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不远处的“望江楼”二楼雅间,临窗的位置,一个身著锦衣的年轻公子,正百无聊赖地拨弄著手中的玉质酒杯。
他约莫十七八岁年纪,面如冠玉,眉目俊朗,只是那双桃眼中,却带著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与不易察觉的审视。
此人,正是长青国当今圣上的第九子,方元华。
他身边,则恭敬地站著一位身形佝僂,面容清瘦的老者,一身朴素的灰袍,气息內敛,正是木老。
“木老,这穷乡僻壤的,还有点意思?”方元华轻呷了一口杯中清茶,目光隨意地扫过下方喧闹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木老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目光落在擂台方向,声音平淡无波:“殿下,不过是些乡野武夫的爭斗,难入殿下法眼。”
方元华“嗯”了一声,正欲收回目光,却听木老突然“咦”了一声,语气中带著几分讶异。
“怎么?”方元华挑了挑眉,顺著木老的目光看去。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正大步走上擂台,正是云龙。
“殿下,您看那刚上台的少年。”木老的声音不再平静,带著一丝难以置信。
方元华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哪个?张氏武馆那个寧无悔,本王瞧过了,根骨还行,勉强算个初入先天的样子,倒也能凑个数。”
木老摇了摇头,眼神紧紧锁在云龙身上:“不,殿下,是凌月武馆那边,刚上去的那个背弓的少年。”
“哦?”方元华这才多看了云龙两眼,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有什么稀奇?”
木老深吸一口气,苍老的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此子……此子竟然也是先天境武者!而且,老奴观其气血雄浑,根基之扎实,竟似比那寧无悔还要胜过一筹!”
“什么?”
方元华手中的玉杯微微一顿,慵懒的神情瞬间收敛,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他再次看向擂台上的云龙,这一次,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与探究。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有意思,当真有意思。”方元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一个小小的南山镇,名不见经传之地,竟然一下子冒出来两个二十岁以下的先天境武者。”
他轻轻敲击著桌面,沉吟片刻。
“正好。”方元华眼中掠过一抹算计,“又多了两个先天境,一会儿进山,全部给本王带上。”
这下,方元华对两个武馆的比试也来了兴趣。
-----------------
擂台上。
两人相距三丈,目光交匯。
剎那间,空气都紧张了几分。
“凌月武馆,云龙!”
云龙抱拳,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他身形魁梧,往那一站,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势。
“张氏武馆,寧无悔。”
寧无悔的声音则要阴冷许多,带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
“慢著!”
就在云龙和寧无悔即將动手的时候,张乔山却突然喊停。
张乔山阴惻惻一笑,也不著恼,反而从背后弟子手中接过一个狭长的锦盒。
“李大头,光说不练假把式。今天咱们玩点大的,敢不敢?”
他“啪”地一声打开锦盒,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躺在其中,剑身流畅,隱有青光流动,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柄『追风』,乃是百炼精钢所铸,削铁如泥,少说也值千两白银!”张乔山得意洋洋地托著剑,“你要是输了,这剑归你。你,拿得出赌注,输得起吗?”
他眼神挑衅,语气充满了不屑,尾音拖得老长。
周围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我的乖乖,千两白银的宝剑!”
“张老头这次是下了血本啊!这是要往死里整凌月武馆啊!”
李平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像是开了染坊,他娘的,这老东西来真的!
他凌月武馆家底是有点,但一下子拿出千两银子的东西,也跟割肉似的疼。
可当著这么多人的面,他能怂吗?
他要是怂了,以后凌月武馆还怎么在南山镇立足!
“老子怕你不成!”李平湖脖子一梗,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咬牙道,“我这儿有一枚真元丹,你要输了追风剑留下,贏了这真元丹归你!”
真元丹有市无价,李平湖珍藏的两枚真元丹都是为了女儿女婿准备的。
现在他手上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一旦输了,就只能苦一苦自家女婿了。
真元丹!
人群再次炸开锅,比刚才看到宝剑还要激动。
“真元丹?那可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啊!能帮助锻体境巔峰武者突破先天,也能让先天武者修为精进不少!”
“李馆主也豁出去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张乔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奸计得逞的笑容一闪而逝,嘴上却道:“好!一言为定!今天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哭都没地方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