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替身反派我当定了

第14章 心剑


    翠竹小筑中,俞沉鱼似乎也早料到了沈衍舟会过来。
    她身披一件素白色的轻纱,遮拢住妙曼身形,很是慵懒地靠在妃子榻上,在她的身边还站著春潮。
    “孩儿给母亲请安。”
    沈衍舟自一旁丫鬟手中,端过早茶,恭顺地递了过去。
    “听春潮说,你昨夜接触了罗浮云窟的人?”
    俞沉鱼轻轻吹著热气,薄唇沾上茶沿,轻喝一口才出声问道。
    沈衍舟早就知道,春潮会把自己的一切动向告知给俞沉鱼,不过他也不在意,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目前来讲,他的最大靠山,就是俞沉鱼。
    所以,他只能让俞沉鱼先看到他的价值,那么她才有可能继续在他身上投资。
    “是的,这一切瞒不过母亲。”沈衍舟笑道。
    俞沉鱼轻瞥他一眼,见他这副清俊温雅的样子,明明还是同一副面孔,但比之前那种囂张乖戾顺眼了许多。
    “坐近一点,让母亲好好看一看你如今的模样。”她轻轻地招了招手。
    沈衍舟顿时挪了挪亭子里的凳子,搬到了离俞沉鱼不足一尺的地方,恭顺坐好。
    霎时间,一股清冽似幽兰的好闻幽香,不断传到他鼻尖。
    原身之前犯事后,虽然会找俞沉鱼解决,但很多时候都是颤颤巍巍的畏惧模样,根本不敢靠得太近。
    像是昨天那样请安后,很是大胆地替其捏肩捶胳膊,其实也是第一次。
    沈衍舟也是篤定,王妃在镇妖王没有彻底展露野心前,是不会轻易暴露其真实身份的,所以才敢上手献孝心。
    而根据原剧情中王妃的秉性来看,她应该是很厌恶男子接近的,整个翠竹苑,几乎见不到一个男丁。
    但对於自己这个养子,貌似没那么抗拒反感。
    “一晃眼,舟儿都这么大了。”
    俞沉鱼放下了茶杯,一只纤细略带冰凉柔软的素手,便轻抚在了沈衍舟的脸庞上,语气微有感慨。
    沈衍舟不语,他猜得到俞沉鱼这是在探查自己体內如今的情况。
    “不错……”
    片刻后,俞沉鱼收回了手掌,心绪略带一丝惊诧,自春潮口中得知昨夜沈衍舟接触了罗浮云窟的人后,她便开始猜测沈衍舟的用意。
    只是她想不通,沈衍舟到底是通过什么办法,解决了体內幽冥咒的隱患。
    幽冥咒可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更何况稍有异变,都会引得远在南疆的镇妖王所察觉。
    这些年来,镇妖王沈惊霄一直以为沈衍舟对於幽冥咒毫无所察,但他估计也没想到,沈衍舟早就提防著在,並且在寻找化解的办法。
    “母亲,孩儿想要学剑。”
    正思索间,眼前传来了沈衍舟的声音。
    俞沉鱼先是一愣,而后微微一笑,道:“之前时候,你不是最討厌舞刀弄剑的吗?怎么突然又想学了?”
    沈衍舟想了想,认真说道:“孩儿之前不想学,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加上父亲也不想我去学,但现在我还是想学一点武技防身,至少遇到一些危险的时候,不需要他人保护,也能有一点自保之力。”
    镇妖王府的藏经武库,被一位宗老所看守著,若无镇妖王的手諭许可,连沈衍舟也不能靠近。
    俞沉鱼出自清麟城剑庐,本身就是一位剑道大师。
    只不过这些年深居浅出,很少露面,罕少让人忆起,她也曾是一剑惊艷清麟城的天之骄女。
    所以,目前提升实力的最好途径,还是名正言顺地跟隨她修行剑法。
    当然,若是能从俞沉鱼手中,得到原著中的那部剑道残篇《无我心剑》,通过面板加点,他未尝不能学会。
    心道之剑,可是一门规则类的神通手段,越境而斩,轻而易举,就是修炼太过於困难。
    只是可惜,若是主动提及的话,会引得王妃的怀疑,毕竟这门剑法,她也只是在中期施展过一次罢了,除此之外,无人知晓。
    “学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舟儿你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根骨和年纪。”
    俞沉鱼轻轻摇头,沈衍舟话虽如此,但她也知晓其心思,之前幽冥咒缠身,他哪怕修行剑法,所积攒的內劲真气,也会被不断蚕食殆尽,最终所有功夫白费。
    而今幽冥咒一解决,他肯定也不想继续当一个废人。
    呵呵,倒是挺有上进心的……
    自污藏拙多年,確实磨礪了他超乎常人的心性。
    突然,俞沉鱼想到了什么,心中升起了几分饶有兴趣,道:“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门剑法,不需要前期打熬根骨和基础,甚至不需修为驾驭,但修行无比困难,以春潮的天资,观之也如天书,根本不知其內容为何,更谈何去修行入门。”
    一旁侍立的春潮,听到这话,也不由想起了之前的经歷。
    王妃也曾开玩笑般地將那宛如天书般的拓纸给她,让她从中感悟,可惜在她眼中,那就是一张没有任何字跡的白纸。
    不论她如何感悟,都始终无法入门修行,甚至连那门剑法叫什么名字,都未曾知晓。
    沈衍舟闻言,也稍稍惊愕了下,隨后按捺住有些略微发快的心跳。
    他实在是没想到,王妃竟然如此大方捨得,若说王妃一身高深剑道所学中,他最想学会的,那自然是这手心剑之法。
    而现在机会就摆在了眼前。
    “不论是多困难,孩儿都想尝试。”沈衍舟开口道,自然没有犹豫。
    “春潮,去將我寢殿里,放在最里层书架上的那个铺著锦缎的青玉盒取来。”俞沉鱼点了点头。
    不多时,春潮便端著一个方方正正的青玉盒走了回来,俞沉鱼隨手將之打开,只见其中平放著一本不知是何材质,边缘泛著微黄的古册,看样子经常被人翻阅。
    “你自己拿去看,若能从中有所感悟,那便有入门的机会。”
    “若什么都看不明白,那说明你和这门心法无缘。”
    俞沉鱼只是扫了一眼,而后將古册递给了沈衍舟。
    这门心剑之法,她也只是年少之时在清麟城的时候意外所得,苦修近十年,才堪堪入门。
    这般心法,只能通过自己感悟,根据自己的心得以及心性等诸多方面的经歷,进行糅合才有一线契机,强求不得,旁人也干涉不了。
    能感悟就学,感悟不了,那就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