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招待”?
怎么个招待法?
眾人心里都活泛开了,盘算著自己要如何在这件事里,拔得头筹,好让姚工看到自己的“价值”,为自家孩子换来那“光宗耀祖”的通天前程。
整个四合院,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狂热之中。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说笑声。
“哥,你慢点儿,扶著嫂子。”
“知道了知道了,你嫂子现在可是咱们家的大功臣,得供著!”
只见傻柱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媳妇冉老师,满脸都是藏不住的傻笑,妹妹何雨水跟在旁边,手里还拎著个网兜,里面装著几个苹果。
三人刚从医院回来,脸上还洋溢著喜气。
傻柱还没搞清楚状况,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央的姚爱国,以及他身后那辆巨大的解放卡车。
“爱国?你这是……”傻柱愣住了。
姚爱国看到傻柱,脸上露出了几天来最真诚的笑容。
他走上前,拍了拍傻柱的肩膀,目光落在了冉老师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柱子哥,恭喜啊。”
傻柱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那股子高兴劲儿怎么也掩饰不住:“刚从医院回来,俩月了!医生说好著呢!”
冉老师的脸上也带著温柔的母性光辉,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姚爱国点了点头:“让您见笑了,姚工。”
“这是大喜事!”姚爱国由衷地说道,心里也替傻柱感到高兴。
没想到啊,傻柱这棵老铁树,还真结了果,而且效率这么高。
他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要搬走的事情,免得傻柱多想。
“以后不住这儿了,工作需要。不过兄弟还是兄弟,有事隨时去单位找我。”
说完,姚爱国朝身后的孙兵递了个眼色。
孙兵会意,从公文包里再次掏出了一沓“大团结”。
这一次,他直接將五张崭新的十元大钞,递到了傻柱面前。
“柱子哥,这是五十块钱。十块钱是跟大伙儿一样,帮忙照看房子的辛苦费。剩下的四十,算我这个当叔的,提前给未出世的侄子的见面礼。我这边忙,以后不一定有空,心意先送到。”
五十块!
轰!
这个数字,像一颗炸雷,在每个人的脑子里轰然炸响!
院子里刚刚还因为拿到十块钱而沾沾自喜的眾人,此刻的表情精彩到了极点。
贾张氏的嘴巴猛地张开,大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眼睛死死地盯著傻柱手里的钱,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那是口水和嫉妒混合在一起的声音。
五十!凭什么傻柱能有五十!
三大爷阎埠贵扶著眼镜的手一抖,眼镜差点掉在地上。
他刚才拿到十块钱,心里的小算盘都快敲烂了,计划著怎么用这笔钱改善生活。
可现在,跟傻柱的五十块一比,他那十块钱,简直就是个笑话!
二大爷刘海中更是气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他死死地攥著自己兜里那张“大团结”,感觉烫手极了!
凭什么!
他一个二大爷,院里的管事,才拿十块!傻柱一个厨子,凭什么拿五十!
秦淮茹站在人群后,心头像被一万根针扎过一样。
她看著傻柱手里的钱,又看了看一脸真诚的姚爱国,一种巨大的悔恨和不甘,几乎要將她淹没。
曾几何时,傻柱是她的“血包”,是她予取予求的饭票。
可现在,就因为跟了姚爱国,傻柱不仅娶上了文化人当老婆,马上要当爹,还能隨手就拿到五十块的巨款!
而她呢?
她只能像院里其他人一样,为了那十块钱,就得感恩戴德,准备给人家当狗!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此刻的傻柱,也完全被这五十块钱给砸蒙了。
他拿著钱,手都有些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爱国……这……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拿著!”姚爱国的语气不容置疑,“自家兄弟,別说这些。以后孩子出生了,钱的地方多著呢。”
就在这时,一直跟在傻柱身后的何雨水,终於鼓起勇气,抬起了头。
她偷偷地打量著姚爱国。
这就是哥哥嘴里经常提起的那个“爱国兄弟”?
好年轻……
而且……好有气势。
他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就好像一棵挺拔的松树,周围所有的人,都成了陪衬的杂草。
他穿著乾净的干部装,头髮梳理得整整齐齐,说话做事,都透著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再看看院里的其他人,许大茂的猥琐,三大爷的算计,二大爷的虚荣……
跟眼前的姚爱国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何雨水的心,像是被小鹿撞了一下,砰砰直跳,脸颊也飞上了两抹红霞。
“哥,这位是……”她小声地问傻柱。
傻柱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爱国,这是我妹妹,何雨水。雨水,快,叫爱国哥!”
何雨水低著头,声音细若蚊蝇,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爱国哥……好。”
姚爱国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对於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並没太在意。
“嗯,你好。”
一句平淡的回应,却让何雨水的心跳得更快了。
傻柱这个神经大条的傢伙,压根没发现妹妹的异样。
但站在一旁的冉老师,却將何雨水那副怀春少女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她心里轻轻嘆了口气。
姚工这样的人,是天上的雄鹰,他未来的妻子,必然也是人中之凤。
而雨水……
冉老师看了一眼身旁这个单纯的妹妹,眼神里闪过一丝怜惜和担忧。
这条路,对雨水来说,太遥远了,根本没有可能。
看来,自己得找个机会,好好跟雨水聊聊,免得她陷得太深,最后伤了自己。
“好了,东西都搬完了。”
孙兵走过来,向姚爱国报告。
姚爱国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他不少回忆的院子,眼神里没有丝毫留恋。
“柱子哥,嫂子,我走了。”
他转身,大步向院门口走去。
孙兵和几个警卫员立刻跟上,簇拥著他上了吉普车。
何雨水痴痴地望著那辆绿色的吉普车消失在胡同口,久久没有收回目光,仿佛自己的魂儿,也跟著那辆车一起走了。
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还愣在原地的傻柱身上。
更准確地说,是聚焦在他手上那五张崭新的“大团结”上。
傻柱还沉浸在兄弟离別和喜得巨款的复杂情绪里,完全没注意到周围已经变得无比危险的气氛。
突然,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响起。
“傻柱!”
贾张氏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猛地窜了出来,一双三角眼死死地盯著傻柱手里的钱,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贪婪和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