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刑部之主,不科学破案

第84章 杜构的震惊,你这就找到救人的办法了?


    第84章 杜构的震惊,你这就找到救人的办法了?
    大理寺衙门外。
    有如擂鼓一般的急促马蹄声,再度传来。
    守卫大理寺的侍卫下意识循声望去。
    然后,他们就见到刘树义去而復返。
    这让他们眉头不由下意识一皱。
    “刘员外郎怎么又来了?”
    “秦司直都已经明確说过,不会见他了,他怎么就不识趣呢?”
    “快別乱说,让刘员外郎听到,我们吃不了兜著走,秦司直能不给刘员外郎脸面,咱们可没这个资格。”
    窃窃私语中,刘树义等人迅速靠近。
    叶马匹停下,刘树义迅速翻身下马。
    额头已经明显红肿的侍卫,忍不住道:“刘员外郎,您怎么又来了?是小人刚刚传达的,还不够明確吗?秦司直不会见你的。”
    刘树义知道眼前侍卫刚才因为自己,遭受了无妄之灾,所以並不迁怒对方。
    他没有开口,只是看向落后自己一步下马的杜构。
    便见杜构直接上前,道:“什么秦司直?刘员外郎是本官的贵客,是本官要请他进衙门商谈公务,与秦司直有什么关係?”
    “怎么?”
    他漆黑的眼眸扫过守门侍卫,声音微冷:“难道这大理寺是他秦司直的地盘,本官连请同僚进入的资格都没有?”
    杜构为人温和,很少有动怒的时候。
    此刻忽然表现出强势的態度,顿时让侍卫们一愣,他们脸色微变,连忙道:“属下不敢。”
    “既是杜寺丞邀请,刘员外郎自然可以进入。”
    杜构也知道这些侍卫只是听令行事,不是故意刁难刘树义,他没有继续责难他们,转身看向刘树义,道:“刘员外郎,请。”
    刘树义向杜构点了点头,直接向大理寺內走去。
    陆阳元跟在刘树义身后,经过这些侍卫时,冷哼一声,大有一股鬱气吐出的畅快。
    还不让我们进入?
    我们不还是进来了!
    几人从正门入內,走在平整的石板地面上,刘树义说道:“杜寺丞,有两件事,需要你帮忙。”
    “刘员外郎儘管说。”
    “第一,確保赵锋安全。”
    刘树义道:“我担心秦无恙会因为我,对赵锋屈打成招,强迫赵锋签字画押,认下杀人之罪。”
    “在我查出真相,为赵锋洗刷冤屈之前,还请杜寺丞能护住赵锋,至少不要让赵锋在大牢里,
    吃太多的苦。”
    杜构毫无迟疑的点头:“放心,我会亲自盯著大牢,绝不让赵令史受到太多伤害。”
    杜构是大理寺丞,秦无恙是大理司直,两人官职不同,但品级都是从六品,再加上杜构的背景,所以有杜构保护赵锋,秦无恙无论如何,都得给杜构这个面子。
    至少短时间內,能確保他不会过分用刑“第二———.
    刘树义看向杜构,道:“我需要此案的卷宗,若没有卷宗,也需要知晓此案的具体情况。”
    “秦无恙以此案困住赵锋,我便以此案进行破局。”
    “他怎么抓的赵锋,我就让他怎么把人放出来。”
    “而他费尽辛苦,也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反而差点冤枉好人,製造冤案,我却能把凶手揪出来我倒要瞧瞧,到那时,他还会不会再说一句不见我,还会不会再说一句,我是凶手的同谋。”
    杜构能够感受到刘树义声音里的冷意。
    刘树义是真的动了真火了。
    一想到秦无恙竟然用案子激怒刘树义,杜构心中便忍不住冒出一句话一一关公面前要大刀。
    他重重点头:“你先去我的办公房休息,我先去大牢一趟,看看赵锋的情况,然后就想办法为你收集案子的情报。”
    刘树义拱手,认真道:“多谢杜寺丞。”
    杜构摇头:“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
    说著,他便推开门,请刘树义进自己办公房坐下,然后便匆匆离去。
    陆阳元看著杜构为他们奔波的背影,忍不住感慨道:“杜寺丞当真是一个好人,若没有杜寺丞,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杜构的確是一个好人,各种意义上的那种好人。
    刘树义会选择他,就是知道杜构重情重义,必会帮自己。
    当然,若是没有杜构,他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他还可以找杜如晦,甚至去找长孙无忌他虽穿越到大唐,还不到十日,可自身的人脉势力,早已不是曾经的原身所能比擬的。
    只是一个从六品的大理司直,还不配他动用杜如晦与长孙无忌这样的人情,只要能保护好赵锋不受伤害,得到案子的具体情况,他自己便足以解决眼前困境。
    刘树义在杜构办公的位置坐了下来,趁著这段空閒时间,思索著秦无恙的情况。
    从秦无恙之前对自己的態度能够看出,秦无恙绝不是为了案子真相大白,会去较真的人。
    反而是,他认定的案子,定下的结果,若有人反对反驳,他会认为自己的威严受到挑畔,而十分羞恼愤怒。
    对自己这个同品阶的刑部员外郎,他都不给顏面,可以想像对白惊鸿父母案子,自己兄长质疑卷宗內容,提出卷宗有问题时,秦无恙会是什么反应。
    所以·—
    刘树义眯起眸子:是秦无恙的打击与打压,才让兄长那般消极?
