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內,城西驛馆。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这是刘表改建的专门用来安置贤达士人的招贤馆,不管你从哪里来,只要有才华,而且不管你是否愿意为刘表效力,刘表都愿意安置,提供住宿,提供免费的吃食,保证饿不著肚子。
驛馆內,大厅中。
许多匯聚在襄阳的士人,议论著即將到来的刘表生辰寿宴。
这些人,许多不曾为刘表效力,可是又受了刘表的恩情,而且得到刘表的邀请,会在十二月十八这一日,一起去州牧府参加寿宴。
“这次刘荆州寿宴,不仅有我们参加,听说南郡、江夏郡,还有武陵、长沙郡等地,都会派人来参加。可以说,这一次的寿宴盛况空前。”
“江夏郡、武陵郡、长沙郡等地,都是荆州內部的,这有什么稀奇。这一次来赴宴的,还有扬州庐江郡的太守陆玄,他已经在来的路上,听说都要到荆州了。”
“陆玄这个人年纪不大,听说才二十出头,不仅会做文章,而且带兵打仗很厉害,很有手段。”
“陆玄是陆康的儿子,名门出身,的確是显赫。”
议论声不断。
许多的议论,忽然就转到了陆玄的身上,说著陆玄在庐江郡的事情。
“哈哈哈……”
爽朗的大笑声,陡然响彻了起来。
许多驛馆內的士人,循著声音看去,看到坐著的青年,都是齐齐皱起眉头。甚至於绝大多数人的脸上,还有著一抹厌恶和敌视。
青年名叫禰衡。
他个子很高,修长挺拔,相貌也算俊朗,坐在大厅中,颇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
禰衡才学出眾,是年轻俊杰。唯一的问题,是禰衡的嘴巴很臭,说话带刺,喜欢阴阳怪气的,不管你是达官贵族,还是普通的士人,禰衡都一视同仁的嘲讽。
关键是,禰衡一张嘴厉害,很是善辩,和禰衡爭辩的人,少有能贏的,几乎都是被抨击的份儿。
许多人都不喜欢禰衡。
禰衡眼神锐利,扫了一圈后,高声道:“陆玄能出名,不过是狗仗人势,仗著陆家的出身。他拥有的一切,不是靠他自己,是仰仗陆家在背后运作,都是仰仗陆康在背后撑腰。”
“当初陆玄人称陆三句,说话结结巴巴的。忽然间,他在舒县大观楼扬名,这事儿本就蹊蹺。所以我认为,是陆家和乔家联手演的双簧,故意给陆玄扬名。”
“至於陆玄能打胜仗,一方面是陆康厉害,另一方面是袁术废物,所以才有陆玄成名。”
“陆玄,不值一提。”
“这次陆玄给刘荆州贺寿,我要会一会陆玄,让他知道,咱们荆州不弱於他,甚至能碾压他。论相貌,俊朗儒雅的人多不胜数,能直接碾压他。论经学才情,也有人能碾压他。”
许多人一听,轻笑起来。
这不是自卖自夸吗?
谁不知道,你说的是你自己?
禰衡神色自信,不管其他的人,继续道:“陆玄能成名,是庐江郡没有英雄,才使得竖子成名。陆玄来了我荆州,是猛虎得趴著,是过江龙也得盘著。在我禰衡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压制的。”
许多人更是摇头。
禰衡就是这样。
这样的风格,就是禰衡的行事作风。
伊籍是刘表的下属,而且和刘表是同乡,他到了襄阳为刘表效力,深得刘表的倚重。
伊籍看到禰衡的態度,提醒道:“禰衡,陆玄是有真才实学的人,而且是受州牧邀请来的。你挑衅陆玄之前,要三思而行,不要胡来。”
禰衡白了伊籍一眼,稜角分明的脸上露出轻蔑神色,不屑道:“伊籍,你懂什么?真金不怕火炼,如果陆玄有真才实学,就不会惧我的挑战。如果他是外强中乾的人,我更要拆穿他。”
“陆玄的人,我必须要证明他有真才实学。没有才学,还敢招摇,我拆穿他义不容辞。伊籍,你给陆玄说话,莫非你收了陆玄的好处吗?”
