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大明

第135章 如意算盘被打破!


    第135章 如意算盘被打破!
    蓝天如洗,白云像片片羽毛,飘散在各处。
    艷阳如轮,照得整个草原绿得发亮,春风拂过,疯狂生长的绿草就像是羊儿身上的长毛。
    北平行都司新城卫旧址,又叫青城或哈喇河套,这里位於喜峰口正北偏东方向,大约三百里。
    现在是开平都司前敌指挥部所在地。
    中军大帐在一处山丘上,山丘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帐篷,帐篷中间是校场,六个方阵排得整整齐齐,前面是盾牌和长矛,如同长著尖刺的长墙在徐徐前行。
    每一个方阵都有四百名火枪手,扛著鲁密和电改进的天启五式火,分成两支队伍护在左右。
    嘀嘀哨子一响,盾牌突前,一丈长的长矛斜插,组成一个临时抵御阵形。
    左右火枪队列队三排,举枪对准前方,还有二十支佛郎机子母炮改进的短管炮分布其中。
    在六个方阵后面,是炮兵团,三十六门六斤野炮、十二门九斤野炮均匀地分布。
    隨著一声號角声响,四十八门野炮开火,炮弹从方阵上方飞过,狠狠砸到两里开外的草地上,
    溅起草沫和泥土。
    砰砰!
    火毓开火,短管炮也混在其中开火。
    方阵前喷出一股股青烟,迅速连在一起,瀰漫开来。
    远处等候命令的骑兵团的战马甩著马头,喷著马息,有些不安,骑兵用手轻轻安抚著他们。
    经过几十次火炮火齐鸣的训练,这些战马终於慢慢適应,不再像以前那样惊恐狂躁。
    开火完后火枪手连忙装填火药。
    他们用的都是预製火药。
    电是赵士禎发明的,长约六尺,重五斤,採用后装子的形式,子六个。
    去掉了鲁密的药池,改而在子统上插入药捻。
    朱由校和一群工匠琢磨了几十天,改了七八个版本,最后把后装子改进了。
    子分成两部分,后面是纸质引药包,前面是铜壳,里面有发射药和铅弹,最前面用油纸封住。
    铜壳底部有个洞,发射药和引药包相通。
    子后装进枪机套里,枪机上加了一个机构,猛地一转,最前面是一个锋利切口勾子,把子统子后部分的纸质引药包划破。
    在转动的同时,一个半月轮跟著旋转,把引药扒拉到引药槽和击发池里。再反方向一转,枪机復位。
    扳开发枪机,伺机待发。
    燧发枪机像公鸡头,两面平滑,前面是燧石。
    扣动扳机,燧发枪机砸进击发池里,燧石摩擦出火,引燃引药,引药通过铜壳底部的洞引燃发射药,发射药燃烧。
    击发池和引药槽被燧发枪机封死,枪套其它地方都密封,加上发射药在铜壳里燃烧,密封性叠加,铅弹经过长长的枪膛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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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射击完后,一拉枪机,整个枪机套往后运动,前面的一块斜铁块也向后运动,把子的铜弹壳连同后面的纸质引药包一起顶出枪机。
    枪机往前推,復位,重新塞一颗子进去,重复转枪机,让引药就位,反转枪机,扳开发枪机,开始下一轮射击。
    速度快得惊人,按照最新的计时时间,一分钟可以射击五到六发,是此前火绳枪每分钟一到两发的四到五倍。
    只听到砰砰的枪声不断,配合著也是子装填,枪机差不多原理的短管炮,枪声炮声几乎是连绵不断,如同五月暴雨一般。
    萧如薰、麻承贵、达奇勋、曹文詔、卢象升等人,骑马站在远处的山丘,看著六个步兵团一个炮兵团的实弹操演,一脸的陶醉。
    最开始时,他们都惊嘆於滦州煤铁局枪械厂最新火枪火炮的犀利,现在习惯了,享受起这种属於己方的强大。
    骑马站在旁边的敖顶和宰赛看得神摇魂盪,又惊又喜。
    惊的是明军不仅装备了先进的火器,更重要的是他们军阵进退自如,看得出是训练有素。
    都是在战场上不知砍过多少人的宿將,眼晴都很毒。
    宰赛以前还自带乾粮,带著部眾去萨尔滸,帮明军打仗。
    那时的明军他看在眼里,铁盔生锈,刀枪朽烂,缺弓少箭,身上唯独新发的鸳鸯袄看著光鲜亮丽,实际上军心、士气全无,散沙一旁。
    现在的明军截然不同,那镇静自若、如臂使指的进退,没有长期刻苦训练是达不到。
    就差真正打上一仗,见见血,只要那一关熬过去了,就是真正的精锐之师,
    宰赛和敖顶喜的是自己是明军这边,
    刚投奔过来时,还志忘不安,不知道常年连败的明军靠不靠得住。
    今日一见,完全是脱胎换骨了,展现出来的战斗力,超出想像。
    好,这回看来是赌对了。
    “开弹就不用演练了。那玩意太贵了。”麻承贵说道。
    “不用了。”操演总指挥萧如薰说道,“传令各火枪队下子,班、排、队三级交叉检查,枪机里不得有子。”
    “遵令!”
    过了一刻钟,每队每旗竖起了红旗,每一个方阵最后竖起红旗,说明他们奉命检查完毕。
    “下令,骑兵团加入训练!”
    “遵令!”
