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炮灰她不走寻常路

第228章 古代炮灰嫡女16


    十月中旬,恰是太后娘娘六十寿诞。
    一大早,天还未亮,安寧便被自家亲亲娘亲亲自从被窝里挖出,一番洗漱打扮后,等娘俩再出门儿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不远处,杨爹连同面色激动的杨婉早已等候多时。
    视线在二人格外相似,又同样明妍不可方物的脸上微顿了片刻,杨大小姐面上笑意微收。待出门儿时,却是往前一步,逕自上前,连同一旁的林氏一道,殷切地扶住了自家祖母的胳膊。
    本来还想开口唤人的俞氏面色微僵,安寧同一旁的杨小弟对视一眼,忙一前一后揽住了自家娘亲。簇拥著上了后面一辆马车。
    “娘亲,快来,外头都要冷死了!”
    紧紧捂著手里的羊毛捂子,杨小弟一脸可怜巴巴。明明长著一张明艷至极的小脸,如今这模样,却活像是冻禿的小斑鳩。
    还是被硬生生抹地五彩斑斕的那种。一旁的安寧同样眨巴著大眼睛。
    瞧两人这模样,俞氏忍不住噗嗤一笑,本就是心大之人,早前的不乐瞬间便没了踪影。
    一旁的杨父轻咳一声,伸手將人扶了上去。
    不多时,两辆马车便一前一后往宫中驶去。
    不远处,亲眼瞧著一家子离开,春彩眼中泪流的更凶了。
    一家三位姑娘,又是太后娘娘寿辰这般大的事儿,偏大姑娘,三姑娘都去了,独独只留二姑娘一人。
    这不摆明了自家姑娘不受重视吗?
    “太太这也太过了吧,呜呜呜……”
    西小院,瞧著这会儿了,还在一刻不落习字的自家姑娘,不知內情的春彩忍不住呜咽道。
    “什么太太,你还没看出来吗?这分明是父亲大人的意思。这么些年来,我同弟弟的事,除去公中一应用度外,嫡母何时插过手?”
    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將最后一笔落下,杨媛此刻面上已是无悲无喜。
    失望吗?自是有的。只此刻,倒也没那般意外罢了。
    涉及三妹,纵使玄而又玄,丁点证据皆无又如何?哪怕有万中之一的可能,被捨去的也只有她,也只会是她。
    就像父亲书房內,早前她那般喜爱的笔洗,无论她眼巴巴地看上多少次,熬红了眼绣多少件荷包,写下多少符合父亲喜好的诗词。都不及三妹轻飘飘来的一眼。
    明明那般不喜文墨的人,只隨口的一句图案好生有趣,就能叫父亲眼也不眨的舍下心中爱物。
    强忍著將心头的酸涩咽下,杨媛嗤笑一声,手中羊毫笔触落在地,发出叮咚的响动声:
    “怕是只等这风口一过,等待你我主僕的便是在寺庙庄子孤老终生的命吧……”
    亦或者隨意给副嫁妆,嫁地远远的,再没有影响到三妹的可能。
    话音落,一旁的春彩瞬间嚇白了脸。
    “小……小姐,何至於此!”
    小姐你可是老爷亲生女儿啊。
    怎么不至於?定定的看著手中的画作,杨媛目光微暗。
    祖父早逝,妻族无力,在这个几乎身无助力的情景下,还能一步步爬到如今的地位。
    让她从小那般敬佩仰慕的父亲,从不是一个心软之人。
    纵使有,那个人也绝不是对她。
    沉吟片刻,杨媛很快下定决心。
    “春彩,再帮我最后一次……”
    “你我主僕二人的以后,就看这一次了……”
    “主……主子!”
    在小丫头几乎颤抖的目光下,杨媛缓缓俯身,用轻地不能再轻的声音低声道。
    几乎同一时间,安寧前脚过来,后脚便被早早等在园子里的沐阳县主拉了过来。
    “呦,怨不得方才沐阳这般等不及,原是寧丫头来了!”
    当著一眾內外命妇的面儿,上首周太后亦是丝毫不掩对眼前二人的喜爱。
    不等二人见礼,一旁的戴女官便早早上前,亲自將人扶起。又命人搬坐席,一左一右坐於太后身侧。
    上首,不时传来少女清脆的说笑声,就连太后,此刻面上亦多了些许笑意。
    不提杨老太太心下多么惊讶,见到这一幕的一眾命妇亦是若有所思。
    须臾,池中舞乐声渐起。
    鼓瑟鸣动中,不多时,舞池外,一阵尖细的声音传来: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包括安寧在內,眾人下意识起身。
    ***
    话说在宫中待的时日不算短,然这么久,安寧还是头一次见到当今圣人。当今今年四十有余,面容凛而锋锐,此刻一步步缓步走来,一身明黄色十二章龙袍,举手投足间无不彰显著独属一国君主的无上威严。
    值得注意的是,纵使这般欢庆时节,来人面上亦无甚太明显的笑意。一应礼节亦是规规矩矩,天家威严隆重倒是有了,然独属於母子间的温情,此刻怕是一滴都无。
    显然,对此,太后已然习以为常。
    大殿之上,鼓乐声还在继续。
    若说太后皇帝这对天家母子之间许还只是淡漠了些,规矩还是在的,那么眼前的帝后,就是妥妥纯塑料夫妻了。
    生怕小姐妹惹人眼,早在开席当口,沐阳便早早拉著人来到了席上,长公主身侧,距离上头自是不远。
    凭安寧的视力,轻易可以看出,明明好几次皇后开口,似是想说什么,然都被上首明德帝冷声打断。
    甚至唯一的一次举杯,那位帝王亦是理都没理,如此诸般,几次三番下来,一国皇后,这脸面可谓怎么往地上踩都还不够。
    堂堂一国皇后做成这般模样。
    饶是安寧,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见她疑惑,又思及阿寧以后怕是要经常入宫,生怕小姐妹不明情理,万一说错什么话,犯了忌讳。
    出来净手的功夫,沐阳忙侧过身子,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超小声开口道:“阿寧无需奇怪,打从那年淑妃娘娘难產去世,舅舅这些年便一直这般。”
    “听母亲说当年,淑妃娘娘刚去世那会儿,舅舅险些持剑亲自砍了皇后娘娘,还是外祖母连同前朝一眾文武大臣拼死阻拦,否则……”
    否则什么,实在太过显而易见。
    说到这里,就连沐阳也不觉噤了声。然而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阵微不可见轻咳声:
    “沐阳,宴会已始,你们两个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方才母后还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