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贾珍最后的狂欢:接著奏乐接著舞(求保底月票)
且说贾蔷,离开子爵府,刚一回到寧国府,便被贾珍给叫了去。
贾蔷垂手侍立在台阶下,贾珍劈头盖脸先是一顿骂,然后问道。
“喝酒了?和焦大那个老东西喝的?”
“嗯,还有孟爷爷。”
贾珍眉梢一挑,笑问道:“让你过继给他的事,是不是有门了?”
贾蔷本来还想著继续敷衍贾珍,但焦大今天把话都挑明了,往后他再去子爵府,只怕连大门都进不去。
贾蔷想了想,咬了好几回牙,这才下定决心,索性实话实说。
贾珍愿打愿骂,都隨他去,小爷还不伺候了。
“没有,焦爷爷说,他的爵位是要传给焦老五的,让我別再痴心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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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闻言大怒,抬手便是一巴掌,险些把贾蔷扇了个翅超。
“混帐东西,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我为了你的前程,费了多少事,操了多少心,往后你便这么混著吧,寧国府的脸面,都让你给丟尽了。”
贾珍连打带骂,贾蔷不敢还嘴,更不敢还手,只能默默忍受。
但他的心里,此时早已经骂开了。
为了我的前程?
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你养在外面的那几个野种,你真以为没人知道吗?
若是我继承了焦爷爷的爵位,你是不是打算把你的野种,过继一个给我?
然后再等几年,你害死了我,便让你的野种继承爵位?
到时候,寧国府的爵位在你身上,子爵府的爵位在你的野种身上,一门双爵,好生显赫啊!
许是打累了,过了好一会,贾珍才挥挥手,让贾蔷下去。
接著,他搂著侍妾佩凤和偕弯,去天香楼继续饮酒作乐。
酒过三巡,贾珍正在兴头上,侍妾佩凤和偕弯,因为猜拳总是输,身上原本就不多的衣服,也变得越来越少了。
便在这时,管家赖二进来,一脸慌张的说。
“老爷,不好了,东府大老爷被龙禁尉给拿了,听说老太太已经昏死过去两回了。”
寧荣两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何况贾珍还是贾氏宗族的族长。
往常荣国府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或者是老太太身体有恙,贾珍都会屁顛屁顛跑过去,
要么出谋划策,要么请安视疾。
即便什么都不干,他也得赶紧过去,站在那里,显示出寧荣一体的姿態。
可是今天,荣国府出了这么大的事,贾赦都被抓了,贾母都昏死过去两回了,贾珍却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他之所以如此反常,乃是因为他心里明白,贾赦完了,他也快完了。
以荣国府的门媚,以贾家先祖的功勋,贾赦被抓绝对不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一定是贾赦做的那些犯忌讳的大事,被人抓住了把柄。
而贾赦做的那些个犯忌讳的事,无一例外,他贾珍也都参与了。
不是今天,便是明天,最迟不过三天,他贾珍也要步贾赦后尘。
至於去荣国府,拜託贾母进宫去求贾元春?
当今天子,可不是个耳根子软,能被女人左右的昏君。
若是贾元春求情管用的话,她的母亲王姨娘,便不会被勒令出家为尼,她的胞弟贾宝玉,便不会被勒令军前效力,形同充军发配一般。
若是贾元春能求情的话,今儿贾赦便不会被抓。
贾赦还是贾元春的亲大伯呢!
贾元春连她母亲,连她亲弟弟,连她亲大伯都救不了,更何况是他贾珍?
既然如此,那他还跑去荣国府干嘛?
索性再高乐最后一回,再享受最后一次,哪怕是死了,也不算亏太多。
在管家赖二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贾珍面色如常,饮下杯中酒,看著他最钟爱的两个侍妾,佩凤和偕鸞。
“愣著干什么?接著脱,接著奏乐接著舞,爷今儿要好好乐呵乐呵。”
佩凤和偕鸞二人,此时身上只剩下肚兜和一袭轻纱,而管家赖二还站在那里,她俩实在是没法再脱了。
只能依照贾珍的吩咐,扭动著凹凸有致的身子,舞动出一个个婀娜曼妙的舞姿。
贾珍一边欣赏舞蹈,一边饮尽杯中酒水,吩咐赖二道。
“去叫大奶奶过来。”
管家赖二难以置信的看著贾珍,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明明东府出了那么大的事,贾珍怎么还能坐在这里,怎么还能继续享乐呢?
“老爷,”
赖二话未出口,便被贾珍甩了一耳光。
“让你叫大奶奶过来,你聋了?再敢噪,立刻打死你。”
赖二身为寧国府管家,其兄赖大身为荣国府管家,而其母赖,在贾家更是地位超然,就连在贾母面前都是有座位的。
若是赖嬤嬤去给贾母请安,像贾赦贾政贾珍,邢夫人王夫人尤氏这些主子们,只能垂手侍立在一旁,而他母亲赖嬤嬤,区区一个奴婢,却能坐在贾母脚边的矮凳上。
其地位之尊崇,由此可见一斑。
这么多年以来,寧国府上上下下,甚至包括尤氏,都挨过贾珍的打,但贾珍却唯独没有打过他赖二。
但今天,他挨打了,挨了平生第一次打。
挨了一耳光的赖二,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能躬身退下,去传主母尤氏,来天香楼伺候著。
过了会,尤氏上了天香楼。
一进屋,瞧见身著寸缕,却依然在搔首弄姿的佩凤和偕鸞,尤氏美艷的面庞,先是一阵羞红,继而厌恶的瞪了眼佩凤和偕弯。
“老爷,您的身子骨要紧,还是少喝些酒,少近些.