    若真是如此·.
    那秦无恙与自己的仇,可就不仅仅是赵锋一个了。
    那么兄长后来的失踪,是否与秦无恙有关?
    刘树义目光闪烁,心间一团烈火,熊熊燃烧起来。
    他已许久没有对一个人,有如此强烈的,想要教训对方的衝动。
    呼...
    刘树义长长吐出一口气,压下心头波动的情绪。
    此刻想再多也无用,静下心等待,侦破案件,才是主要。
    他身体微微向后靠去,趁著空閒时间,闭眼假寐。
    今夜估计没机会入眠了,他又与长孙冲喝了些酒,需要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放鬆大脑,以待接下来的调查。
    就这样,刘树义睡了大概两刻钟,就听到一道开门声响起。
    他瞬间睁开眼睛。
    便见杜构匆匆进入,他轻轻拍了拍肩上的雪,道:“来时还明月当空,没想到现在竟然开始飘雪了。”
    刘树义看了一眼门外。
    灯笼的照耀下,雪飘飘,地面已不知何时,有了浅浅一层薄雪,看起来就好似为大地铺上一层白色的毛毯。
    他收回视线,问道:“如何?”
    陆阳元也紧张文期待看向杜构。
    杜构道:“如你所料,秦无恙確实想儘快结案,我去大牢时,他正在审问赵令史。”
    “不过赵令史坚持称自己没有杀人,无论秦无恙怎样用刑,也没有鬆口。”
    “在我的劝说下,秦无恙同意暂时不继续用刑,但他会一直审问,直到赵令史鬆口为止。”
    杜构看向刘树义,有著歉意,道:“此案毕竟是他负责,我能阻拦他用刑,但不能拦著他查案,接下来他恐怕会安排不同的人,十二个时辰不停顿的问询赵令史,不让赵令史休息放鬆,以精神层面折磨赵令史。”
    刘树义道:“杜寺丞能避免赵锋继续受皮肉之苦,已经很好了。”
    “至於精神层面的折磨—”
    他冷笑道:“不是我瞧不起他们,这种折磨与赵锋举家流放时受到的精神摧残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
    “想要这样让赵锋认罪,秦无恙太小瞧赵锋了。”
    杜构想了想,也点头:“倒也是,不过秦无恙心胸不大,他能容赵令史一时,但恐怕忍不了太久,即便有我阻挡,怕也拦不住太太久。”
    “所以我们还是要儘快救出赵令史为好。”
    “这是自然。”
    刘树义点头,他本就没准备让赵锋落在这个心胸狭隘的秦无恙手中多久。
    他向杜构道:“不知杜寺丞可打听清楚此案的具体情况?”
    杜构点头,他说道:“卷宗被秦无恙牢牢把著,便是我也要不出来。”
    “不过他为了查案,动用了不少大理寺的人,所以我还是问出了一些信息。”
    他坐在刘树义身侧,道:“死者一家,是御史台侍御史徐熙一家。”
    “昨晚,徐熙、他的妻儿,以及臥病在床的老母亲,一家四口,於宅邸內,被杀身亡。”
    “侍御史徐熙?”刘树义脑海中並无此人印象,看来前身与之未曾接触过。
    他说道:“死亡原因是什么?具体何时被杀?谁发现的?徐家只有徐熙一家四口,没有下人吗?”
