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替身反派我当定了

第19章 有个好爹


    齐浩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纵使他心態平和,但此时也有些难以自抑,拳头忍不住攥紧,呼吸都急促了。
    赵清蝉,那等皎皎如天上月的女子,遗世而独立,怎么可能嫁给沈衍舟这样的酒囊饭袋?
    若是成为太子妃,他可能都会安慰自己,能够接受。
    “沈衍舟,你在瞎说什么?”
    “赵师姐的清誉,可不容你詆毁。”
    齐浩然冷声出言,身上文气涌动,周身浮现淡淡墨香,在他头顶隱隱之间出现一片华盖云章。
    作为一名踏入儒道六品文心境初期的儒修,虽然还做不到言出法隨的地步,但若是出手给沈衍舟一个教训,那是轻而易举的。
    “齐兄,你別衝动,你的身份可不能对他出手。”
    刚才还怒气冲冲的刘子安,见状则急忙出声道。
    这下换做他来拉住齐浩然,以免其衝动了。
    齐浩然只是属国质子,哪怕贵为皇子,但在沈衍舟这个一品世子面前,依旧卑微若奴。
    二者发生衝突,沈衍舟派出家奴將之打死,他身后的齐国甚至还得出面赔礼道歉。
    “呵呵,说好的读书人,修身养性,怎么那么容易衝动上头。”
    “春潮,他若伤本世子一根头髮,你该做什么?”
    沈衍舟轻轻摇头,倒依旧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
    春潮脆声回道:“斩了他。”
    说罢,怀中所抱长剑,噌一声出鞘,凛冽寒光如银瓶乍破,一层无形的寒气,猛然席捲而至。
    周遭围观看热闹的诸多学子,都莫名感觉后背一寒。
    其中眼界不俗的几人,眼眸都不禁一眯,心中惊诧不已。
    这红衣姑娘如此年纪,如此高深的剑道造诣,没有进入龙虎院內的剑院修行。
    莫非是来自於万里剑庭,亦或者清麟城剑庐?
    是了,镇妖王妃可是清麟城城主女儿,她如此溺爱沈衍舟,给他身边安排一个如此清丽强大的丫鬟,也並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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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很多勛贵弟子心中都羡慕嫉妒起来。
    来自於夏颂的负面情绪+5+7+8+9……
    来自於齐浩然的负面情绪+20+21+24……
    “你……”
    齐浩然最终也没有衝动出手,只是攥紧了拳头。
    他心中泛起一阵无力,若自己不是齐国送来的质子,是不是也能大胆追求赵清蝉,而不是眼睁睁地看著她因为家族联姻,下嫁给沈衍舟这紈絝。
    “料你也没有动手的胆子。”
    沈衍舟依旧笑吟吟的样子,心中同时数著一笔笔的负面情绪到帐。
    目前来讲,不论是镇妖王府还是神武侯府都未曾放出丝毫的风声,他提前將这个消息暴露,也是有意为之。
    不仅仅是为了在龙虎院前搞一搞这些天之骄子的心態,更重要的一点是让整个帝都的勛贵豪雄世家知晓此事,引起后续连锁反应。
    暗地里会有多少人睡不著,那就不是他在意的。
    反正他就是一个紈絝二世祖,口无遮拦,声张炫耀,从镇妖王口中意外听到这个消息,便迫不及待地公之於眾,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毕竟那可是要迎娶赵清蝉,这可是帝都不知多少年轻一辈心中的白月光啊。
    龙虎院前,诸多年轻学子心绪各异。
    很多人更是暗忖,心怀嘲弄,若沈衍舟所言为真,那这大概率是神武侯和镇妖王所商议的,可能都还未曾真正敲定,结果他一兴奋,就跑来炫耀了……
    事后联姻一事,能否还成,那可就不一定了。
    “是赵师姐……”
    突然间,一个略显吃惊的声音响起。
    本来有点喧譁议论的龙虎院门口,直接安静了下来,一道道目光也落了过去。
    原本还心怀不忿的齐浩然,也不由得一愣,然后朝著院门口看去,只见那里,一名女子正缓步而来。
    她青丝如瀑,隨意披洒而下,未施粉黛,素麵朝天,面孔却精致似无暇美玉,一身素色笼罩长袍,既不见饰物,也未佩带任何兵器法宝。
    当然,她也不需任何粉饰。
    只是那么盈盈立著,挺秀窈窕的身姿里,自有脱俗之意悄然而生,恬淡出尘、清冷圣洁。
    又似一轮明月,破开尘雾,光照四野。
    “见过赵师姐。”
    许多学子纷纷行礼,在龙虎院內规矩繁多,阶级森严。
    身为內院中佼佼者的赵清蝉,身份地位甚至不亚於许多老师。
    很多人都感到吃惊,不曾想在內院中都很难见到一面的赵清蝉,今天竟然会出来。
    而很快,让眾人更是吃惊的是,走出院门的赵清蝉,竟然直接向著前方的沈衍舟走去。
    “难不成,赵师姐出来,是专门为了见这紈絝的?”
