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活埋后,我夺了假千金凤命

第7章 字画铺子里藏著边防图


    盛锦初迎上前,冰凉的手反握住赵氏手掌:“母亲怎么醒了,可好些了?”
    赵氏掌心温热驀然被冰块般的手攥著,下意识想要一把甩开,触及对方湿漉漉的眼神时,强行忍住了。
    “咱们母女三年不见,也该坐下聊聊了。”
    “好。”
    两人坐下。
    盛锦初对著丫鬟吩咐:“准备些吃食来。”
    “不用了,我不饿。”赵氏挥手,她现在哪还有心思吃,只想著儘快回京城。
    方嬤嬤看不过去了,提醒道:“姑娘今日滴水未进,老奴给您下碗麵条如何?”
    “多谢嬤嬤。”
    赵氏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不自然,转移话题看了眼窗外:“这么晚了你还去粥棚?”
    盛锦初没有解释,算是默认了,赵氏语气晦暗不明地说:“你这性子倒是隨了你父亲,一样的心地善良。”
    提及父亲,盛锦初很想问问,父亲那样好的一个人,为何就没有好下场?
    她强忍住了。
    “锦初,我准备带你回京城,你年纪不小了,也该相看相看了。”赵氏打量著盛锦初,巴掌大的容顏娇艷欲滴,眉目如画,精致得像个瓷娃娃,这样的容貌放在京城,必定是翘楚。
    怕是要越过嫣嫣,赵氏转念一想,到了京城,就由不得她说了算。
    “女儿听母亲安排。”盛锦初一如既往地顺从,这让赵氏很满意,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赵氏脸色稍沉:“锦初,白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在大庭广眾之下忤逆我,是不是有人教唆你的?”
    盛锦初眼尾泛红,委屈道:“怎么会呢,女儿只想著和母亲撇清关係,將来母亲在京城也不会被盛家主母的身份禁錮,还有,陇西都在传母亲忘恩负义,自私凉薄,夫家刚死就变卖了家產私会情郎,女儿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您的名声,不得不说您已经死了。”
    左一句忘恩负义,自私凉薄,又一句私会情郎,还咒她死了,赵氏听著心肝儿都疼,呼吸紧促。
    “这都是一派胡言!”
    这么一说盛锦初不认母也是情有可原了,赵氏原本想藉机质问盛锦初,现在也没法苛责了。
    人家不认母,反而是孝顺,成全了赵氏的名声。
    谁让她变卖家產是事实呢。
    赵氏深吸口气,脸上扬起了温柔笑容:“锦初,那些都是流言,不能当真的,你我是亲母女,应是天底下最亲密的人。”
    说著赵氏揉了揉心口:“都怪我犯了病,一时错认了人,委屈你了。”
    “母亲哪里话,女儿心疼您还来不及呢,怎会怪您。”
    母女俩互诉衷肠,赵氏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关於盛家家產,刚一开口,盛锦初便拉著赵氏询问:“母亲能不能说说这三年在京城过得如何?外祖家可有人欺负您,父亲逝后,您一定很伤心吧?”
    赵氏被堵得哑口无言,甚至还有些心虚。
    她伤心?
    三年前坐上马车离开陇西的那一刻,她心情极好,一路上笑容不断,回了京城后也没有半点伤心难过,反而还有些恼,用了足足十三年才回京城。
    时间太久了。
    久到京城都快忘了她这个人了。
    面对盛锦初的询问,赵氏心虚地別过眼,拿著帕子假装伤心地擦了擦眼角:“都过去了,不提了,日后我有你在身边就足够了。”
    盛锦初看著赵氏装模作样,也没有拆穿。
    又聊了会儿,方嬤嬤送来了膳食,赵氏想起了盛嫣嫣到了该上药的时候了,便找了个藉口离开了。
    目送对方离开。
    盛锦初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最后在方嬤嬤的劝说下吃了小半碗麵条才作罢。
    回了屋,小丫鬟来稟报:“夫人换上了丫鬟的衣裳去了盛嫣嫣的院子,给上了药,还送了吃食去,呆了大半个时辰。”
    盛锦初一点儿也不意外:“继续盯著,吩咐下去任何人这几日都不得擅自靠近祠堂。”
    那些人不配给父亲上香。
    丫鬟得令离开。
    “夫人既然来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姑娘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方嬤嬤问。
    “等!”
