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炮灰她不走寻常路

第175章 古代炮灰嫡长子3


    不出意外,没几日,安寧便收到了这具身子的父亲,也就是楚闻远的传召。
    来人正是楚大老爷的亲信,楚大,约莫四十来岁,面中还带著颗颇为明显的黑痣。面对安寧这位大公子,这位大管家態度一向颇为敬重,一路殷切地將人领到书房门口,说话间还不忘关心几句公子身子如何……
    安寧只笑著点头,並未有过多言语。
    然眼前的楚大却早已经见怪不怪,照常一脸乐呵呵的往前引著路。
    作为齐州不小的富户,楚家在钱財这块儿自是不缺什么。一路走来虽不是处处雕樑画栋,假山流水却也別具玲瓏別致的风格。
    就如原身记忆里,这位渣爹虽是商户不错,常日却颇有一番风雅调调,当然是真正的风雅,还是附庸风雅,就仁者见仁了……
    一路走到书房外,伴隨著吱呀的开门声,原是楚大夫人杨氏疾步走了出来,也不晓得究竟被里头那人说了什么,那张敷了不知多少层粉面的容顏上,照旧带著一如既往的难堪之色。
    尤其这会儿见到自家“儿子”过来。
    只见十五岁的楚子安一袭月色云纹锦袍,腰佩白玉絛环,身量纤长,面容更是十二分的俊秀,哪怕出身商户人家,一行一止依旧宛若古书中走出的士族公子。
    然而瞧见这样的“儿子”,杨氏面上难堪之色却是愈发浓了。
    紧紧皱了皱眉,杨氏刚想说开口些什么,却见眼前的儿子早已经大步跨过台阶。
    晨起的微风中,只留下一句极为轻淡的“母亲”二字……
    似是没料到这般反应,杨氏不觉怔愣了片刻,倒是身后的楚大管家,见此场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已经被下人合上的书房大门,这才对眼前的夫人开口道:
    “夫人,您先请……”
    態度看似恭敬,然而细听之下却並无多少实实在在的敬意。大庭广眾之下,杨氏不觉捏紧了帕子,然最终却並未多言一句,而是在一眾丫鬟的陪侍下大步离去。
    而另一厢,简单问过安后,安寧却已经轻车熟路地坐在了下首。
    “父亲……”
    雕刻著梵文的黄梨茶几上,裊裊檀香正缓缓向高处盘旋而上……
    装潢格外精致的书房內,很快便听上首楚闻远带著关切的声音传来:
    “是安儿来了啊,身子可好些了?为父这一回来便听下人说起这事,怎的,病了这么些时日,可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话虽如此,熟知这个儿子的性子,楚闻远却是心知,若非是真的病得严重,这儿子又怎么会容许自个儿“休养”地这般久。
    想到早前那一摊乱麻的生意,楚老爷不觉皱了皱眉,对著眼前的儿子堪称严肃道:
    “安儿,为父早早便说过,安儿作为长子,这楚府,包括外头那些生意日后都是要交到你手上的,至於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弟。往后分上两间立身的良田铺子,有口饭在,你这个做长兄的再多照看些就成了!”
    “安儿啊,如今世道如此,切忌妇人之仁,更是莫要长了这些人的野心……”
    “亲兄弟,也还得明算帐才是……”
    眼前的楚老爷一脸语重心长,口口声声皆是为了这具身体好,要不是安寧通过系统早早得知了这人,早在数年前就將这些年手上的大部分私財,约莫好几万的银钱给了这具身体的二弟,楚子旭……
    事实上,到头来,按照这位的打算,真正口袋空空的只有原身那位嫡亲弟弟……
    呵!
    耳边是老头子各种“语重心长”,轻抿著口中香茗,安寧连眉眼都未曾变过几回。
    这鬼话,不说安寧了,就连原身自己从未信过这位便宜老爹。
    虽说那几万的银钱之於楚家的偌大生意来说算不得太多,顶多也就鸡蛋跟母鸡的区別,更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就是了……
    瞧著眼前面相斯文儒雅,眼中却不时露著些许精明的中年男人,安寧忍不住轻嘖。
    只能说这时代的男子,再是真爱,跟家族基业相比,啥也不是……
    果然下一刻,还不等安寧说什么,便见来人已经自顾自地开口道:
    “说来北地这阵子愈发不太平,眼见今岁寒冬愈发明显,为父原想著派楚三几人过去走上一趟,顺带再多囤积一些皮货,不知安儿意下如何?”
    “父亲经营多年,自有您的章程,原本子安不想置喙,只……是孩儿认为,此次最该囤积的並非是这一样……”
    说话间,安寧已经在案上,用沾湿的手指轻轻划上了两个大字。
    “这……”
    看清字跡的那一刻,饶是楚爹也忍不住瞳孔一缩:“安儿啊,你確定……”
    “北越这些年虽羸弱,近两年又是內乱横生,但到底是五大宗国之一,底蕴不可小覷,这……可不能吧!”
    最重要的是她们所在的大梁同北越本就接壤,齐州更类边地,若是那边起了祸患。
    哪怕是商人,唇亡齿寒是何道理他楚闻远还是懂得的。
    若非眼前的儿子素来靠谱,听到这等重磅消息,楚爹这会儿几乎要跳起来了。
    没有理会对方过於惊诧的目光,安寧只轻抿著新换上的清茶,对著来人眉眼带笑道:
    “父亲,你最该知晓的,群狼既已成势,又岂有空腹之理?”
    尤其对面还是一只受伤且又势弱的美味羔羊。
    看著大儿子篤定的神色,大白天的,楚闻远浑身却不觉泛起一身冷汗……
    “对了父亲,这阵子儿子身子不適,外头那些事物註定不能为父亲分忧,还望父亲见谅则个!”
    没有理会还陷在思绪中的渣爹,利落將手头上的包袱踢出,安寧这才脚步轻快的回到自个儿的小窝。
    至於在她离开之后,主院那头有多兵荒马乱,安寧才不会管太多……
    倒是识海內统子属实有些不大理解。
    “话说宿主你弄这个干嘛?”
    若论钱財,眼前的楚府已经足够自家宿主隨意挥霍,衣食无忧了吧!
    何况还是楚家的財產,便宜老头子?
    对此安寧並未回答,只隨意轻捻著手中的白玉棋子,仿佛隨口般支著下巴呢喃道:
    “话说,这阵子,西山寺的雪梅也快开了吧?”
    “是呢!”还以为自家公子是因著心情不愉,想要出门散心,一旁的春兰忙不迭点头:“据说寺中苦戒大师佛法精深,又精通棋艺,自他来后,这寺中香火都没断过呢”
    切,识海內统子不由翻了个白眼。
    啥个香火,那可是山上啊,自家宿主是那等会劳动自个儿的人吗?
    然而教统子意外的是,听过这一茬后,安寧竟当真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隨后更是寻了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包袱款款过去了……
    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