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替身反派我当定了

第22章 幽冥教据点


    等他接过去,仔细打量,又摩挲几番后才急忙吩咐一声:“鶯儿,你去把门关上,今夜不待客了。”
    小姑娘听话地过去掩了门,还把门栓给顺便锁上。
    沈天略感惊奇地看著这一幕,正要询问,却见老者突然对著他弓腰弯了下去,语气恭敬道:“圣教玉京城乌凡分舵吴庸见过上使。”
    圣教?
    沈天心中一惊,当今之世自称圣教的势力寥寥无几,其中最出名的自然便是幽冥教。
    在大乾立朝,开国皇帝定礼法、去淫祀之前,便活跃在这片土地上,教眾数量无数,经常举行一些邪祭。
    直至如今,也依旧如蛆毒般藏匿於阴影暗中,意图动摇国家社稷安危。
    若说北虞国的祖灵通幽道乃是巫法体系中的正统,而这幽冥教便是其中所分化而出,剑走偏锋的邪巫,二者虽然同源,但很难相融。
    他心中思绪翻腾,这枚玉牌怎么会和幽冥教扯上关係?如此轻易就联络上幽冥教位於帝都的分舵?
    这天机斋表面上似乎和真武观有联繫,暗中却是幽冥教的分舵?
    “上使是担心如此隨意相认,会有暴露之风险吗?既然您手持这枚玉牌而来,想必定然是那位大人的心腹,不然无人能从其手中拿到这枚玉牌。”老者似乎是知道沈天心中疑惑,諂笑著解释了一句。
    能持有幽冥牌的人物,都是幽冥教內部的真正实权高层。
    先不说身份,便是地位也是常人难以想像的地步。
    据他所知,手中这枚玉牌的真正主人,乃是一位帝都中的大人物。
    至於是何人,那就不是他所能接触到的了。
    沈天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大致明了,“哦”了一声,才问道:“那你可知我的来意?”
    老者兴奋道:“自然知晓,帝都的天平静那么久,终於要起波澜了。”
    “为了这一天,我等等得实在是太久了。”
    沈天心中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也点了点头讚许道:“没错,我来此寻你,也是为了大人所吩咐的事情。”
    “那上使可知,大人让我等在何时放出风声动静,將二十年前的那一事曝光,引得帝都大震动?”
    老者急忙问道,眸中暗藏激动情绪。
    沈天也是为了等这一刻,他来此不就是为了知晓自己的真正身世吗?
    他按捺心中那丝迫切情绪,结合自己所知道的诸多信息,说道:“如今时机已经合適……”
    “屋外有人。”
    突然,老者似乎感受到什么,眉头一皱。
    只见里堂中摆放在柜檯上的一个铜铃,轻轻颤动,似有一层无形的涟漪扩散,笼罩了整个天机斋。
    紧接著,徐徐薄雾升腾,自外面庭院的地下衝出,很快就覆盖了周围。
    这是布置於附近的预警阵纹,一旦有人靠近,就能第一时间警示。
    以往时候都是为了忽悠客人,提前应对台词,而今已经关门,谁还会在外面庭院里逗留?
    “呵呵,既然来了,那就別走了。”
    老者眼眸阴厉。
    一重阵法示警,二重阵法则是困敌,除非是四五品的强者,才有能耐强行挣脱。
    沈天一愣,隨后面色也是微变,自己难不成被跟隨了?