    等那人上门。
    等她开口求自己回京城。
    夜色渐浓
    盛锦初手攥著热茶,一脸平静的坐在了桌旁,面色恬静的捧著卷书瞧,屋子里静悄悄的。
    偶尔有翻页的声音,方嬤嬤看了眼漆黑的天,道:“姑娘,歇一歇吧,当心累坏了眼睛。”
    “嗯。”她心不在焉地应了。
    心想著或许今夜不来了,匆匆洗漱后上了榻。
    次日天不亮方嬤嬤就喊醒了她:“姑娘,姑娘。”
    盛锦初睁眼。
    “今儿一早老齐在老爷的牌位前有发现。”
    一句话让盛锦初瞬间困意全无,掀开被子套上衣裳,去了趟祠堂。
    齐肖见人来赶紧將东西递上。
    一块緋黄玉佩,中间雕刻著湛字,触手细腻质地通透,绝非凡品。
    “姑娘,这是太子的玉佩,老奴……我,我绝对不会认错的,昨夜太子殿下来祭拜过老爷。”齐肖老泪纵横,也不枉老爷拼死帮了太子一把。
    “如今太子战胜归来,又是储君,姑娘也算是有了靠山。”
    盛锦初紧握住玉佩,同样很激动。
    士农工商,商人身份低贱,父亲死后,多少人远离盛家,赵氏要是存了心对付她,够她喝一壶的,更別说还有个祁国公府也参与其中了。
    贸然去了京城,她也没有多少信心扳倒赵家和祁国公府,如今,算是有了点底气。
    “老奴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不正大光明来祭拜呢?”方嬤嬤想著的是,太子从正门进,不就等同於直接给姑娘撑腰吗?
    盛锦初道:“太子未娶,我未嫁,一旦露脸,保不齐就会被人利用了,留下玉佩是要我危难之时,凭藉玉佩上门求助。再者三年前太子运送粮草被烧的事还有蹊蹺,此事並未外泄,他也是为了避嫌,不给我添麻烦。”
    留下玉佩,又亲自取证送上门,已经证明诚意。
    方嬤嬤恍然大悟。
    盛锦初收起玉佩,又听说陆大人来了,她立即赶往,果然看见了陆大人穿著湛蓝官袍,身后跟著数十个狱卒,那架势过於正经了。
    她眼皮跳了跳,徒步上前:“陆大人。”
    陆大人看了眼来人,沉声说:“盛姑娘,三年前自私变卖盛家家產的人有线索了。”
    盛锦初不解,就为了这事儿大清早这么大阵仗来了盛家?
    “什么线索?”
    闻讯赶来的赵氏皱著眉来了,质问看向了盛锦初:“你去报官了?”
    “不是盛姑娘报案,只是一桩案子牵扯上盛家其中一间铺子,恰好那间铺子是三年前被夫人贱卖。”陆大人说得一本正经地从怀中掏出赵氏亲笔画押的字据:“这间字画铺,夫人可有印象?”
    赵氏双眉紧锁,久久没有回应。
    盛锦初上前解释道:“父亲当时刚逝,母亲又得了癔症,未必记得仔细,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陆大人却道:“这是一间古玩字画铺,几个月前流传在市面上有一幅字画上落下印记便是云墨斋。”
    “云墨斋卖字画有什么问题吗?”赵氏忍不住问。
    陆大人环顾一圈,让其他人都退下,冷声说:“字画里还夹杂著边防图!”
    边防图三个字让赵氏內心一震,直接摇头:“不,不是我,这件事我不知情。”
    “还请夫人將名单上的人交出来。”陆大人掏出名单,上面赫然写著几个人的名字,全都是赵氏的亲信。
    赵氏拧眉:“这件事会不会有误会?”
    “此事事关重大,寧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陆大人的脸色极其难看。
    赵氏也不敢忤逆,边防图的事一旦泄露,那就是抄九族的大罪,她承担不起后果。
    偏不巧,这些人都跟来了陇西。
    也只能將人交出去。
    陆大人直接將名单上的人全部带走,人一走,赵氏上下打量著盛锦初:“锦初,陆大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来了盛家,是不是你?”
    “母亲慎言!”盛锦初立即反驳:“边防图可是要抄九族的,女儿怎么敢?”
    赵氏一想也是,一旦落罪是要掉脑袋的,她没那个胆子。
    她的確没那个胆子,边防图的事一出,等同於是將盛家架在了火堆上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