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传声筒
说著,夏林紧盯著眼前的巴力门法官、宪兵队上校、军事法庭陪审军官,盯著这些脸上表情依旧惊惧,又心怀鬼胎的来自巴黎的触手。
“我想,诸位会被派遣来这里迎接我,为的一定不仅仅是这件所谓冒任军官的小事吧?”
一直呆定著的法官们眼神依旧惊慌,这些来自各派系贵族的人物们在他的注视下,纷纷垂下头,用一种沉默对抗夏林的询问。
夏林则轻笑著,低头慢条斯理的將手放在桌子上,似是把玩一张废纸一样,將法官刚刚递来的宣判文书摺叠住。
做完这一切,他眼皮都不抬的將佩剑放在公文上面。
“法官先生,你知道我与我的兄弟们在日耳曼尼亚这片异国他乡的土地呆了多久吗?”
“多,多久?”法官的舌头在打结,显然,这傢伙知道这个问题不得不回应,但又不知应如何回復,只能继续装蠢持续反问。
“一年、两年——·阵中出征时间最长的,已经在日耳曼尼亚呆了四年。”
“这漫长时间里,我们经歷的传奇与卑劣比阿尔卑斯山上的雪还要多。”
“在布鲁斯王国,我和我的弟兄们因为某些將军的“英明”统领,被迫在灰衣军团的追杀下狼狐逃生。”
『在汉诺瓦领,因某些上层军官的可耻背叛,我们不得不利用营地防御同数倍於我们的敌人对抗。”
“这些危机我们都顺利的成功的解决掉了!可接下来呢?汉诺瓦城的失陷、哈尔山脉来自某些豺狼可耻的背叛—我接管的队伍越来越多,可永远消失在我面前的人比站在我面前的人更多。”
“关於这一切我本不想多说一一可是—”
“法官先生。”夏林很做作的冷笑著,盯向法官:“我与我的魔下已经回到卡佩两日,可为何一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看到来自巴黎镜厅、卡佩军部、甚至哪怕只是来自昔日指挥官们的回应。”
“您们说,我们是卡佩的英雄。”
“那我们本应在初进入卡佩时就遇到带来桂冠与鲜、奖赏与抚恤的总督、大臣。”
“可实际上出现在我们的,却是这个!”夏林说著,將已经被折起的文书举起:“您说,这是英雄应该收穫的礼仪吗?”
“这—·这。”法官开始汗流满面了。
“一直到目前,没有军官迎接我们,没有总督搞赏我魔下战胜归来的战士,更没有一丁点来自巴黎的荣誉。我们回到卡佩,却仿佛依旧还在汉诺瓦,被忽视的我们仿佛成了一伙隱形人·“难道说,是要我们一直前进,直到前往巴黎吗?”
“不!不!阁下,请您冷静”法官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兽,蹭的一下跳起来,一直都只是呆愣在原地的他一下子活像一个从古帝国活到现在的雄辩家:
“让一“叫我科佩尼克就好,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是。科佩尼克阁下,请您放心,从凡尔赛镜厅到特里亚农宫一一无论是陛下亦或宫廷的亲王、阁臣、將军,都不会忘记您和您的军团的伟大功业。”
“事实上,正是因为您们的功业实在绚烂,那些大人物们才在思考究竟是怎么样的荣耀才能与您们匹配。”
“这些日子,请您就先在近处等待—让您满意的答覆必然將在两三日內到来。”
法官諂笑著不停顿讲著,他的身体几乎要躬成直角。
“当然,想让您和您的军队能更愉快的沐浴在荣耀里,我想那些正为此操练的部门们还需要一些您仁慈的语句提醒。”
“阁下,在您看来,有什么样的荣耀最適合卡佩英雄呢?”
夏林把压在桌子上的佩剑拿下,隨意的用剑鞘封存:
“我想一想一一我听闻世间有三件宝物。”
“第一件是军团旗帜的荣耀—凡威名赫赫之队伍,都会有专属於自己的团名、旗帜。“
“第二件,是战死者的慰籍,无以告慰亡魂,又如何能竖立英雄之魂?”
“第三件,就是让英雄的士兵们换上最漂亮的衣服,享受最丰盛的餐宴。”
“您觉得,这三份荣耀如何。”
法官继续鞠身恭维著:“阁下,不愧是您,您隨口点出的荣耀同您的眼珠一样一一都是能够让太阳为之羞愧的闪亮。”
“我愿意立刻动身,去將您点出的光亮带去巴黎。”
说著,法官就试探性的起身,想要抽身离开。
却被夏林拦住:“先等等。”
“阁下,还有什么事情吗?”法官哭丧著一张脸问道。
“我的军队要等在附近,这中间的开销”夏林在法官面前比划了个手势。
“当然,当然-很快,附近的总督就会送来足够让您和您魔下的英雄军士们享受最好待遇的物资、钱物。”
“成桶装的波尔多美酒、香檳起泡酒,一马车一马车的诺曼第小牛肉、普罗旺斯山羊、土鲁斯熏肠—这些最晚会在明天到您的面前,在这之前,您可以享受这片行省的一切。”“
“所有开销,这里的总督会替您买单。”
“您看这样子——·行吗?”
法官笑得活像宫廷里的职业弄臣,夏林满意点头:
“请,那我这段时间就应城堡主人一一“卡昂爵土。”城堡主人很快活的说道。
“对,就暂时呆在卡昂爵士这里,我期待著两三日后您们送来的好消息。”
法官与一眾被押过来的假军官慌不著路的离开了。
夏林目送著代表宫廷与各派系显贵的军官团离去。
他已经將自己的底线,力与身后军团间的默契合力通过这些贵族们的眼线传达给他们身后的人。
那接下来,就是等待,
“科佩尼克阁下,您已经忙完这些琐事了,接下来,请让我们来享受宴会吧。”
城堡主人一一这位快活爵士突然跳出来,打断夏林在心中静思的考量。
夏林抬起眼。
不止是城堡主人一一夏洛特、军官,跟著来的士兵们也都期待的等著。
於是他收敛心中不得不考虑的种种阴谋种,扬起微笑开口: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