    就在两人察觉到的第一时间,原本在一旁打著哈欠的小姑娘,眸光也豁然一凛,似有一丝暗绿色隱於其中,原本娇小的身影,瞬间如一只灵猫般自窗外跃了出去。
    沈天见状一惊,不曾想这看起来清秀的小姑娘,竟然会是一个隱藏高手。
    他也没有过多犹豫,起身推开门栓,和老者来到了里屋的外面,月明星疏,夜色深沉,远处有依稀的灯火传来,不时传来打更人敲击锣鼓的声音。
    而整个院子包括楼阁,都被一层稀淡的雾气所笼罩,一缕缕,沉沉厚重,宛如雾靄一样,其中似有变化莫测的气机在縈绕,令人皮毛髮寒。
    清秀小姑娘眸如鬼火,也在雾气中探寻气息。
    沈天目光四处搜寻,想要找到刚才窥探之人。
    雾气沉沉,雾靄浓郁,院子里高大的樺树上传来沙沙的声音。
    正小心隱匿著气息的武如月,立身於繁茂树冠中,心中一凛,不曾想自己小心藏匿气息,竟然还被发现了,这让她眉头紧锁,就要现身走出。
    “三灵困幽阵,没想到帝都声名远传的天机斋,竟然是幽冥教设立於此的据点。”
    只见一道声音响起,紧接著雾气笼罩的院子中,一道模糊的人影,被浓浓雾靄所笼罩,自假山堆中缓步走出,无法看真切。
    其声音很喑哑,似有淡淡沧桑之感,根本分辨不出男女。
    老者死死盯著走出的这道身影,心中警铃大作,不曾想对方只是一眼,便看清了此地阵法的来歷。
    藏於暗中的武如月闻言也是一惊。
    连她都没想到,这暗中竟然还有人跟隨,而她竟然毫无所察。
    刚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那道身影现身的剎那,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此地竟然是幽冥教的据点?沈天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他真是祖灵通幽道的暗子?”
    武如月心惊的同时,黛眉也皱得很紧,亲眼所见的事实,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你是何人,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老者盯著现身走出的这道身影,冷声问道。
    此地作为幽冥教据点之一,一直很隱秘,几乎无人知晓,一旦暴露,赤麟卫和监仙司那边的人很快就会赶来,届时必將插翅难逃。
    “我並无恶意。”
    这时,喑哑沧桑的平淡话语再度响起。
    隨著其话语落下,只见隨手一招,虚空似乎传来阵阵扭曲之感,一缕又一缕的黑雾縈绕,宛如毒蛇般纠缠,紧接著不断幻化,形成了三颗阴气沉沉的可怖骷髏头。
    每一颗骷髏头的眼窝里皆幽光闪烁,无比凶戾,透著可怕寒气,宛如有生命一般。
    在其后面,隱隱间有一片巍峨神秘的模糊山岳矗立,被浓浓的魔气所遮掩。
    老者正无比戒备,见状瞳孔忍不住一缩,后背寒气陡升,下意识出声道:“元始魔宗的人?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深夜冒犯,过界了。”
    “有何过界之说,你们幽冥教谋划何事,不妨与我说说,届时一起將这大乾帝都,闹得天翻地覆,不更为有趣?”喑哑话语回道。
    老者闻言戒备稍缓,脸上露出笑容,道:“阁下早说便是,何必闹得如此紧张,我们圣教自然是在谋划一件惊天大事,到时候定会让这帝都发生大地震……”
    就在他要说是何事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陡然一寒。
    “鶯儿,动手。”
    同时那名绿眸姑娘也似离弦之箭般杀向过去,很有默契。
    模糊身影对此似乎早有预料,抬手一招,祭出一只通体碧绿的灵伞,嗡鸣之间,霞光涌动成一片,化作一片屏障,將之挡住。
    老者口中念念有词,像是有古老的祭文在浮现。
    只见他双手一托,一团可怕的幽蓝色真火,在其掌间浮现,好似一轮幽暗太阳,不断腾起,汲取周围的灵气,迅速放大,遮掩了此地。
    “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呢……”
    模糊身影嘆了一声,明显並不想將事情闹大,手腕一扬,那只通体碧绿的灵伞一转,霞光流淌,似炽光劈斩,直接冲向阵法核心。
    同时在其另一手掌中,有一只形似飞蛾的虫子飞出,扑腾翅膀,淡淡萤光挥洒,带著一种异香,融入到了空气之中。
    “不好,快屏住五感呼吸,这是慑心毒……”
    老者似对这手段很了解,面色一变,也不敢再出手。
    此毒可通过运毒融入肺腑臟器之中,越是催功,融合越快。
    沈天本不想插手此事,刚才这般动静,他担心引得打更人和巡逻队的注意,已经在想如何撤走了,此刻急忙敛住呼吸。
    武如月在树冠上,也赶紧敛息。
    而在几人停手的时候,那道模糊身影已经寻到阵法核心,挥伞將之给毁去。
    隨著蒙濛雾气散去,庭院里的景象也慢慢清晰起来。
    沈天见此景象,也不再犹豫,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迅速遁向院外。
    “鶯儿,快去毁掉重要的物品,在打更人来之前,把庭院都会毁掉。”
    老者虽然心痛,但也无可奈何,急忙抽身回屋吩咐道,这处维护多年的据点已经暴露,不可能再要了。
    趁著眾人都各自手忙脚乱的时候,隱於树冠上的武如月,也长舒口气,敛息急忙离去。
    没多久,乌凡坊市外传来武卒甲冑碰撞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安静,同时还有中气十足的大喝:“赤麟卫百户周扬在此,谁敢在此闹事?”