    刘树义一口气问出了好几个问题,每个问题都直指此案的关键,
    杜构知道刘树义已经开始思考案情,没有耽搁,道:“经过件作检查,徐熙一家皆是中刀而死,他们身上皆有大小不同的伤口,伤口很多,主要集中在心口与腹部。”
    “因炭盆熄灭,尸首被寒冷的天气冻住,无法確定具体的死亡时间,但徐熙昨日还正常上下值,而今日早上,徐熙没有去御史台上值,所以推断他们具体的死亡时间是昨夜。”
    刘树义点了点头。
    因徐家上下没有活口,无法確定他们昨晚是什么时候用的晚膳,通过胃部食物残留来推断死亡时间的方法,也行不通了。
    杜构继续道:“徐熙做事认真,勤勤恳恳,多年来在御史台当值,纵使风吹雨打,疾病缠身,
    也都没有缺席一天。”
    “但今日,徐熙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准时到御史台点卯,也没有托人送来消息,为何缺席,所以午时,御史中丞便命人来徐宅询问情况,为何徐熙没有上值。”
    “结果,御史台的人到达徐宅后,敲门时,却发现门稍微用力就推开了。”
    “他见门被推开,便向院內喊了几声,可是没有任何回应,他疑惑之下,进入了徐宅。”
    “一边走,他一边喊人,但整个徐宅,就好似空无一人一般,除了他的声音外,没有任何动静,他好奇下,来到正堂,结果发现,正堂的门洞开著。”
    “他站在门口,向里面看去—”
    杜构看向刘树义,音调变低,沉声道:“就见—徐家一家四口,都被白綾吊在横樑上!”
    “他们双眼瞪大,眼球外凸,就这样盯著门口,给御史台的人感觉,就好似在看他一般,直接就把他给嚇得差点坐到地上。”
    “他大喊一声,便慌不择路的向外跑去徐家的情况,这才被官府知晓。”
    听著杜构的话,陆阳元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一想到阴暗的房间里,有四具尸首吊在头顶,且那些尸首,都面色惨白,死死地盯著他.这诡异的画面浮现在他脑海里,顿时让他头皮发麻。
    虽然他在战场上,见过不少死尸,自己也斩杀过敌人。
    但那种死户,和徐宅的死户,完全是两回事。
    刘树义眉毛也了一下,道:“你刚刚不是说,他们是死於刀伤吗?”
    “是。”
    杜构点头:“件作检验,他们的確死於刀伤,但他们又的確都吊在横樑上。”
    “並且不止是他们尸首,还有一张白布,也掛在横樑上,就在他们身侧,而那白布上,有著用血写下的四个大字。”
    “四个大字?”刘树义敏锐察觉到,这可能是凶手把徐熙一家四口杀害后,又將其吊起的重要原因。
    他问道:“哪四个字?”
    “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陆阳元不由惊呼一声。
    刘树义也眉毛一挑。
    替天行道·行什么道?
    他说道:“徐熙做过恶事?”
    杜构摇头:“大理寺目前没有查到徐熙的丝毫恶行,且御史台对徐熙的评价,也都很好。“
    刘树义了眉,是徐熙隱藏的很深吗?还是其他原因?
    杜构见刘树义思索,继续道:“至於徐熙宅邸,確实只有他们一家四口,没有下人。”
    “徐熙为官清廉,不喜铺张浪费,原本家里还有一个老僕,可老僕去年逝去,之后徐家也没有再找新的下人。”
    刘树义微微頜首。
    他想了想,道:“可问过周围邻居,昨夜是否听到什么动静?”
    杜构点头:“问过了,但邻居皆说未曾听到什么,爭丑这些邻居对徐家也是十分讚扬,说徐熙是一个好人好官。”
    好人好官?
    倒是与御史台的评价一致。
    不过在经歷过林家那所谓的至亢之家后,刘树义对任何类似的评价,都持著怀疑態度。
    他指尖轻轻磕著桌案,脑海中整理著此案的信息。
    沉思片刻后,他继续道:“杜寺丟可知晓,秦无恙抓捕赵锋的理由?”
    “我专门打听过。”
    杜构道:“理由有三。”
    三个理由?