尤氏本来想劝贾珍,少喝酒,少近女色,保养身体要紧,可她深知贾珍的脾气性情,
是无论如何也劝不住的。
故而尤氏话说一半,便幽幽嘆了口气,没有再往下说。
自打尤氏一进屋,贾珍便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只见尤氏二十多岁,身段儿不短不长,体態轻盈裊娜,仪容娇媚艷丽,单以容貌而论,寧国府上上下下那么多姬妾,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尤氏的。
但要说尤氏有什么不足之处,那便是尤氏总端著个主母架子,不肯婉转承欢来討好贾珍,故而贾珍也渐渐厌弃了尤氏。
比如今儿,佩凤和偕鸞二位姬妾,著装便极为清凉,而尤氏呢?
她里三层,外三层,將她娜生姿的身子,包裹了个严严实实,生怕被人瞧了一点去。
贾珍见状,那张脸便沉了下来。
他冷哼一声,道:“整天装正经,装给谁看?”
隨即,他吩咐道:“脱,脱了衣服,与她俩一起跳,给爷助助兴。”
几乎在一瞬间,尤氏便羞臊得面色配红。
除了羞臊,更多的则是委屈和愤怒。
虽然她只是续弦,並不是贾珍的原配夫人。
虽然她只是小门小户出身,配不上寧国府的门。
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寧国府的主母,也是贾珍的妻子。
让她脱了衣服,去做那姬妾,甚至是娼妓才会做的事情,有你这么羞辱自己妻子的吗?
见尤氏红著一张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贾珍便气不打一处来。
爷这辈子,最后一次享乐,你竟敢不配合,还反了天了不成?
贾珍一句废话没有,抬手就是一巴掌,將尤氏扇倒在地。
“若是不愿意,爷今儿便休了你,看你老娘,还有你两个妹妹,往后靠谁养活?”
尤氏闻言,如遭雷击。
她没有娘家可以依靠,又是个无足轻重的续弦,贾珍若是铁了心想要休了她,几乎无人会为她出头。
而她的继母尤老娘,她那两个异父异母的亲妹妹,尤二姐和尤三姐,这些年都是靠贾珍养活著的。
若是她被休了,她们娘四个,便只能活活饿死了。
想至此处,尤氏再也顾不得羞,她站起身子,颤抖著双手,便要去解腰上的石榴红金线鸳鸯絛。
她强装欢顏,便要像妓那般,与佩凤,偕鸞一起,去跳那毫无廉耻的舞蹈,用她的身子为贾珍助兴。
便在这时,管家赖二跌跌撞撞跑进屋內,一脸的惊慌失措。
“不好了,老爷,大事不好了,宫里来天使了,还带了好多龙禁尉,说是要拿您呢!”
贾珍闻言,手里握著的酒杯,跌落於地,“砰”的一声,摔了个粉粉碎碎。
“好快,来得好快!”
贾珍恋恋不捨的看了眼,行將脱衣,却暂未脱衣的尤氏,以及身著轻纱的佩凤和偕鸞。
他苦笑一声,流下泪来。
“连享受最后一回,也是不能了,我贾珍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说罢,贾珍满脸灰败之色,如丧考姚一般,带著尤氏,以及胡乱穿上几件衣服的佩凤和偕鸞,几人下了天香楼,去寧瑞堂跪接圣旨。
到了寧瑞堂,贾蓉,贾蔷等人,早已跪了一地,贾珍尤氏等人,连忙跪伏在地。
汪安手捧圣旨,展开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詔日:
寧国府世袭三品威烈將军贾珍....
今著三法司协同会审此案.....
钦此。
天聪四年九月二十一日。”
给贾珍的这道圣旨,与给贾赦的那道大差不差,几乎就是一个意思。
汪安宣读完圣旨,又命龙禁尉和那些三法司的干吏,像方才在荣国府,搜查贾赦所住东院一样,搜查整座寧国府,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而贾珍,则瘫软在地,一言不发。
因为他知道,他死定了,无论说什么都是徒劳,
別的不说,单说圣旨里明文提到,他参与胡玄机诸多罪行,涉及王子腾谋逆,以及私自交构边军等等罪行,他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至於会不会连累妻儿,会不会连累整个寧国府,贾珍表示,他才不在乎呢!
爷死后,那管他洪水滔天?
而尤氏,嚇得容失色,满面泪痕,凹凸有致的身子也抖若筛糠一般。
她不知道贾珍到底犯了什么罪过,但听圣旨里的意思,贾珍好像是死定了。
虽然她恨极了贾珍,但她真的不想让贾珍死啊!
贾珍若是死了,她怎么办?
她的继母,尤老娘怎么办?
她那两个异父异母的亲妹妹,尤二姐和尤三姐怎么办?
而贾蓉跪在地上,先是一喜,继而又是一忧。
他欢喜的事,他老子若是死了,往后便没人再敢打他了。
更加让他欢喜的是,贾珍若是死了,寧国府的爵位,还有寧国府的家业,便要落在他头上了。
而他忧愁的则是,他老子犯的事,会不会牵连到他身上,会不会害得他,也跟著一块死啊!
至於贾蔷,跪在地上,心里早已经乐开了。
贾珍若是死了,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半点坏处。
贾蔷在心里,不无欣喜的思付道:
小爷我,终於要逃脱藩篱,鱼跃入海了!