    许多年轻学子心绪起伏,感觉自己有点难以接受,莫名发堵。
    难不成镇妖王府和神武候府联姻的事情是真的?
    “赵师……”
    齐浩然本是想和赵清蝉打声招呼的,不曾想她神情清冷,似都未曾注意到自己,便径直从一旁走了过去。
    刚要喊出的话语,只能僵在嘴边,拳头攥得更紧了。
    沈衍舟其实也有点意外,他来龙虎院可不是为了见赵清蝉的。
    不过此刻,他也很快敛去心绪,脸上露出笑容,打招呼道:“赵清蝉……”
    “惊霄叔叔已经將联姻一事,告知於你了?”
    但是赵清蝉率先打断了他,语气清冷淡雅,一对澈如明月的眸子,也打量著他。
    沈衍舟笑道:“自然是母亲告诉我的。”
    事实上,镇妖王妃可能也不是很清楚此事。
    联姻一事,本就是由镇妖王和神武候敲定的。
    赵清蝉也並不怀疑,轻轻点了点头道:“父亲已经知会过我了,既然是家族联姻、父辈意见,那我也不会拒绝。”
    “只是我希望你改掉之前的一些脾气秉性。”
    她此话一出,龙虎院前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
    诸多学子、年轻勛贵,更是嘴巴大张,似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一样。
    连赵清蝉也亲口承认了联姻一事,並不抗拒?
    而且,她对这紈絝的態度也太好了。
    “怎么可能……”
    齐浩然心中发堵,喉头一阵滚动,原本抱在怀间的一摞书籍,都快被他攥坏了。
    沈衍舟感受到周遭那一道道羡慕嫉妒的目光,又接受著一股股负面情绪到帐,坦然自若笑道:“没问题,既然是未来娘子的话,你要我改什么,那我便改什么。”
    赵清蝉闻言也稍感意外,没想到沈衍舟这一次竟然那么好说话。
    不过,沈衍舟这当面称呼她为“未来娘子”,还是让她心中稍感不適。
    很快,她敛去心思,轻轻点了点头问道:“你是来找我的?”
    沈衍舟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来薅羊毛的,笑著承认道:“我还想著,娘子你应该不会出来见我。”
    他刻意在“娘子”上面加重称呼。
    两人虽然一直生活在帝都,但以往时候几乎都没有碰过面。
    以原身那副性情,也只是敢调戏一些胆量小的贵女。
    像是赵清蝉这样的天之骄女,他若敢打主意,別说东宫那位,便是这帝都之中很多年轻一辈都敢暗中教训他一顿。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两人第一次接触交流。
    赵清蝉认真地盯著沈衍舟,澄澈如湖的眸子,倒映著他那张清俊面庞。
    对於家族里决定的联姻,她虽然心中有些抗拒,但也深知这是自己的命运。
    沈衍舟这般直白地占她便宜,她也只能由之任之。
    “你是担心我抗拒这次联姻?”她出声问道。
    沈衍舟想到了原剧情中关於赵清蝉性格的诸多描述,表面清冷不爭,实则野心不小。
    但最终因为神武候和镇妖王勾结,在镇妖王兵变失败后,神武候府也被抄家,她不愿被发配教坊司,於房中以一根细细的弦,了却了自己的一生。
    “有这部分的原因。”
    沈衍舟依旧是笑著回应。
    赵清蝉不论是天赋还是修为,在帝都年轻一辈中,都能算得上是佼佼者。
    若是能为他所用,后续能发挥的作用,自然能超乎想像。
    “娘子,陪我走一走?”