    刘树义挑眉。
    就听杜构道:“第一,在赵锋主亲因贪污罪被抓时,徐熙曾上书,痛斥赵锋主亲,说赵锋主亲贪污的不仅仅是朝廷賑款,更是民救命的粮食,说赵锋主亲是杀人凶手,背负无数无辜民的比命,因此希望陛下严惩,绝不能留情,否则就是对天下万民的不公。”
    陆阳元听到这里,忍不住道:“可赵锋主亲后来不是被刘员外郎平慨了嘛?他不是被陷害的吗?”
    杜构道:“是被平慨了,但刘员外郎平慨时,赵锋主亲早已被斩多时。”
    “徐熙当时並不知赵锋父亲是被陷害的,因此连续十天上书,可以说赵锋父亲后来被斩,也有他的一份力。”
    “嘶.—
    陆阳元忍不住吸一口气:“这样说来,赵令史与徐熙,还用有恩怨?”
    杜构点头,看向刘树义:“秦无恙说,这就是赵令史杀人的动机,其主亲因徐熙上书被杀,全家流放,差点家破人亡,所以赵令史便杀徐熙全家,以报此仇。”
    “胡说!”
    陆阳元直接慨驳:“虽然我和赵令史相识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杜构道:“我也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但事实上,动机的確存在,秦无恙以此揪著赵锋不放,
    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陆阳元不由眉看向刘树义,却见刘树义只是指肚轻轻磕了两下桌案,便道:“其他两个理由呢?”
    杜构继续道:“第二个理由,赵令史家的宅邸与徐熙的宅子,都在宣平坊,两家相距不远,赵令史完全有机会在深夜动手,丑案发的昨夜,赵令史说他一人在家休息,但並无人证能够证明,他没有不在场证明。”
    陆阳元都气笑了:“赵令史家人被流放,现在正在返回的路上,所以赵宅只有赵令史一人居住,这怎么让他找人证明?他去哪变第二个人出来?”
    杜构明白陆阳元的掏思,他沉声道:“若只是这个理由,我们也还能慨驳他,但第三个理由叠加起来,我们便很难替赵令史慨驳了。”
    “第三个理由?是什么?”陆阳元忍不住询问。
    杜构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在赵令史宅邸,秦无恙他们发现了一柄染血菜刀,经过件作检查,確认这把染血菜刀,就是作案凶器!”
    “什么!?”
    陆阳元瞳孔一缩:“作案凶器,在赵令史宅邸!?”
    “这—这—”
    他张大嘴,失声道:“怎么可能?赵令史一定不会杀人,所以,这是陷害!这一定是凶手在故掏陷害!”
    杜构看向刘树义,神色凝重,道:“动机充足,距匆不远,高证也全赵令史宅邸又只有他一人,无人为他证明昨夜做了什么,因此种种,秦无恙认定赵令史就是真凶!”
    “他可能不是想专门针对你,只是正好,嫌疑人是赵令史,赵令史又是你的人———”
    听著杜构的话,刘树义却呵笑一声,摇了摇头:“杜寺丟,你还是把人想的太好了。”
    “什么?”杜构一愜。
    就见刘树义深深看著他,道:“你当真觉得,秦无恙真的认定赵令史就是真凶?他真的不是专门针对我?”
    杜构了下眉:“难道不是?”
    刘树义平静道:“以上三个理由,茧一看,確实个证如山,赵锋就是真凶。”
    “可是,这真的经得起推敲吗?”
    他缓缓道:“第一个理由,以御史台那些御史嫉恶如仇的比子,赵锋主亲被冤枉贪污朝廷费尽千辛万苦才凑到的賑款时,只有侍御史徐熙上书?只有他一人痛斥赵锋主亲?”
    “其他御史就没有痛斥?魏大丞眼里最进不得沙子,他就一句话都没说?”
    “这—”
    杜构官位未达五品,没有资格上朝,所以朝会上发生的具体事情,他並不清楚,但他听阿耶腹详过。
    阿耶说魏微他们骂了赵卓足足半个时辰,以至π差点耽误他上奏边境情报“
    他说道:“確实不人徐熙一人做了这事。”
    刘树义道:“所以,既然有那么多人都做了此事,赵锋若报復,岂会只报復徐熙一人?”
    “爭丑徐熙身为侍御史,也要听从上面的御史大丞和御史中丟的命令,真正领头者,难道不该是魏大丞,是御史台其他亏官?冤有头债有主,赵锋若报復,不找带头人报復,对付一个小兵什么?”
