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嗲

第95章 给孩子起名,叫水水吧


    赵总的马屁拍得更响亮了:“徐总,您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徐太太这是爱您的表现啊!”
    “就是觉得太腻歪了。”徐斯礼嘖了一声,“儿女情长的,让人笑话。”
    “誒,夫妻恩爱才是正经,怎么会笑话呢?”
    赵总头头是道,“这网上的人都说了,爱妻者风生水起,徐总您不仅在华尔街叱吒风云,回国后也没有半点『水土不服』,依旧引领风骚,事业蒸蒸日上,这就是最好的佐证呀。”
    徐斯礼仔细一琢磨,然后煞有介事地点头: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赵总真是见多识广,你这么一说,我就醍醐灌顶了,受教受教。”
    赵总连忙谦虚:“不敢不敢。”
    徐斯礼玩味地勾唇:“能跟赵总这么眼光独到、內涵丰富的人合作,是我们徐氏的荣幸,年后復工我再让人约赵总洽谈,相信我们之间还能有更紧密的关係。”
    !!
    这就是哄得財神爷高兴,財神爷要散財了!
    赵总心怒放,连连说好,临走前还搜肠刮肚,送了徐斯礼和时知渺十几个四字成语,什么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琴瑟和鸣、伉儷情深、百年好合……
    周遭不少宾客都竖著眼睛,支著耳朵,留意他们这边的动静。
    见著赵总满载而归,於是一个两个都宛如掌握了財富密码,排著队过来“歌颂”他们的夫妻之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宴会是他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
    而徐斯礼呢,来者不拒,那些夸得特別新奇有趣的,他当真就给了人甜头,这就是变相地鼓励大家要这么做。
    时知渺在旁边如坐针毡。
    她来之前打算的“低调”“不要让太多人注意到她是徐斯礼的老婆”,都泡了汤,入场半个小时,她就成为整个宴会的焦点。
    听到有人居然对徐斯礼说“妻管严”三个字时,她终於忍无可忍,直接將手从徐斯礼的臂弯里抽走,连最基本的宴会礼仪也维持不下去了。
    徐斯礼看她是真不高兴了,这才打发走这些宾客:
    “怎么了徐太太?饿了吗?带你去吃点东西?”
    “……”时知渺没想到他能这么厚顏无耻。
    她压低声音警告,“你別再胡说八道!”
    徐斯礼挑眉,一脸无辜:“我哪个字是胡说八道?”
    他每个字都是胡说八道!
    “我什么时候送你新年礼物?又什么时候管你穿搭了?”
    “徐太太贵人多忘事。”
    徐斯礼指了指领带,“这不是你给我挑的吗?”又点了点袖扣,“这不也是你给我挑的吗?”
    “是。但怎么就成我送你的新年礼物了?”
    “我用你转给我的钱付款的,你的钱,这不就是你送我?”
    “……”原来在这里等著她呢。
    时知渺真是开了眼了,能把贏她的钱说成她给他的红包已经很离谱的,他用那笔钱买的东西也能称作她送他的礼物。
    那笔钱七位数,领带袖扣只了不到十分之一,这么说她以后还会再“送”他很多件礼物?
    时知渺咬住后牙:“你无耻至极。”
    “不要老骂我。”
    徐斯礼温声细语地哄她,“注意胎教,宝宝在你肚子里,听了那么多骂她爸爸的话,將来出生了,有样学样,会对我不孝顺的。”
    又握著她的手放回自己臂弯,“你应该是饿了,所以脾气才不好,理解,怀孕都这样,老公这就带你去找好吃的。”
    “……我不饿!”
    “你不饿,孩子也饿,多少吃点。”
    宴会採取的是冷餐制,徐斯礼挑挑拣拣,最后看中菠萝小汉堡,拿到餐盘里。
    时知渺:“我之前买过验孕棒,昨天回城郊別墅带蒲公英,顺便拿了放在包里,本来想今天早上验一下,结果忘记了,你明天记得提醒我。”
    徐斯礼声音淡然:“记性不好也是怀孕的症状,我看不用验了,百分百是怀了。我们来给孩子想名字吧,叫水水,怎么样?”
    时知渺用餐叉將麵包皮拨开,只叉起中间的菠萝,咬了一口,酸酸甜甜。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徐斯礼勾著嘴角:“因为你爱吃水果,咱们的二胎可以叫果果。”
    菠萝汁水丰富,时知渺不小心呛到,错愕地看著他:“你有病吧?谁要跟你二胎?”
    徐斯礼伸手拿走麵包皮,咬了一口,优雅地咀嚼咽下:“国家號召的,都开放三胎了,咱们生个二胎算什么?”
    国家就算开放八胎都跟他们没关係!
    时知渺的眼皮跳了跳,突然有些怕他將来不肯遵守协议,生完孩子就离婚。
    她刚要说什么,背后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女声:
    “……什么怀孕?谁怀孕?你们在说什么?!”
    时知渺疑惑地转身。
    然后就看到穿著仙女风纱裙的沈雪。
    她脸色惨白,目光不可思议地落在她的肚子上。
    “……你怀孕了?”
    时知渺皱眉,反问:“关你什么事?”
    沈雪如遭雷击,完全不能接受,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下来,淒淒楚楚地看著徐斯礼,宛如一个惨遭辜负的可怜人,在向他索要解释。
    徐斯礼没有任何解释。
    她天崩地裂,踉蹌地后退,指著时知渺大吼:“你凭什么!!”
    接著转身跑走。
    她这一叫,將宾客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疑惑地对著他们窃窃私语。
    徐斯礼毫不在意,已经將那块麵包皮吃完,取了桌上的湿巾,擦乾净手指,笑问时知渺:“还要再吃一块吗?”
    时知渺反问:“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脸色微微发凉,徐斯礼品出內涵,好笑地问:“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把她带来的吧?我有病啊?带了你还带她?”
    正常人不会这样,但徐斯礼有前科。
    ——那次他带她去京城参加婚宴,不就同时带了薛昭妍吗?还跟她去逛街,喝豆汁儿。
    “你做得出这种事。”
    徐斯礼气得呵笑一声,將湿纸巾丟进垃圾桶:“我懒得跟你解释。”
    好一个懒得跟她解释……
    时知渺心口像被冷风吹过,她扯了一下嘴角,转身就要走开。
    徐斯礼却在下一秒握住她的手腕。
    “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我带你去眼见为实。”
    时知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拉著她的手朝二楼而去。
    走上几个台阶,时知渺才回过神:“徐斯礼,你要带我去哪里?”
    徐斯礼没说话,一路上了二楼。
    这里是宴会主人的私人地盘,楼下的宾客都没有上来。
    时知渺刚想说他这样太失礼了,却就听到楼上传来中年男人的怒吼声:
    “你已经20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你再这么胡闹,真要你们沈家的脸丟乾净了!”
    紧接著是沈雪的哭声:“我怎么就胡闹了?斯礼哥哥又不喜欢那个女人,他是被迫娶她的!那段婚姻他没有一天是开心的!那我为什么不能勇敢追爱?你们又为什么不能帮我爭取?”
    “如果我真能嫁给斯礼哥哥,无论是对沈家还是对钱家,不都是好事吗?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反对?”
    “你介入別人的婚姻想当小三,你还有理了?”
    中年男人气急,“我今天就替你妈教训你!”
    徐斯礼跨上最后一个台阶:“孩子大了,要面子,打人多不合適,钱先生,息怒。”
    时知渺看到地上的沈雪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大概是觉得徐斯礼替她求情,是对她有什么情意。
    结果这男人就语调凉薄地说完下半句话:“直接一步到位,弄死让她重新投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