    一时间,各种混乱声音响彻四周。
    而天机斋中的老者已经和绿瞳少女收拾包袱细软,毁掉一些重要证据,从暗道离开了。
    一蓬火焰自房梁深处炸开,伴隨著滚滚浓烟,很快这里就被吞没了。
    ……
    “可惜了,那乔装打扮的真世子滑不溜秋,逃得很快,並没能抓住他。”
    回到清幽庭院的伏玉盈,面对侍女楚秀儿的询问,轻轻掩去了面上的雾靄,摇了摇头。
    今夜明显是拿下那真世子沈天的机会。
    不过那天机斋的斋主老头倒是狠辣果决,直接选择將这个据点毁去,如此动静,自然会引来打更人和赤麟卫的关注。
    伏玉盈哪怕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但在大乾帝都依旧不敢轻易造次,只能眼睁睁看著沈天逃远。
    “姐姐,为何那真世子会和幽冥教的人搞一起去了?”楚秀儿好奇。
    “我也不明白。”
    “今天这笔帐,幽冥教应该会算在元始魔宗的头上。”
    伏玉盈伸出素手,捏了捏眉心,其中很多关键她想不明白,不过很快语气变得轻快。
    她自然不会元始魔宗的功法,只是通过幻心蛊製造出了幻觉,迷惑住了对方。
    同时还有一点就是,若是她没看错的话,那隱於树冠深处的女子,应该便是帝都赫赫有名的武状元武如月。
    她竟然在一路尾隨那沈天?
    “秀儿,你白天找个机会,看能否联络到沈衍舟。”
    思索片刻,伏玉盈觉得她和沈衍舟之间,还能继续合作。
    ……
    沈衍舟一早起来,简单洗漱后,连早膳都没吃,便先去向俞沉鱼请安了。
    虽说他知道这样做,很难刷太多好感度,但当一个举动,成为习惯之后,俞沉鱼也会渐渐习惯他的请安。
    而一旦习惯了他的存在后,即便后面遭遇到什么意外,或是镇妖王回京,带著沈天前来,俞沉鱼大概率也会一直站在他这边。
    沈衍舟一直考虑的都是长线问题。
    “留下来,陪我吃个早膳吧。”
    请安结束后,沈衍舟就要起身离开翠竹苑,慵懒斜靠在软榻上的俞沉鱼,瞥了他一眼,招了招手,示意他留下。
    “是,母亲。”
    沈衍舟面上一直带著恭顺的温润笑容,搬了个凳子,在其对面坐下。
    看吧,这就是进步,之前俞沉鱼可都不会留他下来吃早膳的。
    俞沉鱼轻瞥了眼沈衍舟,轻轻点了点头,对於他如今的神情举止越发满意,倒也不愧是她亲手养大的,看著越来越顺眼。
    很快,侍女便端来了早膳,以填漆膳摆桌,有银丝燕窝、掛炉鸭、慢燉菜粥、白面馒头,还有点甜品蜜饯。
    相较於別的府邸动輒摆一大桌,镇妖王府的吃食已经算简单的了。
    像是王妃俞沉鱼这样的高手,早已辟穀,日常吃食也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慾。
    沈衍舟倒也不客气,他可毫无修为在身,昨夜无我心剑小成后,一直神采奕奕,很晚才有睡意。
    现在还真有点饿。
    看著沈衍舟埋头啃著馒头,喝著白粥,有点狼吞虎咽的样子,俞沉鱼眸光莫名柔和了许多。
    她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子,端起燕窝,用汤勺小口小口地喝著:“你是怎么知道你父亲打算和神武候府联姻的?”
    昨天此事已经传遍帝都,她自然也知道了。
    府中的老人,特意前来找她询问过,想知道此事是不是她告知给沈衍舟的。
    但事实却是,连她都不清楚镇妖王暗地里竟然已经和神武候商量过此事了。
    面对府中老人询问,她也就只是隨意搪塞敷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