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固安闻言，眉宇紧皱，脸色突变。
他直愣愣的盯著苏静言，在听到她主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直接愣住了。
显然也没想到苏静言会说出这个问题。
“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他薄唇轻启。
即便內心深处已经是波涛骇浪，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十分平淡，看不出来丝毫色彩。
而苏静言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面又后悔又紧张。
她一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问，毕竟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所有的情绪和想法，在两个人相处的这一段时间里面都已经想了意见。
可她竟然还是抱著些许的希望和希冀，总觉得或许能够在其中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就算，明知道很有可能会获得一个怎样的结局，但是这种时候还抱著一点点的希望和念头。
而面对沈固安的疑惑，苏静言苦笑：“也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问问你。”
“反正现在你和我应该都睡不著，不如就回答完这个问题再睡吧。”
就算到了如今，她心里面其实还是期盼著这一切的。
如果可以的话，这些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而沈固安却並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反而直勾勾的盯著苏静言：“那你呢？”
“在你心里面觉得我们两个是什么样的关係？”
苏静言哑口无言，突然无奈的笑出声来。
“先不管別的，毕竟是我问你这个问题的，是不是你应该回到我在先？”
沈固安只好点头，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苏静言。
他似乎想要藉此机会看看她的想法。
可眼前女人的眼睛里面总是带著笑意，甚至让人分辨不清楚她心中的真实情况。
再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包括苏静言的反应，確实也在刻意的避开两人之间的关係。
包括她心中所想，也从来不会主动说明。
想著，沈固安的心情变得沉重许多，而后才无可奈何道：“在我心里，虽然你和我最开始结婚，是因为我的病，但是毕竟已经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你对我有恩。”
“我们两个互相不討厌，也可以好好相处，就算一辈子这样也没关係。但是，没有人会对一个植物人產生感情，至於我们两个之间，有没有感情也不是一件重要的事。”
他声音沉沉，说起这番话时，捏著书的手都紧了紧，心中很不是滋味。
而苏静言，稍微悬著的心臟重重的坠了下去。
原本以为或许能够得到一丝机会，现在看起来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太多。
笑容僵硬在脸上。
苏静言深吸了口气，而后笑著点头：“好。”
看著她的情绪有些奇怪，沈固安便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那也没关係，跟我说一声就行。”
“到时候我们两个离婚就行。”
而这几句话更像是一把尖刀，刺在苏静言的心上。
此刻看著沈固安在说说这些话的时候，那般平淡的模样。
苏静言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块石头，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那一瞬间又觉得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毕竟一直以来都是这个状况，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也没有任何意义。
语毕，看著苏静言奇怪的脸色，沈固安的脸上也透著几分奇怪。
他深吸了口气，其中情绪难以琢磨。
平静片刻后，他询问：“怎么了？”
“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吗？”
苏静言张了张嘴巴，却觉得哑口无言。
她又很多的情绪想要说，但最后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分明早就应该不抱有任何的期待，但是真正在听到他说说这番话时，那心中还是觉得压抑沉痛。
苏静言忍下情绪，摇摇头：“没什么。”
说罢，毫不犹豫的躺下，翻了个身便道：“也没別的事情了，那我就先休息了。”
说罢，直接躺下就睡下了。
她闭上眼睛，整个身体绷的笔直。
可即便是闭上眼睛也没有半点困意，脑海之中反而一遍一遍的循环著刚才沈固安说的那番话。
突然之间，她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动了心，不然，也不至於让两个人处於这般情况。
毕竟沈固安对她没有感情，而她偏偏就生出了感情。
想著，苏静言沉重的呼出一口浊气，此时此刻在儘量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免控制不住，发出什么声音。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两人之间难过的是她。
而这件事情，也不会被任何人知道。
……
殊不知，身后的沈固安安静的坐著，脸色也有些复杂奇怪。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苏静言，思绪有些沉重复杂。
平静片刻后，终究躺了下来。
只是睁著眼睛看著天板，情绪比想像中的还要复杂。
他原本以为在说这句话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係也能变得更加简单，但不知为何，心情竟然如此沉重。
而脑海中一遍遍浮现出的是苏静言那张受伤的脸庞。
他不知道怎么了……
本意是担心苏静言会害怕为难，可很多的事情好像都已经超出了本意。
难道……苏静言也有其他的想法吗？
他的內心深处也越想越复杂，甚至说不出话来。
而这一夜，两人都彻夜未眠。
……
再次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
翻译工作结束后，苏静言的生活也恢復如常。
与周生约定好了具体的时间后，她所有的思绪便都落在了学习上面。
等刚下课，周生就已经在教室门口等候。
苏静言出来时，便看到他满脸笑容的正在招呼。
“苏静言！”
他满脸笑容。
出现的那一瞬间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苏静言的脸上也扬起淡淡笑容，隨后脚步飞快的走了过来。
“你不是说最后一节也有课的吗？你会来的这么快。”她眼里有些疑惑。
苏静言深吸了口气，看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生轻笑：“不是说这几天晚上外面有点乱嘛，所以咱们快点补习完，你也能早点回去。”
他眼里满是笑意，说起这番话时，目光也无比认真。
苏静言顿了顿，莫名的，便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