州的时候,蒯良是力主扶持刘表的人。替刘表效力一段时间后,蒯良发现刘表有权谋手段,却是重文轻武,进取心也不够。尤其是刘表却亲近蔡家,反倒是打压蒯家,他就託病赋閒在家,不再为刘表效力。
    蒯家有一个蒯越出仕,足够了。
    蒯越笑道:“大哥,给你说一个笑话,禰衡被收拾了。”
    蒯良也有些诧异,说道:“谁这么大胆,敢於收拾禰衡?禰衡一张嘴刁钻毒辣,刘表不愿意背上打压贤才的名声,其他的人也不愿意和禰衡撕破脸。现在,谁打破了平衡出手?”
    蒯越说道:“陆玄出手了。”
    蒯良皱起眉头,沉声道:“陆玄和禰衡起了衝突,他直接对付禰衡,恐怕是打了禰衡。虽然念头通达了,可是这一举动,不明智。”
    “之前你说,陆玄为人仁义,又不缺谋略和手段,如今看来,还是年轻气盛。”
    “陆玄是一方诸侯,必须要礼贤下士。即便被禰衡蹬鼻子上脸,也得笑著应对,才能体现出礼贤下士的姿態和名声。这一次,陆玄的举动失策了。”
    蒯良捋著鬍鬚,惋惜道:“终究,是曹操和刘表更老辣一些,两人都不搭理禰衡。即便陆玄做的事大快人心,可是在士林中,对陆玄影响很大。”
    蒯越摇了摇头,说道:“大哥错了,陆玄没有打禰衡,仅仅是收拾了禰衡。”
    蒯良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蒯越迅速说了禰衡登门挑衅,被陆玄安排人泼了洗脚水。禰衡不甘心,又大骂陆康喝陆玄,说陆康公是老贼,陆玄是小贼,陆家的名声是累累白骨铺铸,最后被陆玄安排人泼粪的事情。
    大体情况阐述完,蒯越感慨道:“禰衡被人起了个外號,叫做屎君子,许多人都传开了。”
    “哈哈哈……”
    蒯良笑了起来。
    笑声,爽朗开怀。
    他眼神粲然,讚许道:“二弟,你和陆玄拉近了关係,这是极好的一步棋。曹操、刘表拿禰衡没办法,不好出手。这次禰衡登门挑衅,陆玄避而不答,借著泼粪羞辱了禰衡,手段很好。”
    “消息传出去,都会说禰衡挑衅,因为禰衡就是这样的人。陆玄被迫还击,实属正常。如果陆玄打残了禰衡,或者打死了禰衡,陆玄就站不住脚。”
    “现在,禰衡没死,仅仅是被羞辱了,没有人能指责陆玄。”
    蒯良讚许道:“禰衡这一次,背上了一个屎君子的名声,丟尽了顏面。对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来说,打击巨大。陆玄的手段,的確高明。不杀人,而是诛心,这才是高明手段。”
    蒯越点头道:“兄长说得对,今晚上陆玄邀请,我准备多拉近一下关係。”
    蒯良说道:“刘表处处偏向蔡家,对不起我蒯家在先。咱们蒯家,自然要另觅出路。总之,你隨机应变。”
    蒯越问道:“关於禰衡的消息,是否要添油加醋的宣传一番?”
    “宣传!”
    蒯良篤定说话。
    蒯越点头,迅速吩咐了下去。
    隨著蒯家的介入,消息在襄阳城內,传得沸沸扬扬,也传到了州牧府內。
    刘表知道了禰衡被打击的消息,开怀的大笑了几声。他不是拿禰衡没办法,是碍於身份不好出手。这一次陆玄收拾了禰衡,打压禰衡的锐气,才能让禰衡知道天高地厚。
    刘表心中讚嘆,陆玄手段很不简单。
    陆玄也是强势的人啊。
    不过陆玄面对他的时候,一副敬仰模样。毕竟他是德高望重的人,陆玄才会这样尊敬他。
    刘表思考了一阵,吩咐道:“来人,通知刘琦来一趟。”
    “喏!”
    侍从去通知。
    不一会儿,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进入。
    他是刘表的长子刘琦。
    现在的刘琦,已经跟在刘表的身边做事。只是刘琦的性格柔和,做事不够强硬。他自身,又比较清高,没有经歷过多少的险恶。他对荆州的世家大族,颇有些牴触,因为荆州的权利几乎都被蔡家和蒯家等把持。
    刘表也一直在培养刘琦。
    希望刘琦能成长。
    刘琦相貌和刘表很相似,俊朗儒雅,相貌堂堂,他见到了刘表,拱手道:“父亲。”
    刘表说道:“禰衡的消息,听说了吗?”
    “听说了。”
    刘琦直接道:“禰衡登门挑衅,被陆玄收拾。其实,这是禰衡自取其辱。人家不见他,他非要骂人,活该。”
    刘表看著刘琦直接的性格,嘆息道:“外面的人,可以说禰衡活该。可是你,不应该这样。禰衡是狂妄跋扈,可是现在,陆玄收拾他了,万一禰衡痛改前非呢?”
    “在人人都幸灾乐祸的时候,你去安慰禰衡,就是雪中送炭,你说他会怎么样呢?”
    “可能会感激你。”
    “关係拉近后,未来,你就可以招揽禰衡。如果你能得到禰衡的辅佐,对你是有帮助的。前提是禰衡吃一堑长一智,能够痛改前非。”
    刘表眼神幽深,说道:“虽然可能性不高,可是这一丝的可能性,也值得你去见他。”
    刘琦点头道:“儿子这就去,不过我认为,禰衡恐怕不会改变什么。”
    刘表大袖一拂,很不满的道:“老夫难道不知道禰衡的性格吗?不知道他,可能狗改不了吃屎吗?可是,如果成了,对你就有很大的帮助。”
    “你想立足,就必须有自己的心腹。你不去嘘寒问暖,怎么能让禰衡效忠。你不付出,就指望禰衡死心塌地追隨你吗?不可能的。”
    “事情都没有做,就下了论断,这很不好。”
    刘表说道:“不管事情成不成,你儘管去做。如果事情成了,那就是大喜。如果不行,那也无所谓。对你来说,也没有减少丝毫。”
    刘琦心中有些不赞同。
    禰衡这样的人,他就是认为不会改变的。只是父亲的教导,刘琦还是点头回答,说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这就去见禰衡。”
    “去吧。”
    刘表摆了摆手。
    刘琦揖了一礼,就离开了,往城內驛馆禰衡居住的地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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