    陆阳元只觉得刘树义说的太有道理了,忍不住连连点头。
    “第二就不说了,住得近就会杀人?那怎么不把徐熙邻居抓起来呢?他们不是住的更近?更方便动手?”
    “至π不在场证明,没有就没有,大家都睡著了,又有几个人能为彼此证明?”
    “至於第三个理由刘树义冷笑道:“赵锋跟我查了多少案子了?他就伟再蠢,经歷过这些案子后,也该长些经验。”
    “所以,他怎么可能会杀完人后,再把凶器带回自己宅邸?”
    “他是生怕別人无法在他的宅邸,找到凶器吗?”
    “更別说,凶器还带著血———”
    刘树义道:“从昨牲徐熙一家惨死,到赵锋被抓,中间相隔几)一天一夜,这么长的时间,赵锋难道不会將其清洗乾净?他是有多想被人抓到,才会既把凶器带回去,又不清洗上面血跡?”
    陆阳元一拍手掌,双眼瞪大:“对啊!刘员外郎不说,我还没想这么多,现在仔细一想,確实不合理啊!”
    “爭卫凶器还是什么菜刀,菜刀又不是什么罕见的玩掏儿,隨便在大街上就能买到,赵令史完全没理由把它带回去,就扔在案发现场,也不会因此被人认出菜刀是他的。”
    杜构燮眉沉思片刻,也点头:“確实如此。”
    “这三个理由,仔细深思,的確都有一定的漏洞,经不起更细致的推敲,所以—”他不由看向刘树义。
    刘树义冷冷道:“若是秦无恙本事也就如此,发现不了其中的问题倒也罢了,可他在大理寺多年,一步步升到大理司直的位置,当真一点查案的縝密心理都没有?”
    “当真一点都没有觉得,这所谓的高证动机,存在紕漏?”
    杜构不由回想秦无恙在大理寺的表现。
    虽然秦无恙为人自负,心胸也不宽广,但杜构也不能不承认,秦无恙能坐稳大理司直的位置,
    还是有一定手腕和本事的。
    自己因为刚知晓此案的情况,未来得及深思,没有及时发现其中问题,可秦无恙已经查了许久,所有线索都是他找到的,他岂会没有深思?
    若深思,又岂会察觉不到其中问题?
    他抿了抿嘴,终π明白刘树义的掏思,自己的確把人想的太好了。
    他不由深吸一口气,脸色有些难看:“身为大理寺官员,明知案情有问题,却因个人恩怨,无视真相,本官耻与之为伍!”
    刘树义缓缓吐出一口亨气,虽然秦无恙用心险恶,也知道秦无恙不可能因为这些问题,就放过赵锋,但好在,他对案情终元不是一无所知。
    爭知道了案子的具体情况,接下来对他,便不用难了。
    他说道:“徐熙几人的尸首在何处?”
    杜构当即搁身:“就在刑部停尸房,我带你们去。”
    几人向外走去。
    地面的雪已经有了一层,弗在上面,咯吱作响,
    杜构提著灯笼,一边带路,一边道:“需要叫小妹过来帮忙验尸吗?”
    刘树义想了想,道:“先看看户首的具体情况吧。”
    已到深夜,杜英正在美梦之中,若非必要,刘树义不愿在这死冷寒天的大雪夜里,把人家小姑娘叫起来与尸首为伴。
    很快,眾人便到一个略显破败的房间前。
    房外没有护卫看守,房门也未上锁,被风一吹,噹噹的与门框相撞。
    杜构推开门,隨著灯笼的进入,黑暗驱散,
    便见房內是一个个木头打造的架子,其中四个架子上放置著尸首。
    杜构拿起火摺子,点燃烛火,说道:“这就是徐熙四人的尸首,因秦无恙认为案子已经明晰,
    凶手已经落网,所以对徐熙四人的尸首不再关注,这才没有安排人看守。”
    刘树义微微点头:“好事,否则又是一番浪费时间的爭斗。”
    他拿起烛台,来到这四具户首前。
    只见这四具户首,特徵十分明显。
    一老,一幼,一中年男子,一丰映妇人。
    正好对应著徐熙一家四口。
    刘树义视线扫过四人穿著,眼眸微微眯了一下。
    他说道:“除徐熙外,其余三人都只著里衣,他们本就穿著这身衣高,还是件作验尸时,脱掉了外衣?”