    沈衍舟感觉赵清蝉对自己並不是很抗拒,索性主动相邀,不放过此次碰面的机会。
    赵清蝉闻言,似乎是思忖了片刻,才轻轻点了点头道:“好。”
    龙虎院的门前,一眾勛贵学子,都满是震惊、不可置信地看著这一幕。
    他们心目中出尘清冷的赵师姐,竟然真打算陪那个紈絝在朱雀街前悠逛?
    要知道便是东宫那一位,曾主动邀约赵清雅前去观赏上元灯会,也被她以修行为重给婉拒了。
    这紈絝真是何德何能?还一口一个“娘子”,他真是好不要脸。
    一时间,很多人心中都泛起了酸意和嫉妒。
    最后只能权当这是因为沈衍舟有一个好爹,再加上神武候府和镇妖王府走得很近。
    “赵师姐……”
    齐浩然呆呆地看著两人背影走远,半晌才回过神来。
    饶是他不善武道,但此刻也捏得拳头上青筋也根根泛起,可见力气之大。
    “呸……”
    “这紈絝,也就生了副好皮囊,有个好爹。”
    刘子安晦气地呸了声,哪怕他不想承认,但看著朝著朱雀街头走去的那两道背影,竟然还莫名感觉有点般配,宛如一对璧人。
    ……
    “你为何要故意激怒龙虎院的一眾学子,这对你是有什么好处吗?”
    赵清蝉並未和沈衍舟並肩而行,稍微落后於他身后。
    她虽然是得到消息才离开內院,但门口所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尽数知悉。
    在她的视角里,沈衍舟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找不到根据。
    不然,何以说出那番话语来激怒眾人,这只会给他积攒仇恨,並无实质好处。
    沈衍舟鼻尖縈绕著一缕缕好闻的幽香,闻言隨意反问道:“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里,他们便这般厌恶我,那刘子安更是扬言要揍我,难不成我连去龙虎院门口溜达都不行了?”
    赵清蝉心说:若不是你往日的行径所为太过於卑劣,人嫌狗厌,才不会导致这种场面。
    “他们为什么討厌你,你心知肚明。”她轻轻摇了摇头。
    沈衍舟笑道:“我知道,他们都嫉妒我,嫉妒我有一个好爹。”
    “……”
    赵清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她不由得想到了父亲神武侯对她的那番话语。
    镇妖王何等人杰,又岂会让自己的儿子当一个酒囊饭袋?
    沈衍舟或许没有他们所见的那么简单,在帝都这个权力旋涡,想要安稳活下去,可並不容易。
    但现在接触一看,除了空有皮囊,喜欢把“爹”掛在嘴边外,似乎也没发现他有多不简单。
    带著一些继续接触一下的思绪,赵清蝉便跟隨在沈衍舟的身后,沿著朱雀街一路走下去。
    “葫芦,又甜又好吃的葫芦,南疆特有的红古树上的甜蜜枣,配合百宫酿製的万蜜,好吃不贵。”
    路过一个葫芦摊,沈衍舟隨手拿起一串,顺口问道:“娘子你要不要吃葫芦?”
    “你不要称呼我娘子,虽然长辈商议婚约,但未曾敲定,你我之间也未曾完婚。”赵清蝉黛眉微微一皱。
    “好的,明白了,娘子你要不要吃葫芦?”
    “……”
    赵清蝉稍微有点无言。
    “你不吃就算了。”沈衍舟隨手把葫芦塞嘴里。
    赵清蝉看著他大摇大摆径直离开的样子,黛眉一拧,看了眼神情纠结的摊主,从须弥袋中取出了几块铜板递了过去。
    很快,她又看到沈衍舟隨手在一个蜜枣摊子上,挑三拣四地品尝起来。
    吃了几口,似乎发现味道不合適,呸呸几声,便又大摇大摆离去,一副很隨意的样子。
    “真是个紈絝?”
    赵清蝉又走过去替沈衍舟垫付了几块铜板,脚步也有点不情愿。
    若沈衍舟真是表里如一那样毫无所长,那她也没有必要继续接触了。
    日后完婚,自然不会对他抱有太大期待。
    沈衍舟丝毫没有付钱的自觉,当然原身也没有这个习惯,出门几乎都是由狗腿子付钱的。
    很多时候一些认得出他的小商贩,还会笑脸相迎,主动送上一些小玩意。
    不过记忆之中,原身倒也从不为难这些小商贩,每次拿了东西,都会吩咐狗腿子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