    指挥位上传令兵不停地挥动著信號旗,传达军令。
    三个骑兵团,四千五百骑兵策马绕了一个大圈,小跑著向六个方阵衝去。
    方阵迅速拉开互相之间的距离,火枪队扛著火枪火炮进入到方阵里面,躲在盾牌和长矛后面。
    火枪队把方阵里面的大车连在一起,分別对到对角的两端,连成一行,然后火枪兵列队站在大车上,举枪对著外面。
    他们的枪口要远远高出方阵四边的盾牌和长矛手,为了防止被飞奔过来的骑兵用弓箭射中,大车上树著齐人高的木板,火枪手一排一队,轮流走上大车,在木板后面举枪,对著方阵外面飞奔的的骑兵做瞄准动作。
    宰赛和敖顶看在眼里,脑海想像著,自己的骑兵,或者林丹汗,建奴的骑兵,这样杀进方阵,
    被六个巨大的方阵分隔开,速度下降,面对密密麻麻的长矛和一个多高的厚重盾牌,又不敢发起衝锋。
    只能游弋围著打转,对著里面射箭。
    可是方阵四周有盾牌,大车有木板,射中的机会很小。
    而明军的火枪队一排排走上大车,居高临下对著方阵外游弋的骑兵开火,
    还有那些短管炮,会安排在四个方向,伸出盾牌,不停地向外做出开火的姿势。
    这一套阵法確实厉害,你有一万骑兵,我用一万五千步兵摆十个方阵就是;你有两万骑兵,我有三万步兵摆二十个方阵。
    骑兵拿方阵根本没有办法,游弋转圈,最后吃亏的还是骑兵。
    旁边的参谋军官们在嘀嘀咕咕,听得懂一些官话的宰赛和敖顶,听出什么交换比。
    每一轮射击的交换比,或者一个小时的交换比,算来算去,好像是一个小时,半个时辰后,步兵损失一百五十个,骑兵要损失三百五十个。
    最先崩的肯定是骑兵。
    再代入自己的骑兵、林丹汗或女真人的骑兵,肯定也会先崩。
    围攻的骑兵一旦崩溃,率先逃走,一直在后面准备的明军骑兵就可以侧击或衔尾追击。
    打仗就是打一口气,你一旦崩盘,出现溃逃,那就只能被对手追著砍了。
    看完这套操演,宰赛和敖顶更有信心了,至少打林丹汗这个三绝对没有问题。这廝鼠首两端,战斗意识远不如女真人和奴儿哈赤。
    “萧帅,请下令吧,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看到宰赛和敖顶主动请令,萧如薰等人对视一眼,知道今天的操演达到效果了。
    “好,回大帐商议。”
    回到大帐,卢象升叫参谋军官上地图,然后由他这个都司参谋总参军讲解。
    “宰赛首领,敖顶首领,你们看,林丹汗的夏季牧场在大沙窝以东一直到潢河河套地区,估计他把王帐放在插汉脑儿海和答喇海之间的某个地方。
    他率领两万三千骑兵,前抵到滦河以东,到落马河一带的插汉根儿河套地区...
    凡是带有插汉二字的,说明都是察哈尔部的牧场。因为在明朝记载中,察哈尔、插汉是分不清的。”
    “很明显,林丹汗所部兵锋所指的是老哈河以东的翁吉刺特部。宰赛首领,你率领所部六千骑兵,边打边退..:”
    六千打两方三千,当然是边打边退。
    “退向哪里?”宰赛直白地问。
    “美尔沟。”卢象升指著地图上一点说。
    宰赛和敖顶凑过头去,仔细看著,半天也看不明白。
    “这里有什么玄机?”
    “这里西边是马孟山,东边是西羊河和老哈河,是我们精心挑选的地方。在这里,我们会逼林丹汗与我们决战。”
    宰赛和敖顶抬起头对视一眼。
    “就像刚才操演的那样决战?”
    “对!”
    宰赛和敖顶不由大喜。
    明军有三万多这样的步兵,可以摆成二十多个这样的大方阵,把林丹汗率领的察哈尔部三万骑兵全装下,然后用火器打什么交换比,把他的兵马“交换掉”。
    敖顶欣然问:“宰赛诱敌,那我呢?萧帅给我扎鲁特部安排了什么任务?”
    “盯住科尔沁部。”
    扎鲁特在潢河以北、大兴安岭以东地区,也就是以前泰寧卫西南方向。科尔沁部骑兵要南下搞事情,必须从他的牧场过。
    “没问题。没有其它任务吗?”
    “等林丹汗大败时,断他后路,衔尾追杀,抄他的王帐牧场!”
    “好!”宰赛哈哈大笑,欣然应道。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喀喇沁部三十六个部落看到神仙打架,生怕殃及他们这些池鱼,纷纷举部南迁。
    又收到明军的警告,不准离长城太近,只好向东西两侧展开。
    林丹汗率领的察哈尔部骑兵,在宰赛率领的六千翁吉刺特部骑兵连战连败“引诱”下,离插汉根儿河套不到一百里。
    明军也做好了迎战准备,在美尔沟附近摆下阵势,要与察哈尔部骑兵决战。
    报!”一名传令官气喘吁吁跑来票告。
    “林丹汗率领的察哈尔部骑兵突然调头北上,转到美尔沟东北一百一十里的獐河河套。”
    这是怎么回事?林丹汗为什么会调头北上?
    “扎鲁特部的敖顶传来消息,说是乌齐叶特部首领炒会同巴林部首领囊努克,带著一万二千骑兵,袭击了察哈尔部骑兵的后翼。
    林丹汗怕腹背受敌,於是就调头北上。”
    “狗日的炒!”一向沉稳斯文的萧如薰都忍不住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