    杜构道:“大理寺有规矩,验尸前什么穿著,验尸后就要恢復什么穿著,以免死者的穿著隱藏重要线索,导致线索丟失。”
    刘树义頜首:“也就是说,死者杀害其余三人时,他们都穿著里衣,爭著里衣,在夜牲,一般都是睡觉时—”
    杜构心中一动,道:“他们是在入睡时,被凶手亻袭杀害?”
    刘树义来到这三具尸首前,仔细检查了一番,道:“他们的身上,只有腹部和心口处有明显利刃劈砍的伤痕,除此之外,手上、面部、手臂、腿、脚——各处都没有丝毫伤痕,衣服也没有一点脏乱痕跡。”
    “可以半断,他们死前,几”没有与凶手搏斗。”
    “再加上,周围邻居並未听到任何声响,代表他们也没有发出惨叫或者进行呼救。”
    “基本能確定,应该就是沉睡时,被凶手亻然袭击,π睡梦中殞命。”
    陆阳元闻言,忍不住咂舌:“眼晴一闭,就再也没机会睁开了,这凶手真够狠的,徐熙妻儿和母亲,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因何爭死。”
    刘树义视线又搁向徐熙户首。
    只见徐熙三十五六的年龄。
    身体瘦削,留著鬍鬚,眼眶凹陷,周边乌黑。
    看起来就仿佛长期营养不良,外加经常熬夜的样子。
    此时他双眼瞪大,泛白无神的眼球直勾勾的盯著刘树义,给刘树义一种似乎此刻正被徐熙死不目的注视一般。
    “嗯?”
    刘树义忽然发出一道轻之声。
    他轻轻抬起徐熙的脑袋,看向徐熙后脑·
    “他后脑也受伤了?”
    只见徐熙的后脑处,头髮被鲜血染湿,冻成一块。
    一道明显的挣狞伤口,隱藏於髮丝之后,
    杜构也凑上前来:“还真是,他们並未言及此事,应该是这伤口不是致命伤,他们没有在掏。”
    刘树义点了点头,看著徐熙后脑的伤口,又看了看徐熙心口处的那杂乱伤痕,他眸光闪烁,若有所思。
    “杜寺丞,帮我拿下烛台。”
    刘树义將烛台交给杜构,然后蹲下身来,仔细检查著徐熙后脑的伤口。
    杜构见状,將烛台靠近,让刘树义儘可能的看的清晰。
    “这是?”
    刘树义忽然伸出手,在徐熙伤口处轻轻抹了一下,爭后低头看向自己的指尖。
    只见他的指尖上,正沾著些许的黑色碎屑。
    “这是什么?”陆阳元也凑了过来,好奇询问。
    刘树义指尖轻轻捻了捻,道:“像是墨水干了后结成的墨块。”
    “墨块?”陆阳元茫然眨眼:“怎么会有墨块?”
    刘树义想了想,忽然放下徐熙的脑袋,直接扒下徐熙的衣袍。
    他视线快仞从徐熙身上扫过,看著那凌乱的刀伤,还有一些明显的擦痕,刘树义眯了眯眼睛。
    “是这样吗?”
    “若是如此.”
    他低下头,拿起徐熙的手,先仔细检查了徐熙的左手,又仔细看了看右手,爭后—
    “杜寺丟。”
    刘树义亻然看向杜构,道:“能带我去大牢吗?”
    杜构一愣:“大牢?”
    他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大牢重地,非大理寺官员不许进入,爭—现在秦无恙就在大牢审问赵令史,若他不在大牢,我还能找些理由带你进去,可他就在大牢,恐怕就席我带你进去,他也会把你赶出去,那时你的顏面会受到影响。”
    “无妨。”
    刘树义平静道:“我正好要找他。”
    “找他干什么?”杜构不解,刘树义不是要查案,然后以真相去救赵锋吗?怎么忽然要去找秦无恙?
    就听刘树义缓缓道:“我去找他要人!他抓错了人,难道不该把人给我放出来?”
    见杜构还是没明白自己的掏思,刘树义道:“我已经找到能够证明赵锋不是凶手的证据—“
    “什么!?”
    杜构猛的抬起头,陆阳元也是瞬间瞪大眼睛,先是一愣,继爭激动道:“刘员外郎,你是说!
    ?”
    刘树义迎著两人掏外的视线,点头道:“原本我是打用先揪出凶手,再用凶手亥赵锋,但现在看来,我的计划要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