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们以后,可得怎么办?”
三大妈在一旁听著,嚇得脸都白了,小声问道。
“什么怎么办?”
阎埠贵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小算盘在心里打得噼里啪啦响。
“这是好事啊!”
“天大的好事!”
他一拍桌子,把其他人都嚇了一跳。
“你们想啊,咱们院里,出了姚爱国这么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咱们是什么?咱们是他的老邻居啊!”
“这叫什么?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现在,是在为国家办大事!咱们不能给他添乱,非但不能添乱,还要帮他!”
“怎么帮?”刘海中不解地问。
“帮他把这院子看好了!”
阎埠贵一脸严肃地说道。
“以后,院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有什么陌生人进来,咱们都得第一时间,去跟姚爱国匯报!”
“这是保护他,也是保护咱们自己!”
“还有!”
阎埠贵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標誌性的算计笑容。
“关係,也要搞好嘛!”
“他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身边总得有几个信得过的人吧?”
“咱们跟他这么多年的邻居,知根知底的,这不比外人强?”
“我家解放,最近在厂里表现就不错,要是能让爱国给提拔提拔……”
“我那两个儿子,工作也还没著落呢……”
刘海中也立马反应了过来,眼睛里冒出了贪婪的光。
屋里其他人,心思也都活络了起来。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往荣华富贵的金光大道。
刚才的恐惧,瞬间就被巨大的利益诱惑,给衝散了。
阎埠贵看著眾人蠢蠢欲动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决定了,自己要带头。
今天晚上,就拎点东西,去姚爱国那儿,好好地,“匯报匯报思想”,“联络联络感情”。
傍晚,姚爱国刚吃完饭。
警卫员孙兵送来了晚饭,是食堂的小灶,四菜一汤,伙食標准相当高。
吃完饭,姚爱国正准备静下心来,整理一下关於新型飞机涂层的思路,院门,就被敲响了。
“砰砰砰。”
敲门声不轻不重,很有礼貌。
孙兵过去开门。
门外站著的,是三大爷阎埠贵。
他手里,还拎著一个网兜,里面装著几个苹果,还有一小包用油纸包著的生米。
这在当年,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礼物了。
“哎呦,孙兵同志,你好你好。”
阎埠贵一看到开门的孙兵,立马就换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
他知道,这俩警卫员,是姚爱国身边最亲近的人,得罪不起。
“我找爱国,有点事,想跟他匯报匯报。”
孙兵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只是回头,朝屋里看了一眼。
姚爱国放下手里的笔,走了出来。
他一看是阎埠贵,还拎著东西,就知道这老小子又在打什么小算盘了。
“三大爷,有事吗?”
姚爱国站在门口,语气平淡。
“爱国啊!”
阎埠贵看到姚爱国,笑得更灿烂了。
“没事,没事,就是来看看你。”
“这不是今天听院里人瞎咧咧,怕影响你工作嘛。我特意过来跟你说一声,你放心,有我们这帮老邻居在,保证不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烦到你!”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网兜往前递。
“一点小心意,不值钱,给你尝尝鲜。”
姚爱国看都没看那网兜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道:“三大爷,有话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这……”
阎埠贵被噎了一下,有些尷尬。
他乾笑了两声,说道:“其实吧,也没什么大事。”
“就是……你看啊,爱国,你现在也是大人物了,身边总得有个人照顾你吧?”
“你隔壁那个林芳姑娘,嗨,说实话,我看她就有点轻浮,配不上你。”
“正好,我老婆子娘家那边,有个远房亲戚的闺女,今年十九,高中毕业,人长得周正,性格又好,绝对的贤妻良母!”
“你要是觉得行,我明天就让她拿张照片过来,你先瞧瞧?”
阎埠贵终於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他这是,想跟姚爱国攀亲家!
在他看来,只要自己的亲戚能嫁给姚爱国,那他阎家,可就跟著一步登天了!
以后別说儿子的工作,就是他自己,在厂里也能横著走了!
他越想越美,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生活。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姚爱国冰冷的回应。
“三大爷。”
姚爱国的声音,沉了下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姚爱国是收破烂的?”
“啊?”
阎埠贵一下就懵了,没反应过来。
“什么收破烂的?”
“不是收破烂的,你为什么总想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往我这里塞?”
姚爱国眼神一冷,毫不客气地说道。
“前有许大茂,后有你们家的亲戚。”
“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
“尤其是我的个人问题,更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把你的东西拿回去,以后不要再因为这种事来烦我。”
“听明白了吗?”
姚爱国的话,像是一记记耳光,狠狠地扇在阎埠贵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阎埠贵的脸,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
他没想到,姚爱国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话说得这么难听!
什么叫“不三不四的人”?
什么叫“收破烂的”?
他拎著网兜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了,伸也不是,缩也不是,一张老脸,丟得乾乾净净。
周围,已经有邻居探头探脑地在看了。
阎埠贵只觉得脸上无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这也是为你好……”
他还想挣扎一下。
“为我好?”
姚爱国冷笑一声。
“你是为你自己好吧?”
“行了,我还有事,你请回吧。”
说完,姚爱国根本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转身就回了屋。
“砰!”
孙兵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关上了大门,將一脸屈辱和难堪的阎埠贵,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