伊籍皱眉道:“我是为你好。禰衡,你性情急躁,主公不计较,荆州士人让著你。可是陆玄也年轻,他不是荆州人,不会惯著你的。”
“你才急躁,你全家都急躁。”
禰衡眼神亮得嚇人,迫切说道:“伊籍,你怕了陆玄,就直接说。你要巴结陆玄,儘管去,没有人拦著你。可是你把荆州人,都当成了怂包,这就不行,我不同意。我禰衡,要让陆玄知道,我荆州上下的粲然文风。”
周围的许多士人,听到禰衡的话,有的人翻白眼,有的人面颊抽了抽。
怂包?
荆州谁是怂包?
荆州士人和陆玄没有矛盾和衝突,更何况你禰衡是从北方来的,什么时候代表荆州士人了呢?
只是,没有人说话。
谁都知道禰衡是疯狗一样的人,惹怒了禰衡,对方就会狂吠,完全是疯狗的模样。毕竟这样的事,已经在襄阳城发生过很多次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伊籍大袖一拂,转身背对著禰衡,不再说话。
他是好意提醒。
可惜,禰衡完全是不领情。
禰衡没把伊籍看在眼中,自信道:“区区陆玄,不值一提。我就是要看看,陆玄是什么成色。和你伊籍交流,是夏虫不可语冰。”
伊籍面颊抽了抽。
禰衡这廝真的是欠揍。
许多士人看著禰衡,反倒是期待。虽然都厌恶禰衡,可是又喜欢禰衡,因为有禰衡的地方就有热闹看。他们不希望自己被禰衡针对,可是禰衡针对人,是有看头的。
“一群人,阿諛奉承,没意思。”
禰衡哼了声。
他站起身,大步就离开了。
他不喜欢和一群人相处,听著这些人阿諛奉承巴结刘表的话,听著这些人吹捧陆玄的话,他觉得噁心。
伊籍看到后,也起身离开驛馆,来到了州牧府。
伊籍见到刘表,道:“主公。”
刘表捋著鬍鬚,微笑道:“机伯,你有什么事情吗?”
伊籍嘆息一声,回答道:“卑职先前在驛馆接待来襄阳的士人,遇到了禰衡。他说陆玄名不副实,等陆玄到了襄阳,要去挑战陆玄,要拆穿陆玄的真面目,看陆玄才学是真是假。禰衡太会挑事,即便是好事,也可能被他变成坏事情。所以我认为,必须处理好这件事,不能让他去挑衅陆玄。”
刘表眼神幽深,思考著事情。
好半晌,刘表笑了起来,说道:“其实,禰衡去挑衅,也是好事。”
伊籍问道:“为什么呢?”
刘表说道:“禰衡这个人很討厌,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当初,老夫也想重用他,只是他的性格,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可是,他去试一试陆玄,也没什么啊?”
“陆玄也是年轻人,年轻人和年轻人的爭斗,有什么呢?”
“我看没有什么影响。”
“禰衡只是在寄居襄阳,不是我的下属,不能代表我。如果陆玄连禰衡的挑衅,都无法解决,那么陆玄的能力,恐怕就真的是名不副实。这样的庐江郡,也就不值得我们重视。”
“如果陆玄能解决禰衡,敲打禰衡,让禰衡吃瘪,何乐而不为呢?老夫期待禰衡吃瘪。老夫不能处置禰衡,否则落人口实,让人认为我容不下人。有了陆玄,是好事情。”
刘表侃侃而谈,说道:“把事情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內,不是坏事。”
伊籍想了想道:“我担心陆玄抵达,禰衡可能捣乱,引发不可控制的麻烦。”
刘表大袖一拂,篤定道:“老夫就一个標准,禰衡代表不了我。另外,关於迎接陆玄的事,你和蒯越一起去。到时候,你专门提醒陆玄,小心禰衡。这样一来,总怪不到我们的身上。”
伊籍说道:“主公英明。”
刘表保养得极好的面庞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微笑道:“机伯,这段时间来荆州的士人很多。你负责接待,要多费一些心思,尽力为我招揽人。”
“卑职明白。”
伊籍点了点头回答。
他没有逗留,起身就去见蒯越,要把事情通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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